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终于等来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果断行动。
山里的人家都将厕所建在屋外。
此时,躲在矮墙外面的男人,透过密密匝匝的蒿草,看到穿着宽松睡裙的女人,急急忙忙闪进了院子里的旱厕。
很快,旱厕传来一声屁响。原来漂亮女人也会放屁,还他么这么响亮。王海心里吐槽。
等仇人甩动裙子从厕所出来时,王海果断地将手里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那张会撒谎的嘴巴。
“我是王海,跟我到野地里一趟,你只要敢吱一声,明天全村就能吃上你的酒席!”
王海恶狠狠的语气显然吓住了侯玉茹。
“嗯,嗯,嗯!”
侯玉茹先是一惊,继而浑身哆嗦地不住点头表示同意。
当清醒后的侯玉茹看到王海熟悉的英俊脸庞,听到那浑厚有力的声音时,脑袋一歪,身体像堆烂草绳,瘫软在地上。
两人虽然都是南山镇人,但小时候所生活的村子隔着一道川,相距三十里路,互相也不认识。
王海是王家庄菜农王寿山的独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侯玉茹是嫁到王家庄对面山头姚家庄的媳妇。
王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素不相识的丰满女人,为什么要陷害他。
看侯玉茹瘫倒在地,王海蹲下来,将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划过女人白皙的脸蛋,又从脸蛋滑落到脖子。
用刀背在脖子上划拉了一圈后,刀子便顶在女人心窝处。最后,又将刀刃放在女人脖子处。
“想耍赖?刀子可不长眼睛?”王海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故意透出一股痞气。
侯玉茹颤颤巍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轻声道:“只要不伤害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要想活着离开这里,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表现好,那自然是一根毛都不会少。表现不好,我连你全家一起干掉……”王海将自己的嘴对着侯玉茹的耳朵,恶狠狠地低语道。
这个连一只毛虫都不愿伤害的善良小伙子,此时却故意装的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我对不起你。”
女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用手指尝试着轻轻推开王海手里的匕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村外边的野地里去。你把刀拿开,在门外面等我,我回屋把灯吹灭。屋里灯一直亮着,会惊醒我的女儿的。”
听完女人的话,王海一把抓住侯玉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发拉向地面:“敢耍花招,今晚要了你全家的命。”
侯玉茹仰面朝天,大张着嘴巴,使劲摇晃着脑袋。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绝不会拿我女儿的生命开玩笑。”
“几岁了?”王海问。
“三岁半。”女人回答。
“在屋里?”王海又问。
“嗯,在炕上睡着了。”
侯玉茹回答完,王海松开了女人的头发,微微点头,悄然道:“抓紧时间。”
侯玉茹没有辜负王海,回屋将煤油灯吹灭,又蹑手蹑脚地出来,手里捏着一根绑头发的皮筋,从外面轻轻锁上了屋门。
侯玉茹没有换衣服,穿的和刚才一样,还是那件灰白色直筒睡裙。
王海跳出了院子的女儿墙,站在石砌的墙外,望着侯玉茹蹑手蹑脚地锁好了院门。
王海一扭头,看到女人跟在他后面,便迈开大步子,朝村外野地里的方向走去。
出了村口,来到一处荒野地,王海问:“半夜三更,你就这样跟我出来,真不怕我结果了你?”
侯玉茹一听这话,跪在地上,抱着王海的腿,立马哭了:“王海兄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这一切都是王耀武逼我的。那年,我刚死了男人,我男人的小学同学王耀武来送葬,看上我了。第二天,他来找我,塞给了我三十块钱,说从今往后,他会罩着我。我答应了他,后来,他就逼我……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上大学的机会,那你就把我……我罪有应得。”
王海质问道:“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将无法改变,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侯玉茹停止哭泣,道:“你结果了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减轻痛苦,你现在就动手。”
王海冷冷一笑,将手里的刀子反转过来,用刀背在女人挂着泪水的鹅蛋脸上轻轻一划拉,吓得女人下意识往后缩。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敢?”王海怒气冲冲道。
“只要你放了我,答应不伤害我女儿,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女人低头颤巍巍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这样哭哭啼啼,不怕把野狼和黑瞎子引来吗?”
侯玉茹一听,赶紧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黑魆魆的树林和四周密密匝匝的荒野地,吓得往王海身边靠了靠。
王海的表情依旧冷漠,后退了一步,没有给侯玉茹依靠到他身上的机会。
侯玉茹也不怪责,抹了一把眼泪,跟着王海低头朝庄稼地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王海家菜园中的茅草房。
“衣服脱了!”王海对着侯玉茹,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侯玉茹乖乖地将睡觉时穿着的直筒粗布裙子,从头上取下来。
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这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微胖女人身上。
王海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他默默地注视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女人足足有五分钟时间。
八十年代的山村,大部分人家都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但姚家庄姚满仓的媳妇侯玉茹却长得肤白貌美,是这一带最美的女人。
只可惜,红颜薄命,两人结婚刚一年,姚满仓在攀上山崖采摘野蜂蜜的时候,草绳断裂,坠崖而亡。
面对眼前尤物一样的女人,王海并没有多大兴趣。他的胸中充满了仇恨,他要报仇,要将这罪恶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下,把这些陷害他的人,全部送进大牢。
迟疑了片刻之后,王海收回了他的目光。
“躺床上去!”王海命令。
女人乖乖地平躺到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夏夜,山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厉害。
盯着躺在床上白如粉蝶,瑟瑟发抖的侯玉茹,王海竟一时想不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