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寿没急着答应，沉默暗思，确实很棘手。

    刚说过，因痴呆，思想改变，损前世能力。

    羽智转口绕圈，假设他经过轮回，层次高。

    可能性一，如他所言，在其它氏族演化过。

    随机转生平氏身体，思维独立于基因构造。

    故有更高智慧层次，也必然可答基础真理。

    但游戏规则独特，如法相术，火海中呼吸。

    单纯想象物理，很容易出错，见识也不多。

    可能性二，如羽智说，机器智能无准确性。

    一个模糊的问题，总是会给出多样性答案。

    轮回等同数据库，清除记忆，活人不连通。

    如高版本的机器，恢复出厂设置，无网络。

    大脑有崭新功能，却无存储公式和方法等。

    1+1肯定知道=2，旧版本智能科技非白痴。

    《众星》之前的游戏技术，依旧让人仰望。

    因游戏开放不满一年，在现实，还属顶级。

    在此科技层次，伪人类智慧，皆多面占理。

    故，被称为真理的数学物理，需准确结果。

    不能说，1+1在基本数学的客观事实中=2。

    然后再加上，1+1在函数等情况下的理解。

    多样性越复杂，越能证明，智慧是伪人类。

    虽符合他猜疑一切的思维，但外人不认可。

    平寿轻轻扫视玩家，看到他们眼中的戏谑。

    他不在乎外界看法，只是，此舆论战需胜。

    通绅等老头，纷笑出声，认为平寿不敢答。

    巧巧气怒磨牙，平寿抚她长发，笑示无碍。

    巧巧安心不少，转念又想到数学物理极难。

    再起担忧，这可是致命话题，小平平懂吗？

    雅偃意笑，羽智自信恢复，已准备好开题。

    平寿却轻呵，摇头感叹：“羽智，我和羽偃集团上层的观点一样，你更适合在实验室工作，游戏里的研究，太考验个人能力，思维只是基础，大局观、视角、远见，都是思维的成长延伸，你的优点，在于研究理论，正如数学，需要逻辑推理，物理，需要观测实验验证，两者才能被称为真理，只做理论，轻易将其它实验结果，安在你看到的表面事实上，你认为，这样的论证对吗？”

    羽智皱眉，平寿淡笑：“你和你的妻子，确实很配，她能看到你的优点，因为她也是这样的思维，所以，你们两个，都不适合管理集团，研究理论，算是比较正确的方向，我想，羽偃集团上层，愿意出手，借此事验证你的研究，正是看透这一点，给你们一次机会，垄断知识的领导者，眼界广，不吝啬。”

    巧巧颜笑，雅偃不乐，羽智镇定反问：“表面事实？我没有看透你？可现在事实证明，你不敢接我的招！你在回避我提出的问题！这样，我先问，你听听到底是什么数学题，我保证，是游戏世界的浅显物理，你能回答了再说？”

    玩家也是此看法，嚷嚷嘲讽，已将此定性。

    平寿还是拒绝：“不用，你根本不明白，还是我问你得了，如果你能答得上来，我就听题，呵，听清楚，《众星》自创世以来，演化轮回无数年，Npc都懂，人类为王，凭的是进化智慧和使用工具，但，智慧真能终结乱世吗？”

    羽智哑言，玩家起议，通绅眯眼，有人道：“平寿，难道还是想救世？”

    巧巧听到，立即摆手：“怎么可能！小平平才不愿救世！他只是提问！”

    Npc无应，雅偃帮回：“你这个问题不对！《众星》的主线不是救世！”

    平寿瞥她：“平氏传承有讲，平均真神引导众生拥抱和平，段氏意为移丘换段，管理地区地理环境，田氏意为解甲归田，有义务为和平而战，平氏意为公平公正，是平均真神的真信徒，得传其大道，玩家降临，每个Npc都知道，玩家的存在意义，是拯救Npc，结束苦难乱世，恢复和平秩序，有何不对？”

