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婶跟着说话，“柳杏平时老实肯干活，街道里有什么，叫上她都不推脱的。”

    柳杏就是死了的那家的女主人。

    大儿子比小闺女大七八岁，徐婶一脸愤恨：“都马上要中考的孩子，到底是谁下那么大的狠手。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周寅打算等会儿再跟他们，还有隔壁住着的那一家人聊一下。

    尸体还没搬出来，周寅带着林青澜进屋里去看看。

    林青澜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看得徐婶直惊呼：“大闺女，你进去干嘛？”

    周寅看了眼林青澜，替她说：“她也是我们局里的。”

    徐婶不敢相信：“那么小嘞，里面三个尸体，地上都是血，可吓人了，大闺女，要不你别进去了。”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又是妇女主任，特别心疼这些小姑娘。

    林青澜笑了笑：“没事，见习惯了。”

    妇女主任敬佩地看着林青澜，徐婶就瞄了一眼都吓得不行。

    等林青澜他们进去了，徐婶暗地嘀咕：“公安还有你这样的女同志，真稀奇。”

    小妮突然动了下，徐婶赶紧回神，把小妮搂紧：“不怕啊小妮。”

    戚建国没跟着进去，徐婶问戚建国：“戚主任，小妮可怎么办啊？”

    原本父母都是双职工，家里分了房子，还有个哥哥，小妮的日子可以说是很不错了。

    现在家里爸妈哥哥都死了，就剩下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种事情在街道里也是头次发生，戚建国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排小妮，他下意识看向院里的另外一家人。

    那家人脸色一变，一四十来岁的男人满脸为难地开口：“主任，不行啊，你看我家三个孩子，家里就两间屋子，别说口粮了，就是睡都睡不下的。”

    他确实三个孩子，三个都是儿子，小的那个跟小妮差不多。

    大的也有十几岁。

    一家人看着戚建国。

    刚才的女人又开口了：“我们两家平时关系不错，照顾小妮三两天还行，但是长期住肯定是不行的。”

    林青澜不知道外面在讨论小妮的去处，这也不是她们管的，她们过来是查案的。

    这些屋都比较矮小，屋里灯光又不亮，大白天打开了钨丝灯泡，也就是给家具染上了一层昏黄而已。

    死的三个，都是被刀捅的，现场没有凶器。

    凶手杀了人，拔了刀，所以流了一地的血。

    三具尸体都躺在地上，像是被人拖着让扔地上的感觉。

    周寅看了眼林青澜：“你别走过来，尸体带回局里了你再看。”

    屋里的家具拥挤，但摆放得很整齐，可以看出来家里平时是用心收拾的。

    知道公安要把尸体搬出来了，林青澜先走出去给徐婶说一声。

    徐婶会意，赶紧把小妮抱走。

    隔壁那家人把自己的孩子赶回屋里去。

    林青澜听见那男的跟戚建国说话，问如果接下小妮，隔壁房子是不是可以给他们。

    戚建国说：“这是你们厂里分的房子，我不能做主，或许厂里会收回去呢？当然，如果你跟厂里说你领养小妮，说不定可以呢……”

    林青澜看了眼小妮的方向，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林青澜跟周寅感慨：“小妮以后怎么办？”

    周寅顿了下，非常不忍心告诉了林青澜一些残酷的事实：“这种事情有很多，只是你见的少，以前在滇省那边，很多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幼子的……”

    “那怎么办？”

    周寅说：“看村委政府，看看有没有亲戚邻居可以领养，没有就送到孤儿所。”

    林青澜把自己听到的话说了，问周寅：“如果那家人收养小妮，是不是可以得到隔壁的房子？”

    周寅想了想：“不大可能。”

    “哦。”林青澜查案不是高手，但还是忍不住说了，“我刚阴谋论了，我想着要是能得到房子，他们就有了作案动机。”

    周寅摇头：“分房子没那么简单。”

    林青澜想起来在屋里看到的：“到底谁入室杀人？我刚看了屋里的摆设都正常，没有乱的，不像是抢劫的。”

    周寅自然也注意到了：“不是抢劫，应该是熟人作案。”

    尸体送去了解剖室，林青澜跟着过去看，张建光看了眼林青澜：“他们说你来了局里，没看见人，我就知道你跟着出现场了。”

    林青澜点头，看了眼尸体：“我要做什么？”

    张建光摇头：“不用，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致命伤都是一样的，被刀捅。”

    林青澜有疑问：“大人尸体的表情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的痕迹，真的是死于被刀捅吗？”

    张建光点头：“这就是疑点，所以还得查，但我猜、”

    他顿了下，跟林青澜对视着，异口同声：“他们被刀捅前就出了事情。”

    林青澜也是这么想的，一家那么多人，不可能捅了一个，另外的乖乖让捅。

    尸体都没什么打斗过的痕迹，安详的很。

    大概率就是早就失去了挣扎的能力，或者说早就死了，凶手用刀捅伤，用来掩饰。

    更何况如果真的醒着，不挣扎也得呼救吧？

    一家在外人眼里都是老实人的，怎么会被杀害呢。

    林青澜想不明白凶手会是谁，总是忍不住往隔壁家人去想。

    张建光做了检查，尸体没有中毒，那就是被药晕了。

    周寅带着人回去问了一圈儿，打听死者一家平时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无外乎都是说他们一家是老实人，平时本分的很，不知道谁动手杀了人。

    还有人好奇的，胆子也大的，就敢问周寅：“是不是进贼啦？”

    “最近巷子里人心惶惶的，见着生人都不给进，就怕是跟那家一样……”

    周寅没透露太多，别的公安也不会说太多。

    回到死者家里的院子，周寅打算好好问问隔壁家那户人。

    那家人情绪不太好，这也正常，毕竟一墙之隔死了三个人，还不能马上搬走，想想都害怕。

    周寅从张建光那里知道了死者一家被药晕的结果，问隔壁家柳杏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人上家里来，亲戚朋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