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脸色苍白如纸。
楚宸铺好的台阶,如同悬崖峭壁上唯一的落脚点,她别无选择。
“我……我把楚先生带到休息室之后……”她声音颤抖,几乎听不清。
“然后呢?”万红星咄咄逼人。
“我正准备离开……”李婉儿咬着下唇,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就听见隔壁休息室……”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传来了……呻吟声。”
“呻吟声?”刘明德狐疑地重复了一遍。
“我……我出于好心,就推开门看看情况……”李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
众人屏息凝神,仿佛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
“结果……”她猛地抬头,泪水夺眶而出,“进去之后就被万家瑞……给……”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被他怎么了?”楚昊迫不及待地追问,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被他……拖到床上……强迫了……”李婉儿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全场哗然。
万红星脸色铁青,像吞了一只苍蝇。
“刚好那个时候,我和我爸的确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楚宸适时开口,语气平静得如同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既然你听到了,为什么不去救人?”刘明德立刻抓住这一点质问,仿佛抓住了楚宸的把柄。
楚宸嗤笑一声,眼神轻蔑。“我还以为是有人有什么特殊癖好,玩得开心呢。”
“更何况也只是一声尖叫,又没有求救声。”他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要去了,破坏了别人的好事,不就不好了吗?”他瞥了一眼刘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可不像有些人那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刘驰脸色涨红,拳头紧握,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万红星像是又发现了盲点,猛地转向李婉儿,眼神锐利如刀。“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楚宸给扯进来?”
他儿子成了强奸犯,这绝对不行!
李婉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我……我就是看上了楚先生……”她语气决绝,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但没想到楚先生居然拒绝了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所以我心有怨恨,才想把他拉下水……”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万红星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刘明德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婉儿,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李成志的女儿?”
李婉儿浑身一颤,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低垂着头,声音细弱蚊蝇:“我不是,您认错人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泛白。
刘明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你爸……现在还好吗?”
李婉儿沉默了,泪水无声地滑落,肩膀微微颤抖。
她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出来。
“他……他回了老家……每天……每天就知道喝酒……”
“喝醉了……就打我妈……”
“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才……才来燕京的……”
万红星听得一头雾水:“李成志的女儿?”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李婉儿,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有这么点印象……”
楚宸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李成志。
他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李成志在燕京也算是小有名气,却在白慕遥父亲病重的时候落井下石,散布谣言,企图趁机吞并白氏集团。
结果,白慕遥的父亲即便在病榻之上,也依然运筹帷幄,将计就计,反将李成志的公司搞破产。
李成志从此一蹶不振,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再也没有音讯。
四年不见,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李成志的女儿,刘明德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脸上满是唏嘘之色。
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命运的捉弄。
万红星却依然烦躁不安,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猛地一挥手臂,语气粗暴,“我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谁给我儿子下的药!”
他猛地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楚宸,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楚宸神色淡然,迎着万红星的目光,丝毫不惧。
“你看我干嘛?”他语气平静,反问道,“我说了不是我,那就不是我。”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不是让你去查了吗?要不你就报警啊?”
楚宸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万红星脸色一僵,报警?
真要报警,他儿子也得进去。
他咬了咬牙,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楚宸见万红星不说话,便继续说道:“现在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转身就往外走。
楚继雄深深地看了李婉儿一眼,快步跟上楚宸。
“爸,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刘驰看着楚宸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懑,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刘明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又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跟他们有关系。”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警告。
刘驰依旧愤愤不平,“我还是觉得这事儿跟楚宸脱不了关系。”
刘明德叹了口气,拍了拍刘驰的肩膀,“行了,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