    雅偃闭口，平寿再盯羽智：“如果智慧能终结乱世，工具可以打破阶层，世界还会是如今这般模样？游戏和现实不同，平均真神设计强度值，差1点不能破防，逼着神赐提升实力，目的我不知道，但意义很清楚，生命演化，存在一条清晰的，指引向上的路，和现实仰望不到尽头的天穹相比，《众星》能准确知道，压榨自己的统治阶级，亲人和自己的敌人，在哪个层次，具体有多强，只是，平均真神的强制引导，最后还是失败，弱者无论在哪个世界，一样处于悲观心态，演化方向，仍是智慧和工具，我若是创世者，删除炼金工具功能，才能真正引导万族有不同的演化，所以，反推一下，你的根本命题就错了。”

    平寿扫眼夜色星空：“平均真神能创世，绝对不笨，特意设计强度体系，肯定考虑很深，但还是设计炼金功能，说明，并不是演化万族，人类也没有摆脱智慧和工具的方向，证明，拥抱和平，督促神赐变强，才是核心目的，你所谓的理论研究，万族样本和还原点等等结论，都是建立在，你出身羽偃集团的逻辑体系中，你不了解子立科技的情况，更没有在羽偃集团任职，单凭上级的各种举动，瞎猜乱研究，将听到的，当成是真的，这种事，开发商真有讲过？子立科技的技术成果分配，才是羽偃集团的第一目标，你在现实也失败了！”

    玩家议论更盛，对平寿的智慧，有被震撼。

    巧巧猖狂笑乐，鄙夷扬嘴，示意雅偃反驳。

    羽智难堪，抬镜框，问：“我不知道又如何？你是Npc，一样是瞎猜！”

    平寿落笑，很认真：“正因为我不知道，才能在旁观角度，看清本质，我不敢说，判断全都对，但肯定与你不一样，像你跟我出题，数学，物理，这些都是理论和智慧的体现，可智慧若能救世，天命和平，为什么那么少见？Npc演化无数年，谁的思维和智慧能力低？难道，只因为实力不够，便不能获得此天命？真这样，演化意义何在？系统又为何认定，智慧高的，没能力救世？”

    羽智哑口无言，平寿感慨：“如果智慧能救世，我何需转生到平氏家族？平氏是真信徒，是最有可能救世的群体，我虽然不一样，没兴趣，只是这个身体，有此命运安排，被称为现今最强的平氏后人，融血换血的结晶，确实比正常神赐强上数倍，不过，我没有天命和平，系统也不认可我，玩家更是认为，我是配角，这一点，我承认，我没有当主角的光环，性格不可能交到朋友。”

    玩家附议，当主角的都是什么人？朋友多！

    团结是力量，历史证明，统治者都是寡助。

    平寿若能团结其他人，那可真是天大笑话。

    雅偃思清，忽道：“你没有天命和平？我们从没有见过你的天命，谁敢肯定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况且，你不认为智慧和工具能救世，不就是在证明，相信自己的身体能力，才是最正确的途径？所以你才只相信自己，想要救世！”

    此理逻辑顺清，玩家哗然，听者无不惊心。

    通绅瞬睁目，怀疑生，定难消，需证清明。

    巧巧跳脚气骂，此栽赃，极为致命，忒狠。

    平寿却露笑：“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我说过没有天命和平，自然是绝对没有！我说没想救世，自然是绝对不会救世！若整个世界与我为敌，我便杀光整个世界！说到做到！不在乎这颗真心之外物，撒谎不是我的为人，等你先找到，我什么时候撒谎，再来要求我展示天命，毕竟，面板信息，可是绝秘。”

    平寿瞥眼通绅，话有深意，下杀手，真言。

    雅偃却还不放过，也微笑：“满口都讲着清者自清的人，从来都是最肮脏的！因为这种人，嘴上说得好听，无非是掩盖实际行为！平寿，你在掩饰！”

    平寿轻笑，玩家轰闹，对雅偃感观瞬改变。

    “什么人呀？照她这么说，清者自清，都是在污蔑自己？必须要证明？”

    “我去超市，一路人非说我偷东西，难道看监控不行？我还得割皮削骨，检查身体里面，有没有把东西吞进肚子？我要是说，我没有胳膊，还是坐的轮椅，这样都不行？就因为有人凭空污蔑我？无论怎么样，我都说不清楚了？”

    “得了吧，这就是资本集团出身的特点！也是统治阶级，把别人当作奴隶看的特征！骨子里流的血，都是基因遗传！看谁都是那种卑鄙小人！你要是跟这种人打工，就得有当奴隶的自觉性！不和他们一样，就是不对！被传谣言，必须按他们的要求，从里到外证明是清白的，就这还不行！到死都被怀疑！”

