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石油勘测局。”钱向明答道。

    九歌嘴角彻底压不住：“这真是巧了，我就在附近的城市。”

    后面顺利拿到相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李九歌心满意足。

    她心情好，又想到钱老对她真的不错，投桃报李道：

    “我回去要好好谢谢钱老。帮了大忙了！”

    “只谢我爷爷？”钱向明笑着刻意压着声音说。

    李九歌从善如流：“也得感谢钱总。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

    这话她说的诚心，虽也知道钱向明是借助钱老，在和她搞好关系。

    但是，和嘉丽德拍卖行的两次合作确实都很顺利，当初也算钱向明搭桥的。

    李九歌也就愿意和他合作合作，用钱来还人情。

    只是没想到，钱向明的要求来的这么快。

    “眼下还真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哦？成，你说说我看能不能做到。”

    九歌觉得钱向明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无外乎也就还想收藏个大燕古董什么的。

    她面前的小碗里，已经被孟凡晨放满了鱼肉，剔了刺的。

    吃了一筷子到嘴里，太好吃了，味道很浓郁，很香。

    “我想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一个商务聚会。”

    “咳咳咳，你说什么？”

    好在九歌嘴里的鱼肉咽下去了，否则，这得喷对面的长发帅哥一身。

    “你没听错。就做我女朋友一下下。”

    钱向明自觉语气有趣的还用了叠字。

    李九歌心中有些不快，先卖给她个好，知道她找勘测人员，就给她提供一个便利。

    然后，马上想提出要求，这本来就有些急功近利。

    但是，他俩交情平平，市侩一些，她也能理解。

    可挟恩图报也得有个尺度。

    “钱总，该不会觉得，我是随便给点儿好处就能出卖自己的人吧？”

    说这话时，热气腾腾大铁锅餐旁的两个人，都面色冰冷。

    话里语气已经很不好了，可是对面的钱向明像是听不出来一样。

    继续声音波澜不惊的，自以为风流的说道：“只是单纯需要你出个场。九歌姑娘现在领出去，可太有面子了。”

    李九歌没说话。

    她脸色很不好，已经有一阵子没人从这个角度冒犯她。

    以前，是有一些不开眼的，因为她的外貌而物化她。

    可随着她在古董收藏届崭露头角，像钱向明这样的二世祖见了她，也是尊重大于轻佻。

    谁知道，这才多久，钱向明老毛病又犯了似的。

    “钱总这人情要还的方式，我做不到。”

    “不如，这人情我也就不用了。”

    既然知道勘测院的人愿意接触外来咨询，那就算没有现成铺好路，她也可以自己去找。

    大不了不去小庆的勘测院。泱泱大国，又不止一个小庆油田，勘测研究所也绝不止一个。

    她声音冷成这样，钱向明也没办法再假装听不出来。

    “九歌，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爷爷喜欢你，我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吧！就和我一起出现在我们家主办的商务会上，这也不行？”

    说着说着他也有些急了。

    一开始，他用的泡没背景的美女，惯用的方式接近李九歌。

    吃瘪了，但是好在他自觉做的分寸也还可以，没撕破脸。

    后来，再次听闻李九歌，她已经小有背景，还上了热搜，成了小有名气的大燕古董“专家”。

    连自家爷爷也沾了她的光，在收藏界的地位前进了不少。

    这时候他是尊着敬着她的，姑姑的拍卖行他也愿意牵线搭桥。

    可是，说到底，李九歌在他眼里也还是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姑娘。

    不过是靠着几个大燕朝的物件，在收藏界昙花一现罢了。

    从她和他表弟办什么刺绣拍卖展开始，圈里就有人说：李九歌，手里应该没什么好东西了。

    他又想起，前些天本地收藏家聚会，那些人议论的话：

    “要不然怎么搞起刺绣这些，还有什么成衣定制。肯定没古董了呗！”

    “不就是个卖衣服的！走的完全不是，有底蕴的收藏家路子。”

    “一个年轻姑娘，能有几件好东西，也是走了狗屎运。”

    “我可听说，那些大燕物件也不是她的，是什么分手费！”

    “对对对，我也听京城里的几个收藏家说过。她那些东西，来路不正。”

    “啧啧，漂亮的女人，靠什么上位还不知道呢。。”

    “我看她就是想当网红。”

    “李九歌那张脸，当网红跳点儿擦边舞，哄哄老爷们开心就得了，还学人搞古董。”

    当时，他听着就又想起，第一次在“壹川典当行”见到李九歌的样子。

    吊带热裤，说东西是前男友给的……。

    还真对上了，一下子，李九歌在他心里又掉回了原来的档次。

    不，还是能高一些的，毕竟他也知道李九歌拍卖得到了些钱。

    可表弟钱钰铎也说了，刺绣什么的不是李九歌的，她是代为拍卖。

    这么看，连暴发户都算不上。

    最近他又出了点儿事儿，急需她这样有点儿名气的女人，给他撑撑面子。

    李九歌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更不关心他听到了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说的酸话。

    她只是被钱向明的问话，气笑了：“钱总，我们不熟，让我和你参加商务会议，还以你女伴儿的身份。这挺可笑的！”

    钱向明话里话外都是把她当个物件儿，还“以女朋友名义出席一下”，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女朋友，就是个装饰物一样的女伴儿。

    “我有未婚夫了，望钱总自重。”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手机提示，录音存放在……

    直接选择发送给了钱老。

    打电话告状的行为太幼稚，但是时刻保存证据，是她的良好习惯。

    一招鲜吃遍天！

    及时的，把混账孙辈的行为反馈给他家长辈知晓，也算是她对钱老照顾的一层回馈了。

    “不管什么样的家底，有这么个不成器的晚辈，也能败光了。”

    边发送，她边说道。

    对面的人，脸色已经冷若冰霜。

    “他想干什么？”孟凡晨低沉沉的声音似问似叹。

    “发疯，想搞因缘际会，欢喜冤家，霸道总裁那些套路我。”

    李九歌说的都笑了。

    当她傻呢，还说什么就出席一下。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演的老套路，假作真时真亦假，就相亲相爱了，还给他长脸，当她是花瓶呢。

    她嘻嘻哈哈的说，可也没错过孟凡晨的神情。

    用别的男人，让自己的男人吃醋这种事，她李九歌很不喜欢更不屑去做。

    握住孟凡晨桌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