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应是敬称，成习惯，避免日常失言。

    吕葭说罢，抬手轻拂，一股特效席卷扩散。

    映在屋壁，作隔音用，瞬时，死寂气息显。

    静到能听清心跳脉动，竟是控制声音震频。

    平寿目动，巧巧盯瞧，果然，强者杀不绝。

    自玩家降临后，一批批实力派，登临天位。

    但，现在隔音，或已晚？巧巧见她不生怒。

    遂问：“刚才我们讨论内斗，是不是被玩家偷听到了？你不怕暴露吗？”

    此言藏深意，若不怕暴露，为何要训斥她？

    或借此将事放大，故意的，如此，定反骂。

    吕葭将书籍放桌上，后道：“我是给夫人的宠物听，有兽能言人语，懂人话，间接告诉夫人，吕家和平寿，还未展开合作，对吕家来说，更加安全。”

    巧巧恍然，气呼呼吃饭，不再多问，暗骂。

    竟被当成棋子耍，被白白骂一顿，好气呀。

    平寿不追谈此话题，避免被吕家拉入阵营。

    遂转言：“我相信你对吕家忠心，有什么话，还请直接说，免生误会。”

    吕葭与吕彤等?子一般，外貌柔，内刚强。

    更何况，年有近五百岁，一举一动难预料。

    平寿不与深论，正有此因，吕葭目动已明。

    翻开书籍，是页手绘画，黑白色，仿真样。

    巧巧好奇凑近，画中人，只占景色小部分。

    类似叙事全景画，需从肢体等，看懂深意。

    吕葭没过多赘述，直接解释道：“通绅的炼体术，非家族所赐，对外那样说，是为掩盖天资，百级圆满前，他顺风顺水，被家族保护，参军更受上级欣赏，公开预定三级军士军衔，但在突破前，一次对外作战，收集资源途中，被人找到机会暗害，重伤坠入水渊之地，在那里，遇到鼠洇，命运从此改变。”

    平寿不烦，细听，吕葭翻页，看图叙事：“鼠洇，鼠族的一员，不知什么原因，出生在水土洼地里，周边只它一个，饮水吃土勉强存活，遇到通绅后，双方在那里生活数十年，后成功融合血脉，一同突破百级界限。在此之前，通绅尝试各种办法，始终无法觉醒血脉，见鼠洇同是神赐，想到融血方法，又因鼠洇天生拥有炼体术1阶，突破后，双方血脉共鸣，通绅的炼体术进阶，由2阶变为3阶，但是，鼠洇并没有因此变强，炼体术仍是1阶，双方只天赋有变。”

    吕葭深视平寿，轻道：“据传说，有一个天命，叫做双身，作用是，身强自助，一旦获得此天命，炼体术可增加等阶，甚至能够超越最强标准的9阶。”

    平寿惊容，增加等阶，非普通意义，是挂！

    每级标准最多得10点，超1点，都是登天。

    却有天命，可突破规则，每级都能超标准。

    巧巧忍不住问：“这么强，肯定有条件吧？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传说？”

    吕葭不看她，但给解释：“条件肯定有，如何获得，无人知晓，能流传至今，是因为，这个天命，有证据存在的，神赐都只有低阶炼体术，暂时还没有人超越9阶，所以，只是传说。有人认为，是前世将自身分离，一变二，或一变更多，9阶炼体术，由此化为5阶、4阶，当后世轮回，机缘巧合，或命运安排相遇，重新组成原身，则，炼体术合一，回归9阶；若在转世期间，有一方，血脉增强，或杀敌获得更高阶的炼体术，当双身炼体合一，也就可以超越9阶。”

    略复杂，但原理一通则明，可从名称领会。

    双身自助，即：通过转世，增加变强概率。

    一个自己不行，两个呢？甚至五个、十个。

    核心目的，说到底，无非此因，其它附带。

    平寿凝思：“你是说，双身自助，是一分二，还有天命，是三身、四身？通绅和鼠洇合一，由此，通绅的炼体术提升，但鼠洇没提升，可得结论，还有其它身体，没有合一？若能相遇，血脉共鸣，炼体增强，3阶可变4阶以上？”

    吕葭轻应，平寿与对视，摸不透，其心思。

    遂将战利品展示，直接摆明：“你看，这些就是天赋，我认为，最有可能存在天命因素的，是这个，化身术。但如今，化身术已爆，人也轮回去了，你觉得，还会有其它身体存在？或者说，我使用同血天赋，熔炼在装备上，不定哪一天，会被分离的身体发现，继而杀我？这些都是没谱的事，何需担忧？”

