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微微蹙起秀眉,在心中仔细地回想着,确定自己从未听闻过一个叫做时初的人物。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叶初雪的身影竟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脑海之中。长公主不禁心头一震,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名叫时初之人与叶初雪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长公主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她慌忙地摇着头,仿佛要将这个荒诞不经的想法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一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初雪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胆量跑到这里来给我的宝贝女儿治病?
她心里应当清楚,如果敢来,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此时此刻,恐怕她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呢!再者说,以叶初雪那点微末的能耐,又如何能够研制得出这般神奇厉害的药膏?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的……”
长公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待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她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温婉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向叶初雪,轻声细语道:“时初神医啊,您所调制的这款药膏当真是神乎其技呀!昨日,本宫的女儿将这药膏涂抹于患处后,瘙痒之感竟然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不过嘛,那里依旧还有些红肿未消。”
叶初雪听完长公主所言,神色从容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说道:“长公主莫急,郡主的病症仅依靠这药膏只能缓解表面症状,并不能从根本上治愈。若想要彻底根除病根,还需要配合服用一些特制的草药才行。”
长公主心中一喜,暗暗想到:看来这个叫时初的大夫还真有两下子,这下我女儿有救了。
她激动的说道:“那劳烦时神医移步,一同去看看小女吧。”
叶初雪神情冷漠,淡淡的对着长公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长公主带着她和欧阳止一路前往薛芊芊所在的院落。
薛芊芊还是如前几天一般被绑在床上,脸上所挠的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这是昨日抹了药膏的缘故。
但脖子,身上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还是钻心的痒,让她忍不住发狂。整个人眉头紧皱,暴躁不已。
她急躁的怒吼着:“母亲不是说今日会有神医来给本郡主治病吗?怎么还没来呢,你们抓紧去问问母亲,我是一刻也不想忍受了!”
她的话音刚落,叶初雪推门进来。看见她这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想要笑出声,真是和前几天的嚣张跋扈相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应该再让她好好再享受几天。
但是钱已经收了,罢了,以后若是还是如此,再以别的法子惩罚她也不迟。
长公主听见薛芊芊的话,连忙走上前,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芊芊,母亲已经将神医带来了,你很快病就会好了。”
薛芊芊抬眸向门口望去,当她看见叶初雪女扮男装的样子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艳,居然红了脸庞,垂眸,声音娇柔:“这位神医竟然如此年轻,长的如此俊美,而且还拥有超高的医术,芊芊真是佩服。也多些神医出手相救。”
叶初雪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中震惊:我去,这个薛芊芊不会是对女扮男装的我动心了吧!造孽呀!
但是震惊归震惊,病还是要看的。
叶初雪嘴角微扬:“小郡主客气了,毕竟我也是收了长公主的诊金,救你那是应该的,要谢那就谢你的母亲吧。”
长公主笑了笑,一脸宠溺的看着薛芊芊:“只要你的病赶快好起来,母亲就是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时神医,还请抓紧为我女儿诊治吧。”
说完,长公主站起身来,并且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
叶初雪缓步上前,将手搭在薛芊芊的脉搏上。
薛芊芊看着搭在自己手腕处的手指白皙透亮,青葱般纤细修长。脸上的皮肤也是吹弹可破,光滑细腻,甚至比她的皮肤都要好。
她不禁在心中感叹:神医就是神医,医术果然了得,将自己保养的竟然比我的皮肤还要好,不行,等我病好了,必须问问他保养秘籍,这样就不愁会有疤痕了。
叶初雪假意把了一会儿脉,嘴角扯出一抹坏笑,然后走到桌子跟前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药材。然后她拿起来交给长公主,并嘱咐长公主要抓二十一副,这个必须吃够七天,一天三副,一副也不能少,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长公主小心翼翼的将药方接过来,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都是些黄连、龙胆、苦参、黄柏等极苦的药材。
她犹豫的看着叶初雪,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时神医,这个药方是不是开错了?”
叶初雪挑眉:“哦?长公主这是何意?是在质疑在下的医术吗?”
长公主连忙摇头:“不,时神医,本宫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个药方大部分都是极苦的药材,而且都是具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的功效 ,是不是可以只用一种即可?不然这可如何下口。”长公主面露为难。
叶初雪瞬间脸色一变,板着脸,着手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冷声说道:“既然长公主自己便可以看病,也不相信在下,那还请长公主另请高明,恕在下无能为力。”
说完,叶初雪背起药箱,对着欧阳止说道:“欧阳兄,这个忙在下帮不了了,告辞了。”
欧阳止没有说话,也追随着叶初雪的脚步向外走去。
这下长公主彻底慌了,连忙走到叶初雪跟前,低声下气的说道:“都是我的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计较了,我只是单纯的心疼我的女儿,没有质疑您的意思。这个药您说怎么吃那就怎么吃,我绝对不再多说半个字。也请您继续为我的女儿诊治。”
薛芊芊躺在床上也焦急的大声喊道:“母亲,我不怕苦,多苦的药我都能吃,您可千万不要再冲撞时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