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希望,紧张,关心。”怕怕念念,歪头揣摩。
“我们走了。”这位怕怕看外表是人见人爱,可含雪总觉得他神经兮兮,少点正常人的思维,不易久留,万一怕怕想的轴住,发了疯,这身手,这分身,这玻璃地,这激光网,谁能打得过。
“嗯。”
“什么,走?”怕怕回过神“去哪里?”
去哪里?一时把含雪问住了,瞥见绿色屏障,她手指过去,说:“去和那个绿色屏障一样的地方。”
“哦,那里呀。”怕怕思转,面前的这位含雪女士,把这面连接天空的东西叫绿色屏障,绿色是颜色,屏障是固态,同理推导出我见过的那面同样连接天空的和绿色屏障一样形态的东西按含雪口中词汇的表述应该把它就叫作白色屏障。他们四人去白色屏障做什么?这个问题从四人的言语举止中判断不出,先储存起来,待会再问。
下个问题,白色屏障坚固比合金,从没有见人能够走过去,在我见到的最高科尖的钻探武器也没有能够打破它,至少是目前没有,这四人到了白色屏障能做什么?吃了它?爬上去?不可预设假象,人不能吃胃不能消化的东西,不能不借助外力凭空飞起,这都是脑中早已设置好的常识,我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总爱胡思幻想,且是不着边际的想。
等等,绿色屏障,白色屏障,颜色,固态,同是坚固比合金,在这四人眼中这两个东西是等同物,他们既然可以从绿色屏障走过来,那么也就有可能从白色屏障走过去,一切都要眼见为实,这也是脑中早已设置好的,以前听说有人会从绿色屏障走过来,我是坚决不信,因为它超出了我脑中的常识,现在见到这四人,我信了,脑中的常识?
脑中也有另一条常识,一个物体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状态,比如水在0摄氏度以上是液体,在0摄氏度以下是固体,那么同理推导绿色屏障和白色屏障在不同的环境下也是有可能呈现不同的状态,这四人就是那个不同的环境,我是另一个环境,他们是0摄氏度以下,我是0摄氏度以上。
咦,我怎么学会了联想,把水和屏障,环境和人联想在了一起,这是胡思幻想的好处?嗯,一定是,看来胡思幻想也是有好处的,不像脑中给我灌输的胡思幻想是禁忌,对我的身体没好处,看来脑中设定的常识也不一定全要遵守,是可以打破的。
我是环境?呀,我不是环境啊,哎,不对啊,含雪四人也不是环境啊?是人啊。
暂停,把人与环境的问题放在以后去想,这个问题好像很大,一时半会想不通。
以上是怕怕在脑中不到一秒中的思考。
“你们要去白色屏障啊。”怕怕说“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怕怕说出了白色屏障,看来他是见过了,含雪说:“回家,从这里到白色屏障远吗,路上都有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有危险吗?”
“家?嗯,家是温暖的,有家一定要回,不能到处游荡。”怕怕说“从这里到白色屏障按正常速度走需要20点5天,492个小时,分钟,秒,毫秒。”
啊,四人不同程度张了嘴,没必要说的这么细吧。
怕怕说:“有列车,城市,废弃地,城市,废弃地,城市。”
呃···等于没说。
四人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冷人,狼人,丧尸,如黑豆红豆那样的人?这是四人最关心的,提前知晓,早做计划,都眼巴巴的望着怕怕的嘴。
怕怕说:“会遇到,男人和女人。”
四人的下巴差点惊掉,就不会把人和危险联系到一起吗,这是什么脑回路。
含雪问:“你说的男人和女人有危险吗?”
怕怕说:“恐惧是害怕。害怕是遇到困难、危险等心中不安或发慌。”
“我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也就不知道你说的危险是什么。”
前一句脑子很清楚,后一句让人想揍他,不过两句联系在一起好像也很有道理。
怕怕的脑回路让含雪拿捏不准,她试着解释说:“男人和女人会杀死我们吗?”
怕怕歪头:“像我的分身那样死去?”
他好像理解了哎,含雪点头:“是,就像你的分身那样没有了呼吸。”
怕怕说:“你们是真正的人吗?”
