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虚无之中的空间与时间似乎都混乱不堪,他们按照之前的路径离开了这里,找到了一处较为稳定的空间稍作休息。
夜兰垂眸看着自己浮在面前的太威仪盘,眉头微微皱起,维拉斯蒂坐在她旁边,用以太感受上边的能量回路与构造,片刻后,她有些疑惑地说:
“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感受起来,似乎是一封信件?
夜兰点了下头,轻声说:“法器构造变幻无常,里面的确可以放置一些东西。”
她垂下眸子,抬手按照家中法器的操纵方法尝试操纵太威仪盘,语调轻缓地念出家族中的口诀:
“阴阳之内,五方之中。水火风雷,循环无端。执七辰于地,三门开张,经纬通达…”
随着女人的声音响起,太威仪盘的构造微微发生变化,露出了藏匿在里面的信件。
空和派蒙走过来,小精灵有些惊喜地叫起来:“哦哦,看起来有新发现。”
等众人都聚集在一起之后,夜兰已经看过了信件上的内容,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维拉斯蒂,露出思索的神色:
“里面的信息,是一个名叫伯阳的术士所留,他就是我想调查的那个失踪的祖先。”
维拉斯蒂快速扫过信件上的内容,微微皱起眉头。
这位名为伯阳的术士和胞弟戎昭奉当时的七星之令携太威仪盘赶赴层岩巨渊,支援千岩军将士,在战况危急时,被无名夜叉——也就是浮舍出手相救。
那时的浮舍已经因为业障陷入了疯狂,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疯狂时还会时不时用「金鹏」、「弥怒」等名号称呼身边人。
但他也有清醒的时候,并制定了计划,将坎瑞亚的凶兽引入地宫最深处封印,保全层岩战线,但伯阳和浮舍还有参与的千岩军战士将被留在地宫内。
【…收益甚大,必须尝试。】
之后,他们的封印或许成功了,留下的千岩军战士大多负伤,逐渐只剩下伯阳和浮舍还活着,但浮舍伤的太重...
信件的最后,不知是因为与业障接触太久还是因为这处地宫中的诡异,伯阳已经快要陷入疯狂之中...
维拉斯蒂简单描述了一下信件上的内容,派蒙听完后,有些反应不过来,出声问道:
“这么多...全是你的祖先留下的信息吗?”
夜兰点了下头,她微微合上眸子,轻声说:
“数百年前,高人将太威仪盘交给我的祖先,他们兄弟二人带着这件法宝来到层岩巨渊,参与击退坎瑞亚魔兽的战斗,出发时是两人,回来的仅剩一人,而且已变得疯疯癫癫。”
魈抱着胳膊,轻轻吐出两个字:“...业障。”
他很有可能是因为与浮舍并肩作战时沾染了业障之力,如果身上没有神之眼,是无法抵御业障太久的。
维拉斯蒂微微摇头:
“未必,伯阳与浮舍一同留在地宫中,在浮舍逝去时却依旧保持着清醒,我更倾向于是坎瑞亚魔兽身上的深渊之力影响了他们。”
不过现在这件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烟绯看着那封信件,声音微沉:“看记录,记下这一切的人...也永远留在这里了。”
“可恶!”夜兰闭上眸子,她轻轻叹气:“真没办法了吗?”
他们已经找到当初的法器,而法器的上一任使用人依旧被困死在这处地宫...
意识到这一点,大家都沉默着,维拉斯蒂下意识抬眸看向一旁的少年仙人,而对方也在看她。
对上那双琥珀般的金色眸子,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一次性把所有人都送出地宫中,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有些吃力,但她能不能大家都带去幻兽帕鲁的世界,然后再回来自己想办法出去呢?
如果最后没有其他办法...
魈看着少女视线游移,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的样子,下意识警惕起来。
“怎么办,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我不要啊!”
因为众人的沉默而有些恐慌的派蒙摇了摇头,她一时间陷入了混乱,语气也带上哭腔:
“不想留在这里面...我不要!”
