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张德宣彻底傻眼，呆望着张维。

    原本还以为，张维是要和掌门摊牌，要下山历练。

    怎么话锋一转，成了和林凡比一场了？

    疯了吗？

    昨日的演武，张维又不是不在场！

    不是不相信张维。

    而是两者之间，不拿出来比较还好，大家也乐得不计较。

    可真要比一场，那差距可就完全清晰了！

    张维哪里是要不破不立？

    这是要找死啊！

    整个大殿也瞬间沸腾起来。

    昨日看过演武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人本来就拥戴张维，向来都当小师叔是茅山的光荣和未来。

    哪怕昨日看过演武，清楚俩人的差距。

    可心底根本不想拿林凡，去和张维比较。

    “什么情况？”

    文才和秋生一脸懵。

    九叔和四目道长也是一脸惊讶。

    根本没想到，张维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好了！”

    沈祖约眉头微皱，头一次露出不满的表情，沉声道，“张维，坐下。”

    众人闻言顿时身躯一紧。

    掌门向来随和，几乎没有架子。

    这样的表情，极其少见。

    这回怕是真生气了！

    “师……掌门！”

    张维看向沈祖约，心头一紧。

    可话出口，身体却没有听话，依旧站着。

    “不想参加庆典就回去练功。”

    沈祖约摆摆手，恢复了平静，语气里带有一丝失望。

    张维沉默数秒，旋即表情坚定起来，沉声道：“掌门，就这一次，弟子实在是不能从！”

    话音落。

    张维立刻转身看向林凡，眼神炙热道：“林凡，比武之后，我会申请下山历练……”

    张维话还没说完。

    又是掀起阵阵惊呼和不解。

    下山历练？

    这又是闹哪出？

    一旁的张德宣，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早已经没了力气，也拦不住张维。

    也不知道该说少年意气，还是鲁莽冲动……

    唉，命里该有终须有。

    躲不过了。

    张维没搭理众人的喧嚣，目光直视林凡，再度开口道：“请你和我比武一场。”

    “何苦呢？”

    林凡微微皱眉，看向张维。

    心里自然是明白张维什么意思。

    众人看不清，自己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就是轴！

    哪怕是输，哪怕知道比不过，也要亲自比一场。

    就算是在众人面前，丢了之前的荣誉，惨败也在所不惜。

    说好听些，那就是不在乎虚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魄力。

    说难听些，就是认死理，找罪受。

    这样的人不讨厌，起码够真实。

    可越是不讨厌张维，就越不想张维受此打击。

    “林凡，不比这一场，才是真苦！”

    张维眼神坚定无比道。

    “好！”

    林凡微微点头，不再废话，缓缓站起身来。

    “林凡，你……”

    四目道长傻眼，没想到林凡真答应了！

    这不是拂了张德宣的面子吗？

    当着叔叔的面羞辱侄子啊？

    再说了，掌门也不高兴啊，这可是亲传弟子！

    “师弟！”

    九叔抬手打断四目道长，摇了摇头。

    示意不要阻拦。

    林凡既然答应了，便是有自己的打算。

    “掌门，”林凡走到大殿中央，冲沈祖约行礼道，“您同意这场比武么？”

    沈祖约看了眼林凡，又看了眼坚定的张维，沉默三两秒后，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感谢掌门！”

    张维眼神发亮，冲沈祖约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歉意。

    “闲话少叙，既然要比武，那就好好比一场，给大家庆贺！”

    沈祖约抬起手，给张德宣递了个眼神。

    张德宣会意，起身走到大殿中心，分开两人嘱托道：“同门子弟，点到即止。”

    说着，给林凡递了个眼神。

    林凡自然明白张德宣的意思。

    下手不要太狠，否则伤了张维。

    “张大师，不要这样。”

    张维眉头一皱，瞬间洞察了其中怪异。

    “小维！”

    张德宣有点儿生气，不满呼唤一声。

    林凡这一回，同样面色认真，点头道：“既是比武，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

    “林凡……”

    张德宣无奈，叹息一声不再管这破事。

    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摇了摇头道，“开始吧！”

    “林凡，请！”

    张维立于右侧，眼神锐利！

    话音落地片刻，人师一重天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

    汹涌的气息，引起阵阵惊呼声。

    身后不远的几位茅山子弟，顿时连连起身后退，生怕被波及了！

    眼下张维可是杀红眼了，谁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

    “小师叔，小心了。”

    林凡面色平静，没有半点儿隐藏，气息流转而起！

    嗡~

    强烈的气息流转而起！

    刹那间！

    两人的气息对碰，竟然是不分伯仲！

    哗！

    宛若是一道惊雷，平地而起！

    整个大殿瞬间喧嚣起来！

    主位之上的沈祖约，眼神一闪，锐利起来！

    死死盯着左侧的林凡，瞳孔中闪烁起不可置信的惊讶光芒！

    昨夜茅山福地的波动，恐怕找到了正主了！

    否则如何解释，林凡此刻的变化？！

    竟然是突破到了人师境界！

    一夜之间突破大境界？

    昨日演武的林凡，分明还是刚到先天九重天的气息！

    连先天九重天巅峰都不是！

    “林凡又突破了？！”

    四目道长瞳孔爆瞪，只觉见了鬼一般！

    眼前不远处的林凡，此刻爆发的气息，竟然是人师境界的气息！

    “这……”

    九叔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力。

    那汹涌的气息，不是人师境界还能是什么？

    “人、人师境界？”

    张德宣身躯一颤，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哪怕是修为不到的普通茅山子弟，此刻都看出了问题！

    林凡和张维的气息，竟然是一个境界的！

    都是人师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