呀,怕怕的脑子好像又糊涂了,问的什么话,含雪硬生生的露出微笑说:“我们是真正的人。”
“那就不会。”怕怕肯定说“你们不会没有了呼吸。”
“不过,我已经离开城市有一段时间了。”
“哎,我离开多久了,怎么想不起来了,脑子怎么忽然混乱了,那是什么时间?”
怕怕摇摇头:“不想了,总之是我觉得那座城市和我格格不入时,我就离开了城市,来到了这里,寻找恐惧。”
“现在城市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常识告诉我一切事物都在不停的变化中,同理城市也一样。”
最后这一句话,让含雪等人觉得怕怕还是个正常人。
含雪对怕怕说:“你找你的恐惧吧,我们走了。”
早就想走了,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三人对怕怕是心生诡异啊,脑子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脑子。
“等等。”
是怕怕的声音。
小冒冒想让光之子架着他们三人跑开,远离这位会制造分身,玻璃地,激光网的脑子时好时坏的人,可她现在面对光之子说不出口啊,想想自己在玻璃地上对光之子又是拍又是喊,他一定记恨在心。
小冒冒强忍着嘴中的话,同含雪,余二时,光之子站住了。
含雪问怕怕:“还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怕怕颇有绅士风度的半弓腰,亲吻了含雪的手:“希望还能再见到你,美丽的女士。”
“懂我的人。”
含雪愣住,心中小喜,怕怕很有礼貌啊,还蛮会说话的。
含雪心喜不上脸,口不露齿,微笑说:“好。”
“祝你早点找到恐惧。”
“有了理想,有了希望,有了关心的人和事,你就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失去这几样东西,你就会体验到害怕,身体会不由的紧张起来。”
怕怕一副好学生样不住点头。
“我走了。”含雪说。
呜呜,怕怕哭了。
呃,他怎么哭了,难道是方才的一席话,理想,希望,关心的人和事,点醒了怕怕,找到了恐惧?
含雪柔声说:“你为什么哭啊?”
怕怕流着泪,面无表情,毫无哭腔,语速正常的说:“亲密的人离开时,不是都要哭吗,所以我就哭了。”
含雪的嘴张到了半大:“我,我和你认识才多长时间,怎么就成亲密的人了?”
“还,还有,什么叫不是都要哭吗,所以你就哭了?”
“还有,你哭怎么眼圈都不红一下,光流泪?”
“还有,你能不用这种草率的逻辑对一个女生说话吗?”
“这都是我脑中早就设定好的啊。”怕怕说。
“我,我。”含雪结巴住“我对你无话可说了。”
怕怕的脑回路有问题。
“分开时要笑?”怕怕自我解释“哭不是最能表达感情的吗?比笑更深啊。”
她为什么还生气了,这不符合我的常识啊。
小冒冒对怕怕说:“你要发自内心的哭,不是让你走流程,看见别人分开时哭你就学着别人那样流泪。”
“发自内心?”怕怕想了想“有这么复杂吗,流下眼泪不就行了。”
四人齐摇头,这人是没得救了,教也教不会。
“我们走了,你慢慢地自我学习吧。”
怕怕看着四人的背影,忽然哈哈大笑,忽然呜呜大哭。
四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四人走得很远了,估计是听不到我对他们表达感情的笑和哭了,怕怕收住了声音。
“理想,希望,紧张,关心的人和事。”他口中自我念叨。
怕怕眼眶对着玻璃地一紧,上面的人体组织切块滑到了他的跟前。
怕怕看着这些头,身子,脚,腿等等分离开来的大小切块,似传导了什么命令,那些切块移动拼装了起来,一个个和他一样的人体模样就这样自我组装好了,有了生命,回到了绿色屏障下方。
电桩发射出了红色激光网。
“我的理想是什么,希望是什么,关心的人是谁,关心的事是什么?”
“紧张?我会呀!我脑子有这个东西呀。”
怕怕这次把理想,希望,紧张,关心的人和事,传输到了他的分身中,希望在面对危险时能够从他的分身那里体验到什么是恐惧。
怕怕,分身,激光网,玻璃地,电桩,有某种高科技的现实东西互相连接着。
由怕怕发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