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看着吴幻愤怒的咆哮起来。
“陛下,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是林萧指使他污蔑老臣的,老臣冤枉,请陛下明鉴啊!”
“这个吴幻是刚才饮罪自戕的管家引荐的,老臣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鬼影手吴幻!”
左相指着地上刘管家的尸体说道,“他都想害老臣,这个吴幻来府上也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一定是他假借老臣的名义行事,这些事老臣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无比啊!”
“吴幻,你说的每句话可有证据?”
看着左相的问话,吴幻直接回道,“都是你亲口给我说的,要什么证据?”
“哼,还亲口说的,现在你口说无凭,单凭一句话就想把这些罪名压在大安左相的头上,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陛下慧眼如炬,当世明主,岂能被你这个奸恶之徒蒙蔽?”
安帝听完也是眉头紧锁,这些事太匪夷所思。
吴幻单单口述这些,还真不一定都是真的。
他看向吴幻问道:“你可有证据?”
吴幻摇了摇头,“陛下,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左相听完忍不住耻笑起来,“就你?你做的这些事,哪个不够天打五雷轰的!”
直白点就是,没人相信吴幻的人品,他的话标点符号都不信!
安帝也是如此,他对吴幻的指证满心的怀疑。
看到这里,林萧一脸的阴沉,他也没想到这个左相如此会狡辩,
几句话就把原本对自己的不利的局面给扭转了,众官员现在已经开始觉得都是吴幻在恶意攀咬了。
甚至再发展下去,都会觉得这是悬剑司在针对左相做的局面,暗中指使吴幻这么做的。
一旦发展到那个地步,即便是他有真凭实据,估计可信度也会大大降低。
现在,林萧已经感觉自己这次针对左相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接下来,他就要迎接左相一派无尽的报复了。
这个时候的左相也是脸上透露着得意的笑容,他看着林萧满脸都是嘲讽的表情。
“林萧,我知道你恨本相,但是本相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你找几个屈打成招的下三滥就能拉下马的!”
“你记住,指认本相要真凭实据才行!”
左相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林萧也被他挑衅的憋屈,恨不得上前揍他。
“真凭实据是吧,我有,今日我让你认罪伏法,心服口服!”
突然,一个声音从左相身后的文官队伍里传来,语气之间满满的恨意。
众官员顺着声音扭头看去,看到那人之后,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林萧看着走出来的那人,也是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人竟然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存孝。
之前林萧和左相对峙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林存孝的反应。
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岳父。
众人都跟看热闹一样看着他的反应,看他会帮谁。
没想到林存孝一直跟局外人一样,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当众人都鄙视过后忽略他时,他竟然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林存孝大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头顶,直接跪在安帝面前发声说道。
“启禀陛下,吴幻刚才说言句句属实,不仅是他,王建仁和齐志才所指证之事,皆是左相所为!”
“还有更严重的事,直接威胁到大安的江山社稷,他所犯之事,罄竹难书!”
“这就是所有的证据,每件事情的细节,请陛下明察!”
洪公公接过林存孝双手举着的证据,厚厚一叠交到了安帝手里。
林存孝看着安帝大声说道。
“天授二年,南晋窜立,左相收取扬州三大家资助十万金,古玩字画不计其数,换取了镇南军剿灭兵力图,导致灭晋大战失败,折损将士三万余人,南晋立国成功!”
“天授五年,左相族人侵占光州仁康县良田千亩,被侵占百姓反抗,被左相担任光州司马的侄子带兵屠戮,死者万余人!”
“天授八年,营州蝗灾,数十万亩良田颗粒无收,左相指使户部将赈灾粮拨入指定钱庄,一石口粮换半石麸糠,致使营州饿死十余万人。左相为了隐瞒罪行,篡改户籍册,镇压反抗百姓,使营州十余年还未恢复元气!”
“天授十年,北海蛮族派人求和,企图归附大安,使臣联系左相商讨时,北海使者南珠公主被左相猥亵自尽,导致被北海举国造反,牵制十余万大军动弹不得!”
“......”
听到林存孝说的一件件事情,百官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武将,看着左相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安帝听完也是震惊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一桩桩,一件件要是真的,左相真是一个蛀虫,并且已经把大安的江山社稷啃咬的千疮百孔了。
“你先起来吧!”
安帝接过证据开始翻看了起来。
他简单的翻看了几页,看到里面的证据,阴沉的脸上瞬间充满了杀意。
台下的百官也感觉到安帝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意,都被吓的浑身颤抖。
这些年安帝对官员的仁慈,让百官已经快忘了,安帝当年也是带兵建国的天策大将军。
死在他手里的敌人也不下百万人。
如今爆发出杀意,这些文弱的百官如何能够抵抗。
几个年迈体弱的文官,直接被杀意吓晕了过去,被侍卫抬了出去。
左相看着林存孝出来,先是一脸的震惊,随即大怒道:“林存孝,你......”
“你说的这些事哪一件没有你的助力,本相倒了,你能活的了?”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不疯也不会认你这个饿死我林家族人的恶首为岳父!”
“我没疯,也不会跟着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原本林萧母子活着是我最大软肋,想到你连他们母子都不放过!”
“十年了,收集好这些证据我放在身上整整十年了,就是等吾儿能够自保的这一天,想不到今天总算等到了!”
林存孝看着左相歇斯底里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