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在屋里赶忙回应道：“吃啊，肯定吃，给我带份煎饼果子呗，多加点脆饼和生菜。”

    我应了一声便拉着林芷萍出了门。她一出门像松了口气，身体有些发软的靠在我身上。

    买完早餐，回家路上。林芷萍晃了晃牵着我的那只手。问道：“要不让还施去你那儿吧？”

    我捏了捏林芷萍的脸，开着玩笑反问道：“你就确定他会这么爽快的跟我去？况且你不怕他到时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芷萍似乎也真的被反问到了。她噘着嘴，低着脑袋呢喃着：“我也不想啊！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林芷萍垂头丧气的样子，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开个玩笑嘛，笑一个看看？要是他自己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他过去。”

    回到家后，还施躺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林芷萍皱了皱眉，走过去收拾起来。说了声：“表哥，吃早餐了。”

    还施看了我一眼，坐起身来，闷声闷气地说：“哦。”

    陈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坐到我身边。贴在我身边低声说道：“你不知道这小子刚才在家闹，被我撵着打。都跑到小区里去了。”

    说着他笑了出来，又补充道：“结果门卫大爷以为他是小偷，还帮我把他摁住了，笑死个人！你都想象不到他当时摔倒的样有多搞笑……”

    林芷萍看我和陈生这样，坐到我身边：“你们在说什么啊？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啊？”

    我憋着笑，点了点林芷萍的手掌。“没事，先吃早饭吧。别饿着了。”

    还施缩在沙发角落里默默吃着，气氛有些沉闷。

    林芷萍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她轻轻地踢了踢我的脚，用眼神示意我。我微微点头，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对还施说：“还施，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还施抬头看着我，有些疑惑和警惕的问着我：“什么事？”

    我看了看林芷萍，然后对还施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厂里上班。在那儿我可以帮你调到轻松一点的岗位上。不过，你要从基层做起。”

    还施哼了一声，“基层？那能有什么前途，我可不干。”

    陈生放下手里早餐，攥紧拳头对着还施轻咳两声。“哎呀，没吃早饭力气是小哈。你说现在的话，会不会痛一点啊？胖哥我好久都没活动活动了，今天正好活动活动。”

    陈生站起身，转动起了手腕。手指也被掰的咔咔作响。

    还施被陈生的举动吓得一哆嗦，往沙发里缩了缩。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别吓唬我，我还能怕你不成？你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

    陈生绕过茶几站在还施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报警？那你也得有那个能耐报警啊？你觉得你打的赢我吗？今天就先让你尝尝胖哥我的拳头，再尝尝我风哥的钢棍！”

    他说着，转过头朝我点着头：“好久都没见你用钢棍了，今天试试？”

    我假意拉着陈生：“哎，好歹他也算是我们表哥了。得给点面子是不是？表哥？”又对着还施说道：“你也别嘴硬了，可以先试试。实在不行做一个月就走，再怎么也能存个几千呢。不好吗？”

    还施梗着脖子，“哼，说得好听，谁知道去了之后会怎样，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呢。万一你要我去刷厕所呢？那我不还还真的去刷厕所啊！”

    陈生当场抓着还施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同时挥动着拳头：“你大爷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刷厕所？啊！”

    还施身体一缩，将双手挡在自己脸前。颤颤巍巍的说道：“等……等……等一下……”

    陈生见状停下了自己的拳头：“有屁快放！”

    空气中传来一阵特殊的味道，我贴在林芷萍耳边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感觉有点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林芷萍把我拉到房间，拍了我一下。“哎呀，不要问了！快叫陈生不要闹了。”说着她把我从我的房间里推了出来，又在我衣柜里翻找着什么。

    我出来后，还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蹲在沙发边对着我嘟囔着：“我想好了，我跟你去。但提前说好，我去了要是太累，可别怪我随时走人啊。”

    我见他态度有了点松动，赶紧趁热打铁，“行，只要你愿意去，刚开始觉得累很正常，适应适应就好了，我也会在厂里照应着你的，你就放心吧。”

    过了两分钟，林芷萍拿着我最大的那套衣服递给还施。“表哥，饭吃完了也该洗个澡休息一下了，明天和小风一起走。”

    还施接过衣服，双腿夹着朝着浴室走去时我才发现那股特殊味道的来源。

    我搂着林芷萍，将头贴在她脖子上笑道：“你早就发现啦，那你不早点让陈生停下。还让他怎么闹？”

    林芷萍红着脸，手指戳了戳我的脸，“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陈生能闹得这么厉害？”

    陈生这时才闻到了那股味儿，指着还施的背影大笑道：“哎哟喂，你可真是个胆小鬼啊，就这点胆子还嘴硬呢，哈哈哈！”

    还施听到陈生的笑声，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敢回，加快速度往浴室走去。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还施的声音，“喂，有没有毛巾啊？我要擦擦头发。”

    我起身去拿了条毛巾递给他，还施打开门接过毛巾，小声说了句 “谢谢”，然后又关上了门。

    陈生看着这一幕，笑着说：“哟，这小子今天还知道说谢谢了，看来有点变化啊。看来不吓他不行啊！”

    洗完澡，林芷萍准备带着还施回自己家。我拉着林芷萍说道：“就让他在我这住呗，反正明早五点过我们就要走。”

    还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生，有些发怵的说：“表妹，我还是去你那儿休息吧。在这我感觉我可能撑不到去火车站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