    巧巧旁观，见吕葭注视平寿眼睛，暗琢磨。

    此时嘀咕：“小平平，她是不是想说，咱们把炼体术爆出来了？3阶的？”

    巧巧又腹骂悄嘟囔：“长得好看，心眼咋这么多？快五百岁的老妖婆！”

    平寿恍然：“原来如此，3阶炼体术，精心培养，在军区可为4级军士。”

    吕葭无笑，平寿解释：“我说没爆出来，你信吗？通绅也无双身天命。”

    吕葭柔叹不言，沉默间，巧巧悄悄拉书籍。

    想多看些内容，吕葭没阻止，轻瞟，目动。

    巧巧假装不看她，怕对视后，抹不开面子。

    平寿思瞧，忽神震，轻问：“你认为，我和巧巧也是？所以，在你看来，我不计后果，任她肆意而为，是有此目的？你想判断出，我的炼体术几阶？”

    巧巧不满嘟囔：“什么肆意而为呀？那叫本心，臭平平，被害妄想狂。”

    巧巧无双身天命，对此传说，没太多心思。

    吕葭轻呼气：“罢了，传说的事，现在往深的谈，没有意义，你的炼体术几阶，是平氏传承，就算说出来，谁能肯定是真的？通绅的3阶炼体术，价值比你想象的要高，目前的玩家市场，能换到超出曾经价值的百倍资源，我本想用一些技能，与你交换，既然没有爆出来，这件事，就不提了，继续说正事。”

    平寿点头，不追问，到底想往深的谈什么。

    直觉，分析实力和炼体术，以作更深拉拢。

    再者，无非是轮回等大层面，可隐隐判断。

    但平寿对此，实在不了解，也不想费精力。

    吕葭刚要说，巧巧忽惊容，盯看画页不言。

    平寿细观瞧，也觉震神，是带色彩的面作。

    其上，人影纷乱，装备破碎，但华丽可见。

    如亲临战场，更有城墙建筑，天地皆血杀。

    巧巧故意惊呼，就是想听解释，却未得言。

    遂好奇抬目瞧，吕葭心眼柔和，无悲伤样。

    能绘出这等血战厮杀的画作，定是心有感。

    却对作品无情，好似外物般，让巧巧生疑。

    俏笑问：“吕葭婆婆，这是你亲手画的吗？琴棋书画，音乐与画画向来一体，我听说，红楼花魁，个个都是能人，你统管血川泉红楼，擅长画画吗？”

    一句婆婆，听不出尊敬或嘲讽，平寿无语。

    得亏是吕葭，不跟她计较，只轻道：“生在红楼，作为吕家?子，琴棋书画，是生存基本功，若只会说些好话，以求施舍善心，得到的，只有伤痛。”

    巧巧无感，吕葭续道：“这幅，名叫《迁族大.屠杀》，据说，呈家先祖离世后，家族分崩离析，有一段很长的岁月里，族人往各地迁徙，动辄上万人，少则数千人，却在离开家族势区后，被其他家族当作猎物围杀，骨血肉泥，村落都堆不下，任宠兽吞吃，不给任何人转化尸怪的机会，死去的人，似从未在世间轮回过，再也找不到痕迹，或许，有人想以此判断，轮回的运转方式。”

    平寿凝眉，活在游戏世界的人，非同现实。

    Npc探寻人生意义，有清晰方向，即轮回。

    故，动不动，就往轮回方面扯，无关身份。

    上至军区高层，下至还喝.奶的娃，都一样。

    从轮回，分析此屠杀意图，确实不算歪想。

    巧巧不解：“迁徙？不是思想大变革吗？家族又没逼着他们走，为什么还要组团离开？我听说，玉城战争结束后，溪桥斜这里好像没有发生战争呀？”

    吕葭回道：“大战没有，小战肯定不断，一个制度结构稳定的封建王朝，持续数千年消退，不是一次思想变革就能影响，呈弥应该没有告诉你，曾经，制造这些大屠杀的家族，如今，有一部分，已经是呈家联亲的盟友，早已不分彼此，若非我在红楼时，有人私下传谣言，历史一定会被掩埋，无从再知。”

    平寿当即思问：“谣言？你认为，可能是谣言？那为何还要当真的画？”

