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明徽死了,尸骨无存,你认命吧
作者:今天下午两点半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最新章节     
    第二天清晨,飞机穿透薄雾,落地北城机场。

    孙相宜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彻夜难眠,清晨就在这儿等着他。

    远处身影隐现,逐渐清晰。

    “砚深……”

    孙相宜快走几步,看见他坐轮椅,腿上还打了石膏,心头不由得一酸。

    “你受苦了。”

    “母亲,让您挂念了,我一切都好。”

    霍砚深微微点头,态度恭敬有余,却少了亲近。

    孙相宜没察觉他话中疏离,抬手抚摸他脸,慈爱道:“谁说一切都好,明明瘦了。”

    霍砚深抿紧唇,默默忍受她抚摸。

    孙相宜看着他,说:“你父亲恐吓你,是想让你尽快回家,你别放在心上。我和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霍氏和霍家,将来都是你的。”

    “只有我一个孩子吗?”

    霍砚深垂眸,声线变冷,问:“母亲,真的只有我一个孩子吗?”

    孙相宜手一颤,没回答。

    两人僵持住。

    吴秘书见气氛冷凝下来,忙劝道:“霍总,外面冷,您身体弱,一切等回去再说。”

    霍砚深点头,孙相宜接过他轮椅,挤出笑容,“对,先回去。”

    “家里已经做好早餐,你父亲也在家里等着,我们先回家吃饭,之后再去医院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她絮絮道:“海城医疗资源总归没有北城好,你先在家住一阵子养好身体,公司那边就暂且……”

    “母亲。”霍砚深截住她话语,“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公司。”

    男人敛眉沉目,面无表情,气势依旧冷肃,拒人千里之外,比北城寒冬的清晨更冷冽,更伤人心。

    他挥挥手,吴秘书面露歉意,又接过他轮椅。

    上车后,霍砚深一直处理文件,忙得不可开交。

    他这趟出差时间太长,又因为明徽在海城耽误许久,落下不少文件需要处理。

    当初走时虽已将所有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有些文件必须他亲自过目决定。

    吴秘书敲敲窗,“霍总,今日唯一行程是下午三点,北省发改委林主任邀请您去做总结报告,您去吗?”

    “去。”

    男人嗓音略显嘶哑。

    吴秘书道:“是。”

    “还有——”霍砚深抬头,黑瞳白仁间密布血丝,“打电话给薛泯,我要见他。”

    吴秘书道:“洛神游戏工作室之前汇报,薛总出差,不知现在在不在北城。”

    “一定在。”男人重新埋头,批改文件,“叫他来见我。”

    明徽跳崖,事情完结,薛泯一定回北城扫尾,处理剩余事情。

    ……

    孙相宜回到老宅时,霍宏山正在练太极拳,身着白色绸面练功服,飘然如仙,红光满面。

    “人呢?”

    “在公司。”

    孙相宜被霍砚深态度弄得有些恍然,她抓住霍宏山衣袖,“砚深态度好像不对。”

    霍老爷瞥她一眼,慢条斯理收势。

    “怎么不对?”

    “太恭敬了。”

    孙相宜心脏七上八下。

    “他该对你恭敬。”霍老爷练完太极拳,满头大汗。

    孙相宜递上毛巾,“不,正因为太过恭敬,显得亲近不足,过于疏离。”

    霍宏山瞄她一眼,“你想太多。”

    “可……”

    作为母亲的感受总不会错,霍砚深这次回来,对她的态度与以前太过迥异,与陌生人一般。

    疑问句在嘴里翻腾,又咽下,最终只问:“那明徽葬礼?”

    “葬礼该办就办,总不能因为她,污了霍家名声。”

    霍老爷将毛巾放到一旁,迈步进门。

    孙相宜愣片刻,摇摇头。

    杞人忧天,从她身上掉下的肉,怎会把她当陌生人。

    她招招手,“砚深受了伤,你煲些补血的药膳晚些给他送过去。”

    ……

    薛泯到霍氏时,霍砚深正处理文件。

    宽木桌上,三四摞文件,左手边是未处理完,右手边是刚刚处理完。面前电脑屏幕荧光闪烁,是海外项目组在开会。

    窗外阳光顺百叶窗投进房间,掺杂大片阴影,在办公桌旁留下光痕。

    霍砚深位置正错过光影,他周身轮廓稍显模糊,更显清瘦虚弱,气势却依旧雄浑凌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厉。

    他敲敲桌,“霍总,你找我。”

    霍砚深指向一旁小沙发,依旧埋头看文件,电脑屏幕中有声音传出,男人合上文件,以流利英伦腔对答,点出问题。

    对方连连应和,语气不复颓丧模样,欢欣鼓舞。

    薛泯面色平静,等待他开完视频会议。

    “久等了。”

    霍砚深关上电脑,抬起头。

    薛泯放下茶杯,“霍总贵人事多,不知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霍砚深注视他,开门见山问:“明徽在哪儿?”

    “霍总怎么问我在哪儿。”薛泯脸色如常,风轻云淡道:“自上次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她不是和霍总一起去海城了么?”

    “我不喜欢和别人废话。”霍砚深脸色紧绷到极致,“我只问你,明徽在哪,是死是活?”

    “死了又如何,活了又如何?”

    “不论是死是活,我都要带她回来。”

    霍砚深侧身看向他,电脑屏幕荧光只能照亮他肩背,笼罩他身上藏蓝色西服,笔挺,板正,横扫一切的气势,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她一直想和你离婚,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死生不复相见。”

    薛泯面无表情,背后阳光笼罩他,身形边缘刻画一圈光亮,纯洁的,板肃的,驱散黑暗。

    男人眯着眼,“可现在,她还是我的妻子,是我结婚证上名正言顺的配偶。”

    他语速放缓,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关于她的消息,我有理由怀疑你是非法拘禁。”

    薛泯正色,面容严肃。

    半晌,他道:“那我告诉你,她死了,彻底死了,被你逼死,坠崖而亡。”

    霍砚深冷着脸,头更低,太阳穴青筋鼓起,呼吸更急促。

    无边黑暗弥漫在他周围,愈加浓稠,愈加黯淡,好似要将他生命吸走。

    “你骗人!”

    他拍桌子,目眦具裂,恼恨到极致,“她联合你一起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不相信又何必问我。”

    薛泯直挺脊背,睥睨他,“当初车祸她确实没死,被我救下来。但车祸现场惨状你也看到过,她受伤太重,尤其伤到子宫,所以……孩子没了。”

    晴天霹雳。

    孩子没了……

    男人身体一震,酸麻感自心口溢出,充斥全身,禁锢他脚步。

    他,和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希望,没了。

    双耳轰鸣,眼前光线变暗,又亮起,他听见薛泯声音有些颤抖。

    “孩子没了之后,她每日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我劝她好几日,她一直都不说话。有一天,看守的保镖疏忽,让她跑了出去,等我顺线索找到她时,就看到你和她……”

    薛泯止住声音,呼吸都不顺畅。

    “霍砚深,她死了,真的死了,尸骨无存,你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