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一座公园紧邻加里的学校。园内设有秋千、长椅、攀爬架等各式游乐设施,吸引了众多小朋友前来嬉戏,成了他们的热门聚集地;而放学后的高年级学生,则更倾向于在此踢足球。
“呃,这不是个奇怪的谈话地点吗?”伊努环顾四周,目光掠过那些嬉戏的孩童与陪伴在侧的妈妈们,不禁发出质疑。“你们就没有自己的地盘吗?就是那种隐秘据点,比如废弃仓库之类的?”
伊努本以为跟随凯会来到那样的地方,没想到却来到了这座公园,途中还偶遇了一个女孩。她身着一袭金黑相间的服装,显然属于凯的团队,但自始至终未曾开口。伊努暗自揣测,她或许并不属于这个帮派,除非她是个落难的贵族小姐。
“没有,那样的地方我们还没有。”凯坦率地回答,“说来惭愧,昨晚没能及时告诉你。不过,现在也不迟。目前,团队里只有你、绿牙——你已经见过了,还有这位,迈,或者叫玛丽,是她的全名。”
凯首次提及女孩的存在,女孩则只是微微鞠躬。伊努心中疑惑,她究竟是害羞,还是天生聋哑?伊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用手拍了拍额头。
“我曾以为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人。难道我看错了?他不过是个富家子弟,挥霍着老爸的钱财,心血来潮组建了帮派?我们真的能称之为帮派吗?现在看来,我们更像是一群朋友。还有,他为何要置身事外?”
最终,伊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尽管糟糕的学业成绩只能让他胜任体力活,但他至少具备诚信。他深知赚钱之道在于他的双手、膝盖与肘部,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参加格斗比赛的原因。
“别担心。”凯微笑着说道,“每个显赫的帮派都是从我们这样的起点开始的。我保证,只要你加入我们,就不会后悔。我们的团队注重数量而非质量,你应该为自己能够入选而感到自豪。”
凯那傲慢的口吻并未让伊努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安心。在他看来,空谈无益,但只要他能继续得到钱,他就不会抱怨。
“话说回来,你一定想知道我在伊顿高中的过往,以及我为何转学吧?你一定听说过那些传言。但我要告诉你,情况比传言还要糟糕。所有被其他学校视为无法挽救的不良学生,都会被送到伊顿高中,而学校也欣然接受。称它为‘社会渣滓的垃圾堆’都算是客气了。它之所以没有被关闭,是因为这里成了帮派招募的理想之地。甚至,有些人还来自其他城市!”
“其他学校或许有老大,至少能维持一定的秩序,但伊顿高中更像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带。他们并非都像野兽般行事,但无论哪个派系,似乎每周都在更迭。多个弱小派系联手对付强大派系以‘让他们臣服’的情况屡见不鲜。他们也不惧怕使用武器。”伊努一边解释,一边紧握双拳,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
根据这些信息,凯不难推测出伊努的过去。从他打斗的方式就能看出,伊努完全有能力成为大多数学校的老大。他们一定是联手对付他,逼得他不得不转学。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伊顿高中的情况呢?”伊努终于开口问道。
与此同时,加里和布莱克正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已经是第十次有女孩朝我们这边看了!”加里心中暗自苦笑。当他们偷偷看向布莱克时,脸颊会泛起一抹红晕,但看到布莱克身旁的那个人时,表情又变得酸涩。更让加里心痛的是,他们毫不掩饰对两人的区别对待。
“加里,我想向你道歉。”布莱克的开场白让加里颇感意外。“我听说巴里和吉尔在课间骚扰你,我也看到训练时那些家伙在欺负你。我是队长,我有责任确保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加里挠挠头,一时语塞。布莱克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向他道歉的人。他似乎非常关心橄榄球队,这让加里感到愧疚,因为他加入球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吸引辛的注意。
