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的人看到送来的华春娇,满脸问号,这位下乡的知青姑娘,又干嘛了?
这次是部队门口站岗的士兵送来的,他们听完站岗士兵的回话,全都沉默了,嘴角也抑制不住的抽搐。
被锦团长夫妻分别送来他们保卫科调查,他们能说,这位也是个能人吗?
敢得罪这两个人,真是勇人!
可是,这位,貌似人品是真有问题。
不过,他们刚调查完她没有多久,也没有马上放了她,而是再次把她关进小黑屋,第二天才给红星大队的村长去信,让他来接人。
红星大队的村长接到部队的通知,人都气笑了。
这个华知青,面上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那高傲的眼神,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他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假模假样,还心思不正的人。
他拿着部队给的通知,找到镇上,在和镇长和知青办的负责人那里拿到一些好处后,才乐呵呵地回到红星大队。
在第三天下午,才慢悠悠来到部队接华春娇。
回到村子,更是以华春娇再犯的理由,扣掉她一百工分。
工分没有,那不怕,只要她人在红星大队,迟早要上工,没有工分,年底拿钱补工分就是。
华春娇回到红星大队的知青院,气得一阵摔摔打打,柳絮躲在一边,吓得不敢吱声。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表姐发这么大火。
等到华春娇的怒气消散,她才凑上前去,小心地询问:“表姐,你怎么又被部队的人抓起来了?”
华春娇满脸的不甘,说:“那个锦天,简直有病,我都说了我是华春娇,和他一个大院长大的,他还说不认识我,让人把我抓起来,一点旧情都不念。”
柳絮试探着问:“那表姐,你要怎么办啊?”
华春娇不服气的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能行的,只要目的达到,管他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柳絮在心里不屑,软的都不行,还来硬的,你有人家硬吗?
面上却是说:“对,表姐你一直都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柳絮说完,就看到华春娇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吓得她双手抱臂,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花如鱼这边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去往京城的礼物,那边锦天下班,就带回来一个消息:“七七,咱们俩三天后出发,去往京城。”
花如鱼惊讶的说:“这么快?我的猪肉还没买够呢!定好的几家,还没杀猪呢!”
锦天指着角落的两个麻袋,满是无奈的说:“七七,那里面各种蘑菇、榛子、核桃还有松子,快两麻袋了。
家里不是有四十多斤的猪肉吗?都带上,行了吧?
咱们还得拿换洗衣服的,再多,我可拿不下了。
你天哥我就一个人,能力有限,这么多,够了。
再说,你也可怜可怜我,往常那些年,我可是没拿什么东西回去。
今年多了一个你,就多了这么多东西,显得往常的我,多不孝顺似的。”
“啊?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人与人的相处,不能只进不出啊,有来有往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咱们俩结婚,不论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好,还是爸爸妈妈也好,都给咱们俩那么多钱票和物资。
我就想着回报他们一二,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你的感激之情,他们早收到了,这些,也足足的,你相信我,看见你,他们对你的喜欢,一定会超过我的。”
“好吧!那就这些,我还让蔡婶子帮我包了一些红豆馅的年豆包,走的时候,也能冻上了,到时候一并带上。”
锦天满是无奈妥协的说:“行,我就是你的人形挑夫,专门帮你扛东西的。看来,这次回去,我在家里的地位,是要被你彻底取代。”
花如鱼笑得花枝乱颤,说:“那可太好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更有人给我撑腰的。”
锦天满脸佩服的说:“我家那个最难啃的糟老头子,都被你策反了,你厉害着呢!”
锦天提到他的爸爸,花如鱼就顺势问道:“天哥,咱们这次回去,住哪里?会和你的那个后妈有交集吗?”
锦天听到花如鱼提起他们,神色瞬间冷下来,说:
“咱们多半时间会和爷爷奶奶住在军区大院,也会去姥姥姥爷的家里住几天。
姥姥姥爷他们俩没住在大院,住在胡同里,不过,是单独的院子,不是杂居,很安静。
我那个名义上的后妈和弟弟妹妹,住在她的厂子分配的房子里,和咱们也许面都见不到,你不用在意。”
花如鱼听锦天说完,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她问:“她们不和爸住在军区的家属院?”
锦天冷笑:“不住。她倒是想,可惜,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
当年她和我爸结婚的条件,就是不能随军,不能住军区家属院,也不能住爷爷奶奶的军区大院。
就是进,都得爷爷奶奶和糟老头子同意,她们才能进去。不然,进都进不去。
这么些年,据我所知,我那个好后妈,只有商量和我爸结婚的时候,去过一次军区大院,此后很多年,再没有去过。”
“过年过节也不去吗?”
“她倒是想去,可惜,爷爷奶奶早有交代,不许她进,就是糟老头子领着,都不行。”
“啊?那她的儿女呢?”
“那是对双胞胎,在和家里的糟老头子结婚后七个半个月生下来的,今年十一岁。
爷爷奶奶只许他们过年的时候去一天,就是三十那天,其他的时候,是不允许他们去的。
不过,他们长得挺有意思的,回去后,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你看到,也会惊讶的。”
花如鱼小心翼翼地问:“那天哥,你能告诉我,爸和妈是什么时候离的婚吗?”
“我只能说,糟老头子和妈一个星期前领离婚证,一个星期后糟老头子又和那个女人领的结婚证。”
花如鱼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她脱口而出:“她设计了爸,爸妈才不得不离婚,和她结婚吗?”
“谁知道呢?反正当时我不在家,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离的离了,结的结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和我说一声。
我还是从怀安给我写的信里知道的。”
锦天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都是讽刺,还有深深地受伤。
当时,没有人问他同不同意,也没有人问他难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