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瞬间脸色煞白。
她只想着这是一家夜店,找到滚刀肉藏匿的线索,然后通知城防军过来围剿。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滚刀肉和他的兄弟们的老巢。
秦宝宝心里暗暗咒骂:旗袍三嫂提供的情报并不可靠,至少并不完全可靠。
再看王海,脸上的自信虽然顷刻间消失殆尽,但男人毕竟是男人,在这帮亡命之徒举着突击步枪,提着砍刀狼牙棒,并将他们围困在地下庭院中间时,并不显得慌乱。
一秒、两秒、三秒……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
王海同时还在等待,此刻,陈晚秋能显身兑现承诺。
王海快速回忆起进门前,和鬼新娘陈晚秋之间的一次对话。
在走进这座巨大的三进三出的庭院前,鬼新娘陈晚秋就已经变作一个小纸人,趴在他耳朵边,将里面的情况告知了她心爱的男人。
在假装躲在墙角上厕所之际,王海悄然问陈晚秋:“是生是死?”
陈晚秋的回答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海反驳道:“得到虎子又怎样?这些亡命之徒,人数众多,且有突击步枪作为武器,即便我有机会逃走,可马三力和秦宝宝岂不是,要被他们乱枪打死?”
“我送你一双阴瞳,确保你在黑暗中能看清一切。还没等敌人看到你,你就可以先人一步,拔枪射击。”
突然,院内的灯瞬间熄灭。
周遭一片黑暗,众人完全处于黑暗之中,连一丝亮光也没有。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王海三人被滚刀肉他们围在中间。
此时此刻,王海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了特异功能。
阴瞳?我有阴瞳!陈晚秋把自己的阴瞳给了我。
因为王海看到了周围人的惊恐的表情,和呆若木鸡的举动。
王海一个健步,冲到滚刀肉跟前,一记直拳,打得滚刀肉一个趔趄,手里的突击步枪被轻巧夺下。
在滚刀肉倒地的瞬间,将突击步枪塞到秦宝宝手里。
秦宝宝摸到突击步枪,快速调整好姿势,侧耳聆听周围的动静。
她大概预判出王海和马三力的位置,只要感受到有人持刀攻击自己,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自卫。
滚刀肉被王海的铁拳击中脸面后,发出一声惨叫。
周遭的小兄弟慌作一团。
看到红眼水鬼正要举枪射击时,王海一把将其扑倒。
双手死死按住突击步枪。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子弹从枪膛射出,幸亏王海将步枪按住,使其枪口对准了屋顶。
众人吓得纷纷丢掉手里的砍刀武器,抱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海夺过红眼水鬼手里的突击步枪,用枪托狠狠撞击了一下刀削似的瘦脸。
“啊,哦,疼死我了!”红眼水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蚕虫一般,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四周的灯瞬间亮了。
王海和秦宝宝手持突击步枪,将枪口对准了趴在地上的众人。
“把手里的武器全部丢掉……”秦宝宝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莽汉手提砍刀,朝女人扑来。
这样的场面,秦宝宝见得多了。
只见她,冷哼一声,对着举刀冲过来的男人,开了两枪。
不偏不倚,秦宝宝毕竟受过专业训练,枪法准得出奇。
两颗子弹,不偏不倚,直接射穿了男人的手臂。
“啊!”疼痛,让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惊得这帮乌合之众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一进院子喝茶的茶客,二进院子吃夜宵的散客,特别是三进院子里正在寻欢作乐的男人和女人,听到枪声后,皆衣冠不整地逃离了此处。
将众人用绳索捆绑结实后,王海用枪指着滚刀肉,问:
“除了这两把,其他的枪械呢?”
滚刀肉回答:“没在这里。”
王海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问:“不在这里,在哪里?
“我奉老板之命,将枪接回来后,就交给了线人。线人将船连同船上的枪带走了。然后,给了我和弟兄们十万块钱,让我们潇洒几天。”
“船是你的,而且是你最重要的谋生工具,我不相信,你的老板,连船都不会还给你?”秦宝宝接着问。
“线人说,三天后,让我和弟兄们去鬼门关附近的野码头取船,说会有人将船送回来。”
“你所说的线人是谁?他背后的老板又是谁?”王海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和我对接的线人,是灰帮的人。他们背后的老板后台很硬,据说和大秦政界的大佬,甚至和全国的商界大佬,都有往来。”
王海抬起手腕,看了看卡通手表上的日历,离王正义出庭审判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他也没有多少耐心再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去侦破了。
他想要结果,他想要今天晚上就得到那笔百万赏金。然后带着钱去上港,找到他要找的人,然后救出王正义。
可,要得到那笔赏金,就得替城防军找到那批失踪的枪械。
可,那批枪械,却又被神秘人转移走了。
他在撒谎,还是确有此事。
如果确有此事,我王海哪怕不要那笔赏金,现在就直接包车去上港。
如果滚刀肉在撒谎,那他甘愿冒着坐牢的风险,都要将滚刀肉的双手砍下来。
王海看了一眼秦宝宝,又看了一眼马三力,似乎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两人。
马三力心领神会,将一条长凳拉了过来,将滚刀肉的双手分别绑在长条凳的面板上。
滚刀肉如小学生一般坐在地上,双只手臂沿着长条凳的凳子面,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缠绕在一起。
众人双手被反绑,惊恐地挤在旁边的角落,甚至有人不敢朝这边张望。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拐弯抹角,你知道,我身为治安厅警探,不会轻易伤人性命。但,为了追缴那批枪械,砍断你的双臂,我想没有人会判我坐牢。甚至,还会因此而嘉奖我。”
王海将手里的突击步枪交给马三力,顺手拾起脚边的砍刀,冷冷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啊!不明白!”滚刀肉显然低估了王海的决心。
“看来,你是没听懂我的话。那好,今天晚上,我让你明白,什么叫,动作就是语言。”
王海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看到有人即便双手被反绑,已经开始偷偷地挤在一起,互相帮着解绳索。
刚才跑出去的那些茶客、食客和睡客,他们已经带着另外的灰帮份子赶往这里。
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猜也会猜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时间越久,对王海等人来说越不利。
王海没有给滚刀肉机会,抡起砍刀,朝滚刀肉的右臂砍去。
手起刀落,滚刀肉的右臂连同绑着的长条木凳,半截被锋利的砍刀断为两截。
“啊!”众人吓得如蠕虫一般挤作一团。
滚刀肉已经疼得喊不出声来。
就在王海抡起砍刀,朝滚刀肉的左臂砍来时,已经脸色灰白,没有多少力气的男人,大声喘气道:
“好汉饶命,饶命,我全说,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