    “我懂！这就是掌控舆论的集团，经常干的事！从小公司发展到大集团，被栽赃陷害，一生都不能翻身的还少吗？数都数不清！我反正站平寿这边！”

    “我也支持平寿！不对，是平寿大佬！他的智慧，怎么可能是机器人？”

    “我觉得，认为平寿救世的逻辑确实有道理，但这是建立在，救世不能依靠智慧和工具的条件上！平寿只证明了，演化智慧不符合游戏世界的方向，怎么就认为，他有意救世？他要想救世，不得团结所有人？Npc和玩家都行！”

    “诶？那这次算不算证据？他被品家Npc谋划，与我们玩家为敌，也是在试探他吧？平寿以前可从不在乎名声，这次主动自证清白，算不算拉拢我们玩家当朋友？嘴上说着与全世界为敌，实际还是想留条后路，以后方便救世？”

    “嘶！还是老兄你看得深！我就说嘛，现实的人，咋会比Npc笨？绝对是咱们聪明，游戏演化的肯定不是智慧，平寿就是交朋友！掩耳盗铃，撒谎！”

    ……

    玩家口风又变，这次更乱，各种观点皆有。

    巧巧气笑：“好哇！好！你们这些墙头草！跟黑耗子头通绅说的一样！”

    巧巧又起外号，通绅目动，有玩家嚷嚷：“我们又不是机器！当然是站有理的一方！巧公主，你漂亮是漂亮，但你不是人！最强的智慧，就是变通！”

    轰笑附和连起，平寿没搭理，看雅偃神态。

    是在私密直播，憋后有帮手，果然，雅偃又道：“你听听，我们玩家不相信你的话！你救世有理有据，不用隐藏，世界上，愿意救世的Npc家族很多，你如果展示天命，我们就不是敌人，公司损失的物资，我也不再追究，反而可以带着公会跟你混，怎么样？考虑下？你刚说了，若撒谎，可以展示天命。”

    平寿轻摇头，陷害意图明清，且出招太急。

    遂不与她胡搅蛮缠，核心是羽智，非雅偃。

    盯视羽智，直入正题：“你妻子自小身居高位，习惯掌控，操控舆论的性质一样，本质上，都是王权的延伸，没有王的许可，权力不能使用，舆论也才能运作，可以将这种智慧操控，比作武力，被攻击的人，之所以不能扭转，是因为自身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会绝望，会呐喊，直到崩溃，接受结果，但是，这个世界，不是现实，这里是纯粹武力的世界，不以智慧为基础，即使所有人都不懂事，只要有强度值，就能杀上神座，我能够扭转你们的舆论，而你们会失败，正是因为，我自身有足够的武力，对污蔑我的人，敢下杀手，让世人，更快，更清醒认识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们口中定性的旧科技。”

    平寿沉帘淡道：“我先前说，你根本不明白，正是因为，你没有将智慧操控为武力，你只是其中的工具，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你的思维层次太低，更适合去研究生命基因，那是死物，一切变化随你心意，科技创造的Npc智能，不被你控制，你又看得太浅，下结论过早，理论知识再扎实都没用。”

    平寿无波无情，剑锋缓抬：“你，还是让我失望了，这是第二次，但没咁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直接点，别再扯理论逻辑，浪费我的时间，你认为我的行为，哪里像小孩子，又哪里跟发育不完全的白痴一样，都提出来。”

    玩家一听要反逼迫，当即嚷嚷，催促羽智。

    雅偃暗急，自己的人设被掀翻，弄巧成拙。

    若羽智再被击败，研究成果被证明是错的。

    对现实和游戏两方面，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想阻拦，但私密直播间的长辈，非要继续。

    若虎头蛇尾结束，影响太大，必须有结果。

    羽智压力更大，体验感开到最高，头冒汗。

    冷风自人潮中吹来，嘈杂声，如嗡嗡噪音。

    清醒与迷茫交错，混沌与思绪沉浮，燥热。

    羽智满耳朵能听到的，尽是嘲笑讽刺谩骂。

    是有公会开赌，也是游戏里最常见的玩法。

    这一战，不打不行，也必须胜，树敌太多。

    羽智吸气，强自镇定，目动，点头道：“好！我就提出最核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