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回到了书房之后,立即命人出府去打听关于扬州方面剿匪相关的信息。
还没等到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立即便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忠靖候史鼎与保龄候史鼐到了。
王子腾心中疑惑,但转瞬之间,便是明白过来。
史家两兄弟在四王八公之中,风评并不怎么好。
但也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如今他刚刚才接了圣旨,这两兄弟便是不请自来。
虽然还不清楚扬州如今的情况,但是王子腾隐约已经猜测到,必然是与此次扬州剿匪事宜有关。
便是命人将史家两兄弟请到了会客厅。
这边儿宾主才刚刚落座,立即又有下人禀报,说是镇国公之孙牛犇与缮国公之子石磊到了。
王子腾忙对史家两兄弟告了个罪,前去相迎。
随即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等四王八公一脉的后辈子孙,以及勋贵之中不少侯爷伯爵,皆是携礼前来。
王子腾心中是既惊讶,又感到惊喜。
没想到区区一个扬州匪患,疥癣之疾,居然能够让这么多四王八公的后辈前来。
哪怕还不知扬州情况,但王子腾已然明白,此次扬州剿匪干系之大。
他这个即将上任的金陵总兵,已然成为了一个香饽饽。
果不其然,在会客之中,
史家两兄弟立即表明,愿为朝廷剿除匪患,想安排自己后辈跟在王子腾身边一起为国效力。
其他各家,也大差不差都是这个意思。
最终在王子腾半真半假的询问之下,终于从与北静郡王关系最为密切的齐国公口中,得知了扬州如今的情况。
在得知扬州的山贼,居然短短数日,便从两千之众,瞬间变成一个数万人之多的庞然大物之后。
就是王子腾也是激动地有些坐不住了。
勉力应付着各家的人,心中高呼着皇恩浩荡!
扬州清风寨居然有数万人的反贼?!
那是反贼吗?不,在王子腾以及四王八公众人的眼中,那就是数万颗进身的功劳人头啊!
大乾沿袭前明的制度,非战功不封爵!
自当年开国之后,几乎定下了勋贵的格局。
如今数代人传承了下来,不少家都已然开始有了颓势。
正是需要战功恢复一下祖上荣光的时候,
但塞外的鞑子,凶悍异常,如今的勋贵们几代下来,只要保住祖上爵位即可,哪里还有当年的血气。
如今扬州之地,骤然兴起了山贼,
对付区区疑惑草寇流民,
硬柿子他们捏不了,捏捏软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子腾已经明白了过来,为何兴隆帝会放弃让他如今进入京营,而是前往金陵担任总兵了。
不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各方的势力,更是圣上对他报以厚望,
是要他剿灭扬州匪患,来积攒进身之资,以备日后执掌京营。
对于各家的请求,王子腾是来者不拒。
至于是否会让兴隆帝不悦,王子腾表示丝毫不用担心。
兴隆帝让他来接任金陵总兵,为的便是让他来拉拢亲近勋贵一脉,不然这些人成事或许不足,但若是要败事,也是绰绰有余的。
当日的王子腾府中,那是宾客盈门,宾主尽欢到了深夜!
不过就在王家府宅之中热闹非凡之时,
却是无人发现,此间并无荣宁二府的影子。
……
与此同时。
荣国府的小议厅内。
荣国府的二房贾政,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皱眉对着对面坐着的贾赦道,
“大兄,这是怎么回事?你可命人把话传到了?”
“这都过去了半个时辰了,怎么东府的人,还不见来?”
贾府这些年来,爵位经过减等承袭,都成了三等的将军爵位,要不了两代人就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平民百姓。
没有爵位的贾家,那还是贾家吗?
所以贾政在下值之后,便是立即回府找到大兄贾赦商议关于此次朝堂出现的扬州剿匪事宜。
若是能够掺和一脚,说不得便能让贾家再现些许往日荣光。
贾赦轻哼一声。
“我怎会知晓?要不二弟亲自过去看看?”
贾政心中无语,自他成为西府的当家人后,自己这个大兄便是深谙阴阳之道。
故而,也只当做没有听到,轻叹一声。
“哎!珍哥儿就不说了,蓉儿好歹年纪轻轻,正是上进之时!若是错过了此次获取军功的良机,他追悔莫及啊!”
贾赦斜睨了贾政一眼,端起茶杯打开盖子吹了吹,这才淡淡说道,
“话,我一个时辰执都命下人去东府传了。”
说着,轻呷了一口,笑看着贾政说道,
“不过战场上毕竟凶险,只怕珍哥儿,未必会同意让蓉儿代表咱们贾家,前去分那一杯羹啊!”
“你这般打算,就不怕蓉儿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吗?”
贾政翻了个白眼。
“区区一群草寇罢了,能有什么意外?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为了东府还有咱们整个贾家好!”
贾赦轻蔑一笑。
“既如此,如今各家都在往王家去,二弟若是担心赶不上趟,不妨亲自前去一番,或者让你家宝玉跟着出去长长见识也好嘛!”
“你……”
贾政闻言一怔,而后无奈拍着大腿叹道,
“我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可是宝玉毕竟还小,且又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我若是敢对老太太提说这个,怕不是还要将她惊吓出毛病来?”
“要是将老太太吓出个好歹,我可真就万死难赎其罪了啊!”
忽而,贾政似想到了什么,看向贾赦道,
“大兄,如今琏哥儿岁数也不小了,要不让他跟着内兄前去赚一笔军功如何?”
贾赦闻言一脸鄙夷。
这小娘养的,自己的儿子不肯送去,怕磕着碰着,还拉出老太太做挡箭牌。
可是他的儿子就该去战场吗?
哪怕琏哥儿并不怎么晓事,却也是他的儿子,将来还指望着给他养老送终呢。
在听到了贾政的话后,直接冷笑道,
“二弟果然好打算,不过琏哥儿这会儿还在迎接咱们那外甥女来京的路上,只好辜负二弟了!”
贾政脸色尴尬一变,低头端起茶杯掩饰,不再多说什么。
……
而此时宁国府的主家卧室之中。
“啊!啊!”
惨叫中带着几分欢愉的声音此起彼伏,使得经过的下人低头快步离开,只当做没听见。
卧房中,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鞭子,
正用力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打在榻上两人身上,不是贾蓉与他的父亲贾珍还是能是何人?
就在皮鞭落地之后,
年轻俊美的贾蓉忽而想到了什么,神色焦急连忙伸手阻拦。
“刀哥,等一下!”
“等,等一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