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道果然险峻异常,狭窄的路面上乱石嶙峋,大大小小的石头毫无规律地分布着,有的尖锐如刀,有的光滑如镜。
局部还有水流淌而过,水流经过的地方布满了青苔,那青苔又厚又滑,显然,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古道。
芈欢只得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骑马趟过,眼睛紧紧盯着路面,时刻留意着马蹄的落点。
路旁是高耸入云的悬崖,悬崖上的山木郁郁葱葱,远远望去,如同一道绿色的屏障。
透过山峦之间的间隙,可以看到更为高大的雪山,雪山山顶白雪皑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作为现代人,芈欢也曾去过川西藏区,这里的环境和墨脱等区域颇为相似。
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这里无疑是人间胜境,可对于古人而言,这就是人迹罕至的绝境,处处暗藏危机,意味着死亡。
所以鲜有人愿意前来,即便有些勇猛无畏之人,大概也只能在十万大山的外围,打打猎、采采药,绝不敢深入腹地。
大概行进了两个时辰,前方的道路愈发险阻。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猛兽的怒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荡。
芈欢心中一惊,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作为现代人的他,骨子里对猛兽还是有着本能的惧怕,虽然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猛兽于他而言不堪一击。
芈欢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驱马向前。
只见前方,刚才那两位蒙面女子正和一头斑斓猛虎对峙而立。
那猛虎体型巨大,身上的斑纹色彩斑斓,威风凛凛。
此时它正仰天长啸,双目圆睁,几近发狂。
年长的蒙面女子手握宝剑,宝剑寒光闪闪,剑尖直指虎头。
老虎的左爪有鲜红的血迹流下,看来是被女子所伤。
而那女子的头发也有些散乱,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神色略显狼狈。
年轻的女子同样手握宝剑,双腿呈弓步,紧紧握着剑,眼神警惕地注视着老虎,二人对老虎形成夹击之势。
老虎被剑所伤,变得更加狂暴。
它猛地再次发起进攻,硕大的虎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接朝着年长的女子扇去,同时,虎尾如钢鞭一般击向年轻的女子。
二人慌忙持剑格挡,只听 “嘭” 的一声巨响,宝剑和虎掌相碰,强大的力量震得女子连连后退,不过她一个燕子翻身,轻盈地落在地上,轻功着实了得。
虎尾刚要击打到年轻的女子,女子也是一个敏捷的挪移,避开了虎尾的攻击。
突然,从路旁的灌木丛中窜出一条银色花纹的小蛇,它的速度极快,猛地朝着年长女子的小腿咬了过去。
芈欢吃了一惊,那是银环蛇(学名:bungarus multicinctus),眼镜蛇科环蛇属爬行动物,为陆地第四大毒蛇,《中国濒危动物红皮书》易危(VU)物种[1]。俗称过基峡、白节黑、金钱白花蛇、银甲带、银包铁等。此蛇属剧毒物种,极度危险。
年长的女子不曾关注地面,被蛇所咬,发出 “啊” 的一声惊呼,跌坐在地上,急忙挥剑朝着小蛇斩去。
小蛇身形灵活,如闪电般躲过了攻击,转而朝着年轻的女子飞奔而去。
年轻女子吓得脸色发白,急忙飞剑刺向小蛇。
可这小蛇异常灵敏,飞身朝着年轻女子就要动口,旁边的老虎看着这动静,也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去。
女子左右受敌,眼看就要遭遇不测。
芈欢刚刚赶到,目睹这紧急的一幕,他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
只见他神色一凛,以太能量自动汇聚于右手,他猛地挥出右手,两道劲气如离弦之箭,分开直扑老虎和小蛇。
劲气瞬间没入二者体内,直接将它们的心脏搅碎。
年长的女子顾不上其他,用手迅速点了小腿的穴道,试图阻止毒蛇的毒液扩散,但这不知名的毒蛇毒性极强,女子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神开始变得模糊,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芈欢见状,赶忙上前一步,精准地点了女子大腿上的曲泉穴。
年长女子这才逐渐清醒过来,她虚弱地向芈欢道谢:“多谢少侠相救!”
年轻的女子也是惊魂未定,急忙过来向芈欢致谢,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芈欢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挂怀。”
他看向二女,神色严肃地说道:“天色将晚,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毒血清除,否则有性命之忧。”
二女点头同意。
芈欢让年轻的女子扶着年长的女子,自己牵来骏马,年轻女子扶着年长的女子共骑一乘,芈欢则直接牵着自己和年长女子的马。
趁二女不意,他双手一挥,施展法术,将虎尸收入了空间。
三人在山道上行进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在山腰发现一栋木屋。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如墨,周围的环境显得阴森恐怖。
芈欢走上前去,打开木屋的门。
这木屋不大,大概只有八个平方左右。
屋内中间是一个小石坑,石坑上面架着一个铁架,上面还有一口石锅。
石坑周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编织而成的草垫,有被碾压过的痕迹,看来之前有人在这里休息过。
屋角木桌上放着打火的燧石,墙上挂着蓑衣,还有一些木材。小木凳三四张。
此外,还有一些干枯的不知名植物,看起来像是药材。
显然,这是平时供猎户和药农歇脚的木屋,他们进山打猎或采药时会在这里过夜。
芈欢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些干枯的植物,然后将木材引燃。
不一会儿,屋内温度渐渐升了起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夜幕降临,黑暗如墨般渐渐笼罩了整个世界,木屋内的温度也随着夜色的加深越来越低。
年长的蒙面女子因被银环毒蛇所伤,又加上与猛虎搏击时受了内伤,此时已虚弱不堪,
年轻的蒙面女子满眼焦急,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正努力地运功治疗。
可过了一会儿,年长的蒙面女子的状况依然没有丝毫好转,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她静静地躺倒在干草铺就的垫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