又走了另外一套程序。

    这一次需要我和男人共同签字。

    他签字的手依旧是颤抖着的。

    颤颤巍巍，像是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

    ……

    那通红的眼眶泛着泪光，用力的眨眼、再眨眼。

    变成水雾在眼周消散。

    ……

    我也拿起笔签字，那笔触感温暖。

    像是那颗微微回暖的心。

    像是那个险些溺水的人。

    ……

    临走时，那个男人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而后，竟然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

    ……

    角落传来一声嗤笑，似乎在嘲笑我就这么放走一个。

    ……

    看事大不嫌热闹的笨蛋。

    我不放他走，等着跟他一块儿被扫地出门嘛！

    ……

    第二位父亲候选人来的是一对情侣。

    人一到就直接开始上演苦情剧。

    原本宁静清新的房间里，气氛如同即将爆炸的跨系星舰。

    女人双眼通红，满脸怒容，她颤抖着手指向男人，大声吼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耻！程易？检测匹配中心？程易，检测匹配中心？！我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够来到这里！程易，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还在外面有了子嗣！你把我当什么了？”

    男人慌张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试图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意外？”女人怒极反笑，“好一个意外！你以为一句意外就能抹去你犯下的错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那跟黄豆那么大的泪珠子从女人的眼眶涌出：“程易，我哪一点比你差？哪一点不如你了？我实力、异能、家世、容貌，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好？当初，我答应嫁给你，那是因为我爱你！你也说过这是平等婚姻，婚姻中只有我们。没错，确实是平等婚姻。你在外面搞！”

    男人低下头，嗫嚅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原谅？”女人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让我怎么原谅？没做过？没做过孩子会凭空出来吗！程易，你让我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你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们的一切！”

    女人冲上前，用力推搡着男人，“你这个人渣！我不想再看到你！”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他稳住身形，急切地说：“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女人怒目圆睁，“你已经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我们之间完了！”

    男人满脸痛苦，伸手想去拉女人，却被女人狠狠甩开。“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会客室内回荡着女人的怒吼声和男人的哀求声，植物都好似被这海浪拍打着……

    这场争吵如同暴风雨般，他们的婚姻，看起来就像是海面上的船。

    摇啊摇，摇啊摇。

    背景板是打着旋儿的骇浪和紫黑色的打闪的夜空……

    ……

    角落里传来了瓜子被嗑和坚果壳落地的声音……

    ……

    得。

    有这位祖宗在，这不离婚也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