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只见她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
一边还用双手夸张地比划起来,仿佛要将整个饺子馆都囊括进她的手势之中。
“行嘞,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我们也实在没辙呀,您瞧,您父母他们被人给举报喽!
所以咱们也就是按照规定来做个例行检查而已。
您想想看,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每天都是吃糠咽菜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基本生活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可再瞅瞅你家里,天天不是大鱼大肉,就是山珍海味的,这么多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不明摆着来路不正嘛!”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小小的饺子馆里回荡着。
引得周围的食客们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
楚雨晴原本正在忙碌着招呼客人,乍一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
她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看来弟弟的那件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得住,居然这么快就泄露出去了!
而且不用细想,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举报人十有八九就是住在隔壁的王大妈本人。
要知道,平日里这位王大妈的嘴巴就跟个超级大喇叭没啥两样儿,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小事儿。
只要传到她耳朵里,不出半天功夫就能传遍大街小巷,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楚雨晴不禁气得银牙紧咬,柳眉倒竖。
但眼下形势逼人,容不得她过多耽搁和发作。
于是深吸一口气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回应道:
“哼,既然你们铁了心要搜查,那就搜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能查出个啥名堂来!”
但如果我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那这件事情可就得另说了。
我可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能让人冤枉的软柿子!
周姨,您赶紧去报警。
今天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非得好好质问质问这些私闯民宅的家伙不可!”
楚雨晴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一旁的孩子们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一个个都吓得有些瑟瑟发抖。
这时,住在隔壁的傅奶奶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傅奶奶,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阳阳和瑶瑶,让他俩先去您家里玩会儿吧!”
楚雨晴赶忙向傅奶奶求助道。
“好嘞,雨晴,你放心吧!不过要不要我叫我那孙子过来帮帮你呀?”
傅奶奶热心地提议道。
还没等傅奶奶把话说完,楚雨晴就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用啦,傅奶奶,谢谢您的好意。我这儿能应付得来。而且我家里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没过多久,楚国栋夫妻俩也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雨晴,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到欺负啊?”
吕芳一脸担忧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之情。
“我能有啥事,只是无聊的人整事罢了。
我报警了一会公安同志也会来,既然要搜查。
如果有人冤枉我,我也不是个软柿子。”
不多时,公安局的同志们就赶到了。
楚雨晴向公安局同志说明了情况,表示有人恶意举报,并且这些人未经允许就要搜查自家住宅。
公安人员严肃地看向那些居委会人员和所谓的检查组人员。
警告他们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随意搜查居民住宅。
王大妈却仍不甘心,叫嚷着肯定有问题。
“他们家是财主,地主,资本家,剥削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对,就这个楚雨晴还聘用保姆搞腐败。”
周姨一听不乐意了。
“人家雨晴可没聘用我,我儿媳妇在她那工作待遇特别好,人家怕我们家里吃的啥的不好特意照顾我们晚上在这里一起吃饭,人家出吃的我做个饭怎么了?你别血口喷人。”
周姨尽管收取着工资,但她早在之前就明确表示过此事绝不可提及。
毕竟如今整个社会的大环境摆在那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敏感而不宜张扬。
众人听闻后稍作思考,觉得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楚雨晴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
“公安局的同志们都已经到了现场,他们居然声称我家和我父母家中藏有封建时期的金子!
还指责我们是资本主义分子,恶意薅社会主义的羊毛!
既然今日大家都在场,那我同意让你们搜查我家。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结束之后必须将我的物品原样整理归位。
倘若最终一无所获,那么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得到许可后,警察率先走进楚雨晴的家中。
快速且粗略地扫视了一圈,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然而,居委会以及那些自称为执法人员的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他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又搜索了好几遍。
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到这般情形,楚雨晴不禁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王大妈质问道:
“事已至此,您还有何话可说?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面对楚雨晴的质问,王大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如血,她支支吾吾地企图辩解。
称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完全是因为听到某个小孩子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楚雨晴的父母此刻也站出来表态,表示衷心期望类似这种毫无事实依据的诬陷之事日后再也不要发生。
此时闻讯而来的饺子馆,服装厂,还有轮胎厂的人员也来了不少,门外挤的水泄不通,都要为楚雨晴证明。
“楚老板是好人,人家不发国难财,我们全场这个冬天都靠人家救济。要不我们都挨不过去了。”
“没错!这简直就是冤枉好人嘛!”
有人义愤填膺地喊道。
“就是啊,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地冤枉人呢!”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