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城,金国伐辽副先锋使耶律余睹的寿宴上。
金兀术不顾耶律余睹颜面,更丝毫没有把辽国降将放在眼里,强行要将耶律淳绑走。
金兀术亲兵和以耶律余睹为首的辽国降将,霎时间剑拔弩张,形势万分危急。
幸亏主政泽州的金国宋王、内外诸军副都统完颜宗望及时赶到,才平息了纷争。
耶律余睹气愤地对完颜宗望哭诉,请他主持公道:
“宋王殿下,耶律淳到泽州城时,大同府确实是兵力空虚、内政动荡,他并没有说假话,骗大先锋出兵攻打大同!”
耶律淳也赶紧说道:
“是啊!是啊!当时大民恶贼闯进永昌宫,刺杀皇帝耶律延禧,我领兵前去救驾不敌,才来投奔大金,当时大同城里兵力不足两万,又逢耶律延禧新死,确实是最佳进攻时机!”
耶律淳说完,还想继续说什么,刚一张嘴,就被金兀术一刀柄猛戳腹部,痛得他抱住肚子哇哇大叫。
金兀术再补上一脚,将耶律淳踹翻在地,骂道:
“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你分明就是大民使者派来的奸细!”
耶律余睹赶紧上前跪倒在完颜宗望身前,恳求道:
“宋王殿下!要是杀了耶律淳,我怎么给跟着我的十几万弟兄们交代?我还怎么带着他们,攻打辽国余孽!?”
耶律余睹的言外之意,他们这些辽国降将还有利用价值,而且人多势众,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但连儿心善给完颜宗望汇报情况的时候,早就告诉了他,鲁智深与金兀术要用耶律淳换回完颜寿的约定。
所以完颜宗望看一眼耶律余睹,心平气和又有点儿不可奈何地安慰他道:
“耶律先锋,不管怎么说,此次出兵大同府,我军损兵折将,总得有人为此承担责任吧?!”
完颜宗望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耶律余睹一眼,他也就明白了,耶律淳是保不住了。
只好象征性地拱拱手,艰难起身,木木地回到宴席座位上,端起酒杯,对着手下将领说道:
“来啊!我们共同举杯,送大辽国南府宰相、魏王耶律淳一路走好!”
降将们纷纷收起武器,整整齐齐回到座位上,端起酒碗,豪迈地对着耶律淳喊道:
“末将恭送南府宰相、魏王一路走好!”
完颜宗望和金兀术自知理亏,也没有深究这些辽国降将的过分言行。
而是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降将,完颜宗望那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一一扫过在场端着酒碗的一个个辽人面孔,降将们全都死死盯着他,没有一个目光回避的。
完颜宗望眼角微微抽搐,不知道在他心里,会不会想起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着名论断。
但据从此以后完颜宗望用兵部署来看,这次事件,确实使得完颜宗望开始疏远和防备耶律余睹这些人了。
此是后话,先说金兀术带走了耶律淳,当即命人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大同城,与鲁智深约定交换人质的时间。
信使带回鲁智深回话后,金兀术以完颜金弹子为使者,即刻将耶律淳押赴大同城。
完颜金弹子一行刚到大同城外,就见武松带着完颜寿、耶律大石、萧奉中、王雷等人,迎候在城外。
双方人马都算是老熟人了,完颜金弹子早就与武松交过几次手了。
这次相见就像老朋友会面一样,完颜金弹子远远地就下马,拱手笑道:
“有劳武上使出城远迎!”
武松也不客套,指了指身后的完颜寿,对着完颜金弹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有劳完颜将军为我大民押送要犯!完颜寿在此,耶律淳带来了吗?”
完颜金弹子见武松如此干脆利落,不由得夸赞道:
“武上使果然是雷厉风行啊!”
完颜金弹子说话间,转身对着随行人员继续说道:
“来呀!把耶律淳押上来!”
两名金兵推搡着蓬头垢面的耶律淳来到武松面前。
武松向着耶律大石、萧奉中招招手,二人上前来,仔细查看耶律淳一番,耶律大石拱手对武松说道:
“上使大人,我与萧留守已验明正身,此人确实就是叛贼耶律淳!”
武松点点头,招手叫过来完颜寿,将他交给完颜金弹子。
这时,王雷端上一个木盘来,上面放着六大碗酒,武松端起一碗酒,对完颜金弹子说道:
“完颜将军!特殊时期,请恕武松招待不周,就不请你们进城了,在此略备薄酒三杯,权当给将军送行了!”
完颜金弹子上前来,也端起一碗酒,二人酒碗相碰,相顾无言,只好双双一仰头,一饮而尽。
武松率先喝干,放下酒碗,又端起一碗,等着完颜金弹子喝完。
完颜金弹子匆匆咽下,抹一把嘴角,放下酒碗,又端起一碗,与武松相碰后,并不急着喝下,看着武松良久,缓缓开口说道:
“武上使真性情中人也!就想这烈酒一般豪爽,令人钦佩。有机会到金国,我请你喝我们的马奶酒!”
武松道一声“好!”又仰头将第二碗一饮而尽。
完颜金弹子紧随其后,二人几乎同时放下空碗,端起第三碗酒。
武松看着完颜金弹子说道:
“来!干了这碗酒,我们就此别过,愿下次相逢,还能如此对饮!”
有时候,男人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完颜金弹子眼含热泪,道一声“干!”
二人仰头饮尽碗中烈酒,重重放下酒碗,王雷端着空碗快速退下。
完颜金弹子转身上马,率领小队扬长而去。
武松带人押着耶律淳,返回大同城,鲁智深早就在街心准备好了一切,等候耶律淳的到来。
只见街心人山人海,人群中央搭着一个高台,高台上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绑人柱。
右边柱子上绑着大奸臣萧奉先,武松让人将耶律淳推上高台,绑到左边那个柱子上。
鲁智深、武松、耶律敖鲁干、萧兀纳、萧奉中、耶律大石六人依次登上高台。
台下百姓见辽国两大恶人全都伏法待诛,无不欢呼雀跃,高喊着:
“大民威武!”
“上使大人神威!”
“杀贪官!诛奸贼!”
“。。。。。”
鲁智深上前几步,走到高台中央,抬手示意百姓安静,台下顿时停止了喧闹,全都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指着身后绑着的耶律淳、萧奉先二人说道:
“台上绑着的,就是谋杀天祚帝的耶律淳,逼走耶律余睹、导致大辽亡国的大奸臣萧奉先!”
鲁智深说完,略有停顿,台下万民呼喊道:
“祸国殃民的奸贼,杀了他们!”
“卖国求荣的狗贼,剐了他们!”
鲁智深继续说道:
“我大民,向来一心为民,凡是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的人,凡是卖国求荣、欺压人民的人,不管他跑到哪里,我们都要将他抓回来,交给你们处决!”
台下又是一片欢呼,鲁智深继续说道:
“这两个罪大恶极之人,就绑在此处,凡是痛恨他们的人,都可以上来随意剐他们!”
百姓热烈叫好!纷纷跪地呼喊道:
“我等愿归顺大民,永生永世愿为大民百姓,祖祖辈辈只为大民而战,绝无二心!”
自此,辽国彻底灭亡,泽州、天德、云内、宁边、东胜、归化、奉圣、蔚州等州府被金国占领。
西京大同府、南京燕京府等十三座州府,正式归顺大民,成为了张悦治下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