    吕葭轻翻一页：“吕静和吕姝，听到的小道消息，其中，便有此故事。”

    平寿心震，巧巧眉弓惊跳：“你是说，呈门？因为呈门追杀吕姝她们，你便认为，谣言可能就是真相！但没人敢传出来，只能在私下里通过红楼渠道传播！是有人，不对，是有势力，在跟呈家作对！呈门是呈家传承机构的先辈，一旦历史揭开，那些联姻的家族，一定会被找出来，呈家将再次分崩离析！”

    吕葭却不点头，随口道：“或许吧，这种传言，私下里谈论还行，若是在外乱说，一定会被杀掉，你的嘴，自己管着。”

    巧巧哑言，腹骂，吕葭绝对是腹黑老太婆！

    遂不满道：“我肯定不会乱说，你还是小心自己，别被呈门知道，你在暗中收集呈家的隐秘。呈棚骑着剑，不知在哪个天上飞着，呈远更在隔壁村。”

    吕葭不回应，巧巧再看画，又是惊疑不定。

    平寿一直在看，默思不语，吕葭主动作解：“这一幅，是对镜画，分开则作两幅，名叫《桃园生春.图》《万里饿殍图》，合一起，名叫《酒池城》。”

    生春.图，是彩色画，饿殍图，则是黑白画。

    合一起，如镜相接，感官和视觉冲击极强。

    前者，是幸福村落，后者，则是苦难生存。

    无需细问，一看便知，食物不够，全饿死。

    巧巧看的是画功，瞎琢磨着点评：“远山近水，山村野市，飞鸟翔空，桥流鱼跃，一点一滴，均无败笔。我若学画，五百岁之前，恐怕也画不出这等青翠河山，但这一半，我六岁就能画得比你好。小时候我常听说，人肉之价，贱于面饼，天下户口，几亡其半，饿死的人，我见过太多，还吃他们骨.肉呢。”

    巧巧脱口，一时没把住心思，忙偷看平寿。

    平寿倒是深看画，无言异语，吕葭轻扫视。

    也不说话，再翻一页，这次，画风更突出。

    火红的焰，淌黑的血，厮杀的暗，是战争。

    吕葭轻道：“这一幅，名叫《山河破》，据说，呈家先祖妻子被杀，正是在血川泉，战争浩荡，呈家被杀得，各地小村不剩百人，史称，血河之乱。”

    看画中，不是在天上打，与想象有些出入。

    还以为，一两个强者，肆无忌惮杀上门来。

    当着呈家先祖的面，杀掉皇后，是凭神力。

    不想，原来是战争，还是波及各村的陆战。

    巧巧眼目悄转，吕葭没给机会，再翻一页。

    密密麻麻，全是灰黑小点，巧巧恶心撇嘴。

    吕葭解释：“这一幅，名叫《血蝗吸尸》，据说，呈家曾在村落野外，种植农作物，却引来无数血蝗虫，人和尸怪，全都被吸食枯死，但后来很多年，从未再见过这种血蝗虫，许是有人暗中出手，或是，血蝗虫早已变了模样。”

    平寿轻点头，吕葭再翻，画色昏暗，是道：“这一幅，名叫《屠尸》，以前，受呈家保护，各族子嗣众多，但战争撕裂和平，敌方家族，将斩首的近百万人，用刀枪扎身，立于野外各处，村，乡，镇，各地都是尸体，变作尸怪的人，死后还要承受痛苦记忆，因头与身分离，手脚残缺，不能反抗，生生被消磨到崩溃，但这，还不是战争最残酷的后果。”

    吕葭再翻，巧巧瞪目，听其解释：“这一幅，名叫《食?》，战争败亡的家族，男性作奴，以供驱使，?性充当军粮，夜里侮辱，日里杀食，其中，又以小儿为上，老妇次之，美貌?子，更会被斩首洗血，置于果盘，以供军中将士和家族小辈观赏，激发血脉力量和战争思想，据说，这种行为，是传统。”

    传统，意味着还在不断发生，现在，以后。

    巧巧看她继续翻，又是什么互吃子嗣等画。

    忙上手，帮忙合起，对笑解释：“我不试探你啦，我以为，这些画里，有什么特殊情报呢，比如，杀手之类的，或者你代表吕家，暗中传给我们的。”

    吕葭不做作，将书籍整理好，看平寿，问：“你的事，我只听说一些，我不会为吕家招惹大祸，现在，能谈正事吗？我听说，你对资本集团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