似乎是想到自己也会和前人一样被困死在这里,她飞快地朝着空飞过来,躲在他身后,却不小心将平稳飘在空中的太威仪盘带倒在地上。
夜兰和魈连忙俯身去捡,少年仙人的动作更快一步,率先拿起了太威仪盘,将它重新放回原位。
行动间,这件法器的另一边触碰到夜兰的手,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维拉斯蒂被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吸引,她侧过头,看着面前的法器,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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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可能没有其他方法之后,魈和维拉第一时间都是打量对方,看对方会不会做出什么牺牲自己的事情。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了吧哈哈。
接下来就是曦阴的小短篇啦,真的很短,一个小小的梗,而且是很老的烂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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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者是没法攻略的】
在论坛上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景元有些恍惚。
投稿人是话外民,却爱上了一位已经快要五百岁的天人种,在无数次求爱被拒绝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对方并不是对他的热情毫无触动,但寿命和过去的经历隔在他们之间,成为了一道无形的天堑。
天人在遇到他之前就有过一位狐人族的爱人,对方已死,那段感情足够刻骨铭心,仿佛他无论再做什么,都比不上前人。
就算他比得上,又怎么忍心让对方再经历一次爱人在自己面前离世的痛苦呢?
帖子下,有人提到汤谷扶木之上的云中君,声称成功的案例就在眼前,叫投稿人不要灰心。
连云中君都会因为一颗炙热的真心驻足,又何况是天人呢。
在来到仙舟之前,她已经闻名寰宇,救主库库尔坎的信徒无比狂热,砸下大笔资金请公司印刷她的曾经的事迹,甚至亲自写书赞美。
历史之久远,甚至能追溯到寰宇蝗灾时期,其中不乏能为她魅力增色的绯色故事。
那位假面愚者在骗去幼年羽蛇初吻之后,为了博取她的笑容而登上星穹列车,库库尔坎因他而分清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每年的一个日子,她会前往那个酒馆,在愚者的画像前停驻。
有虔诚的信徒为她的垂眸改换信仰,赴汤蹈火,他们相伴千年走过无尽寰宇,时至今日,那位最初的覆羽族族长依旧陪伴在云中君身边。
她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却能记住第一眼看见他时的情景。
曾有无名英雄与她并肩作战,他们于耀青的最高处并肩而立,于胎动之月下许愿,他为云中君赠名,请她等他回来。
自那之后,她停留在仙舟,以他赠予的名字自称。
还有那位尝试摘取太阳的龙尊,他大概是最幸运的一个,得到了日月的垂怜,他们缔结婚契相爱一生,或许还约定了下一生。
年轻的云骑骁卫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关掉那条帖子的了,他满脑袋都是帖子的标题,不知为何觉得委屈极了,跑到工造司百冶的锻造室赖着不走。
彼时还是白发的百冶大人额头冒起青筋,等听清景元碎碎念的内容后沉默片刻,出声道:
“你不自己去问问她,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青年晓卫不服气地反问:“难道应星哥问过吗?”
锻造室内一片寂静,最后还是以景元被赶出来为结局。
景元记得自己原本是想要去问个究竟的,但演武仪典召开在即,他只想着,他们还有很长时间,以后总有机会...
这件事就这样被无尽的波折压过,抛之脑后了。
一直到百年后,云中君重新随着游云天君的列车重返罗浮后,已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的景元提起了过往的趣事。
曦阴坐在桌前,将自己因为方才亲昵而散落的白色发丝挽起,听已经是仙舟将军的男人玩笑般说道:
“还好当初没有因此灰心,不然岂不是和应星哥一样,白白错过了那许多年...”
女人侧过头,金色眸子望向躺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她的仙舟将军。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轻声说:
“情意不分先后。”
哪怕隔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能在她这里得到最让人心动的解答,景元撑起身子想要一亲芳泽,却听见曦阴带着笑意的调侃:
“小心他知道你背后编排他,跑过来找你算账。”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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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愚者和覆羽族族长,其实我在写的时候,想到了原神的某两位,大家可以自行猜测一下,说不定正文里就会被我写成同位体(看大家能不能接受)。
后边那两位大家应该很熟悉了吧,就不多说了。
这篇小短篇主要写的是景元,但里面的爱恨纠葛不是景元的视角,小太阳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只是当时他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气闷而已,还去找了另一个迟迟没有进展的人。
没提到的人可能是因为当时有些进展(龙尊占尽先机啊)
但景元没有进展是因为他当时年纪太小,应星就纯粹是因为他有点别扭了(寿命论摆在那里)
当然,这里云五没有分崩离析,应星甚至没有死,刃是他现在使用的名字,曦阴、景元和镜流依旧叫他应星,丹恒转生后叫他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