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马车向离去之后,
林如海急忙快步转到前院。
贾琏与贾雨村在此早已恭候多时。
见到林如海到来,忙躬身见礼。
“侄儿(学生)见过姑父大人(林大人)!”
林如海连忙快步上前,将二人搀扶起身。
“琏儿、雨村快快请起!”
在贾琏与贾雨村起身后,
林如海拍着贾琏的肩膀说道,
“琏儿,此去神京千里之遥,一路上到了荣国府,你表妹便要劳你多多费心了!”
贾琏忙躬身抱拳恭谨说道,
“姑父大人哪里的话,先不说侄儿受老太太吩咐前来迎接表妹北上,单是这份亲戚关系,侄儿又怎能等闲视之!”
林如海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微微转身看了一旁一个下人。
“琏儿,你此来扬州姑父我也未能好生招待你,为你还有府上老封君备了些许礼品,你先去清点一番吧。”
“玉儿的马车,马上也就到了。”
那下人颔首会意,走到贾琏身边伸手做请。
“琏二爷,请跟小的来!”
贾琏知道林如海是有事与贾雨村相说,便是识趣躬身抱拳。
“多谢姑父大人,侄儿告退!”
在贾琏离去之后,
林如海转头看向贾雨村。
贾雨村忙谦恭的对着林如海躬身一礼。
“大人!”
林如海微微捋了捋胡须,笑着点头。
“雨村,这两年来,有劳你在府中任职西席,本官感激不尽啊!”
贾雨村忙摆手道,
“大人言重了,学生自被革职之后,孑然潦倒,也是多亏了大人,肯重用学生,看顾于我啊!”
林如海摆摆手,而后说道,
“昨夜我与你所言,今上有意起复一批被革职的官员就任,不知雨村考虑的如何了?”
贾雨村闻言,忙神色惶恐恭敬地对着林如海抱拳躬身道,
“若是能够再为国为民,学生自当是当仁不让,还望大人成全!”
林如海看着眼前躬身行礼的贾雨村,暗暗摇头。
总感觉此人过于功利了,不过念在他教导玉儿两载的情分上,还是帮一把。
说不得,以后或有用得上这情分的时候。
轻叹了一声,将贾雨村搀起。
“雨村无需多礼!”
而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贾雨村。
“这是我写给内兄的一封举荐信,雨村可随船北上,前往荣国府中拜会。”
贾雨村接过书信感激对林如海抱拳道,
“多谢大人!大人此情比山高比海深,学生侥幸若能谋求一官半职,必当相报!”
林如海满意的微微颔首,口中却是道,
“都是为国荐才,雨村先生言重了!”
一番寒暄之后,林如海亲自将贾雨村送到前门大街上了马车。
也在这时,林黛玉的马车缓缓自街边儿而来,然而在她的马车之后,却是还蜿蜒跟着长长串盖着幔布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队伍。
贾琏神色大喜的与林如海道别,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无他,这位姑父大人太大方了,给他的‘礼品’居然便是五百两的银票!
试问,叫贾琏如何不欣喜呢?
再三拜别林如海后,正欲离去,却是看到街边驶来的马车,不禁一愣。
惊愕的看着林如海。
“姑父大人,这……”
林如海笑着摆摆手。
“无妨,不过是赶上了与你们一道出城罢了!”
“时候不早了,去吧!”
闻言,贾琏收纳起心中的疑虑,恭敬的对着林如海躬身一礼。
“侄儿告辞,请姑父大人保重!”
林如海微微颔首,捋着胡须目送贾琏翻身上马。
而后长长的车队缓缓起行,向着扬州城门北门蜿蜒而去。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经过府前时,
林如海微微对这车帘内一双不舍的眼睛点了点头,
而后便是古井无波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一车车满载大箱子的马车缓缓驶过。
……
扬州城内,随着李清风的命令下达,
扬州城门每日最迟辰时,便会打开供过往行人商旅通行进出的城门,
今天虽然打开了,可是却是只准进不准出。
一时间,进出城门的城门口,人群瞬间扎堆密集。
所有进出城门的人皆是惊讶的发现,
今日守卫在城门的那些老爷官兵们,似乎都换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身姿挺拔,身着青衣劲装的魁梧大汉。
至于那些老爷官兵们,虽然也是来当差了。
可都是小心翼翼的站得距离那些青衣大汉十万八千丈远,时不时冲着他们露出讨好的笑容。
要进城的人,青衣大汉们并不会阻拦。
然而但凡城内要出城的人,却是都被拦在城门口处。
没有通行令,不准出城半步。
一时间,不少无法出城的人,皆是聚集在城门处。
然而诡异的是,却并无人胆敢上前,去与那些青衣大汉理论什么。
要知道,出城的人不乏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
往日里,但凡这些官兵迟误片刻,过往的行人商旅,有关系的就会上前理论,来发泄自己的焦急与不满。
可是今日,却是仿佛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所有要出城的人,要么默默等候原地等候放行,要么便是返回自己的住处更改行程。
无他,
只因为此刻在城门前,还挂着十几颗随风摇摆血淋淋的人头。
而那些青衣大汉的胸前,皆是有着‘清风’二字的刺绣。
没错,如今把守着城门的人,早已换成了清风寨的人员。
那十几颗脑袋随风飘荡,便是在向众人昭示着,
凡不听从清风寨命令,擅自冲关闯卡之人的下场!
一时间,城门口虽然人声鼎沸,可却无一人胆敢上前试探询问。
忽然,从远处街道上,
五六名护卫打扮之人,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缓缓向着城门而来。
因为排队的人太多,距离城门口老远,便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马车内,一个正斜倚在马车内悠闲品酒的年轻的公子哥儿,
因为车辆骤停酒杯晃动,酒水洒在了身上,不由眉头一皱。
拿起一旁的一个玉如意,在马车车厢上敲了敲。
顿时,一个百姓服侍的年轻人,便是来到马车车厢前,躬身开口。
“二爷!”
年轻公子皱眉问道,
“小桂子,外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