他仅仅因为一时迷恋的女孩子,就擅自占据了球队他人的位置,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这不怪你,我理解他们的感受。”加里最终回应道。“
“不,这不对。你现在是团队的一员了。他们不应该捉弄你,而应该与你和睦相处,帮助你融入团队。以你的天赋,你将成为团队的一大助力。我明天会跟他们所有人谈一谈,让他们别再对你干这种蠢事了。如果他们再给你添麻烦,就来找我!”布莱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加里,向他伸出了手。
“在这个三线小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究竟谁会讨要这样一个人呢?”加里看着眼前的手,心中暗想。他有些犹豫是否要握手,毕竟他已经“报答”过巴里,而现在他得赶紧想办法解除与那可怜家伙的强制契约,以免他在月圆之夜最终成为巴里汉堡的“秘制调料”……
“我……”加里正要找个借口,却注意到有人朝他们走来。那两人迅速逼近,其中一人还拿着东西,朝着布莱克挥去。
“躲开!”加里警告着前方的布莱克。他正要推下布莱克的头,但出乎意料的是,布莱克瞬间听从了指令。加里没想到会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木板击中了他的脸颊。这一击力道十足,他的身体应声倒地,嘴里留下了一股铁锈味。
“加里!”布莱克喊道,他看到同学躺在地上,嘴角淌着血。他明白他们遇到麻烦了,于是布莱克迅速转身,稍稍向前移动。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刚才站的地方落地的声音。
总共有四个男生,都穿着伊顿高中的校服。其中两人手持木板,另外两人看似赤手空拳。但他们的武器也可能隐藏起来了。
“嘿,看来他们中有一个身手敏捷。”刚才扑空的伊顿高中学生冷笑道。
“他要不是敏捷,也当不上他们队的王牌。”刚才用木板击中加里的另一个学生也加入了笑声。
在此之前,布莱克只是听说过鲁特先生之前警告过他们的这类事件。他们的体育老师曾把他叫到办公室,着重对布莱克说,他是最有可能被盯上的目标。伊顿高中面对的所有对手,他们的王牌都会在比赛前遭遇一些“意外”。
然而,布莱克从未料到他们竟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攻击别人。他们虽然不在学校,但警察应该也不会太远。他们之所以敢在这里攻击他们,唯一的原因可能是他们有某个团伙撑腰,那么无论是否报警,都无关紧要。
“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谁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或者会不会来?”布莱克开始担忧起来。
其中一个没有武器的高中生试图殴打布莱克,但在他碰到布莱克之前,橄榄球队的王牌布莱克迅速踢中了那学生的大腿。这让他的大腿变得麻木,拳头也软弱无力。尽管如此,那孩子还是咬牙切齿地继续挥拳。疼痛似乎并没有阻止他,也许他只是愤怒到了极点,想要报这一腿之仇。
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对布莱克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只想稍微削弱对方的攻势,于是用额头向前一顶。当拳头击中时,伊顿高中学生的手腕扭曲得十分诡异,手指疼痛难忍。
当那个拿着木板的学生冲来时,布莱克保持冷静,推开他的手腕,移动身体让对方失去平衡,然后踢中他膝盖后侧的小腿,让他绊倒在地。
“看来他挺能打。”手腕受伤的学生评论道。刚才把木板掉在地上的学生,丢下武器,冲上前去想要抱住布莱克。尽管布莱克试图躲闪,但伊顿高中的学生还是抓住了他。
“动手!”
其他三个伊顿高中的学生将他团团围住。木板已被捡起,两个拿着木板的学生正准备挥打,而第三个则确保堵住所有逃跑的路线。
“看来我只能硬扛这一击了。”布莱克心想,他必须在摆脱抓住他的学生或保护自己之间做出选择。
当木板落下时,在离他脸几英寸的地方被挡住了。布莱克看到那个受伤的绿发男孩正抓住两块木板。他的嘴角仍在淌血,脸颊内侧有一道伤口。
“这他妈真疼!”加里喊道,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
而公园这边,凯和伊努还在聊着:“尽可能多地了解你的敌人,这总没有错。听你这么说,你对付你以前的校友应该不成问题。伊顿高中将在大约一周后举行的地下双人组锦标赛中成为你们的首个对手。”凯回答了伊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