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坐进车里,将歪到座椅一侧的人拉了回来,抬着她的头,捏了捏她鼻骨:“瞎说什么呢。”
虽然陆柒说的只言片语,但大概还是听明白了。这是......她是喝多了,在这怪他不爱她?
真好气又好笑。
他对她还不够深情?那要怎样,把心挖给她么。
就算挖给她,她恐怕都不稀罕看一眼,以为塑料做的。
而这一捏,这人眼中的水雾更明显了,倒不像是喝酒喝的,是委屈的,巴巴的喊了一声:“疼。”
怎么可能,他又没使劲,松了手:“跟我犯浑是么。”到底喝了多少,好端端的,突然馋酒了?
陆柒摇头,醉醺醺的反而挺老实,继续喊着:“真疼。”
手指了指脚踝,这才看到发红、扭到了。
裴尧让拉什德走美茜买了喷雾,好巧不巧,车刚好从美茜医院门口过。
车停在路边,陆柒歪歪倒倒的在车里打滚,整个人躺倒在了空着大片的右边座椅上。
抬头透过车窗,仰视着对面蓝白的医院标志,晕乎乎的想,好像她在嫉妒一个医生?
可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吗?
她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嫉妒别人呢。
前排的车门开了又关,迷糊中,拉什德背对着递来了一瓶喷雾。
不敢往后看,因为陆柒不安分的长腿抬得老高,那裙子布料往腰落下,白皙的大腿露得差不多了。
旁座的人接了喷雾,一只手将她的裙边按回原来的位置,一只手抓过了她的脚踝,挺无奈重了一声:“别动了。”
陆柒感觉这人声音挺大,更委屈了。
赌气似的一扭脚、一侧身,正好碰上拉什德发车,随着惯性翻了出去...
不过还没摔下去,到底裴尧盯着她,在翻转的瞬间,着急拉她,也随了惯性俯身将她困在了身下。
冲拉什德喝了一声:“开不稳了吗!”
拉什德挺冤,他开挺稳的,只好再轻些放慢车速。
而陆柒还特别没觉悟的瞪着老大的眼睛,似乎压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就压了上来。
瞧她这样,小腹无端的窜上了热流,而她居然还哼哼唧唧,嚷嚷着:“腿、咯到我了。”
陆柒有一点骂他倒是骂得对,他就是没有节制,才过去几个小时,竟轻易又有了感觉。
什么咯她,她不知道吗?
前面拉什德虽然不看,耳朵总不能聋了。
不能给她再说,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堵住了她的嘴...
口腔中的强势索取,陆柒眼睛瞪得更大了。
明明就喝得多了,一会儿就感觉呼吸不过来。
不停地拍着这人的双肩,却最终手上无力,被禁锢着软得一塌糊涂。
车窗外的高楼亮景缓缓的滑过。
好半天,唇瓣从吻中被放了开,听这人嘶哑的嗓音,还带着威胁:“是不是想试试车里?我让拉什德下去。”
陆柒老实了,摇了摇头,哪怕大脑再停止运转,还是能闪过这人不竭余力让她累到求饶的画面。
看陆柒不动了,眼中雾蒙蒙的,像给他欺负狠了似的。
裴尧忍了忍,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给她捞着坐了起来。
纤细的双腿跨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怀抱着她的肩,一只手将喷雾盖子放嘴上一咬。
终于扯开喷雾,翻着她微肿的脚踝,给她喷了,抹匀:“到底为什么喝这么多?”
好好一个老婆,带出去一趟,回来跟个醉猫似的。
不是不让她喝酒,喝再醉都能扛回去,只是她喝成这样到底有点反常。又不是去看小鲜肉跳舞,要真是,先收拾小鲜肉,再收拾她。
陆柒安安分分的枕着他肩膀,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回:“你不喜欢我。”
还真是在抱怨他不爱她,哪里来的念头。
不过莫名的,低头看她要哭不哭的表情,心底柔软了一寸。
手指插进她的长发,抚上她的脑袋抵在胸口,低声问她:“谁跟你说的,我不喜欢你。”
“没人说,你也没说。”陆柒说得没有个章法,乱七八糟,“你没承认过......”
虽然语言没组织利索,但是裴尧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是——他没有亲口跟她说过,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淡淡一笑,放她腿侧搂着的手腾了出来,走刚刚披她身上的大衣口袋里捞了捞。
拿出了一尊宝石蓝绒的精致礼盒。
原本没打算现在给她的,但突发奇想,直接打了开,那枚镶嵌深蓝钻的金戒嵌在礼盒中。
裴尧拿出戒指,价值不菲的盒子随手一丢,把戒指套进了陆柒的手指。
看她盯着戒指,震惊又迷糊的双眸,唇叩了叩她的眉心,一语言简:“认了。”
车开回了别墅,昏黄的灯光亮起,戴上戒指后的陆柒特别安静。
凭他把她抱上楼,迷迷糊糊的配合着他,特别听话乖乖的喊他老公,最后竟然没让他出去,就这么被他抱着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陆柒扭了扭身体,手酸、脚酸、浑身都酸,缓缓睁开眼睛,使劲清醒着脑袋。
脑袋倒是不痛,好酒不会第二天头痛,只会晕人,而且还会断片。
她费劲想了一分钟,都没想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一身的吻痕在提醒她,至少没有躺平就睡。
尝试再清醒一点,陆柒活动了一下手指,却发现左手被人五指紧扣。
啊~身后有人抱着她呢,居然还没去坦塔里。
再缓了缓,陆柒视线又绕回了手指上,好像除了两只一大一小的手外,指缝中还多了什么东西?
陆柒猛地一蹭,看清戒指的瞬间,无比清明。
而身后也传来了温淳的声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惯性动作似的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做什么?头不晕啊。”
我这会儿头挺晕!
陆柒忽地转过了身,侧枕着脑袋,抬头对他的下颌举起了手,闪亮亮的戒指太漂亮:“这是什么?”
听她咋咋呼呼的声音,裴尧半睁着眼睛,唇提了一抹笑意,将她的手按了下来,贴胸前:“还能是什么。昨晚都不记得了?”
陆柒张了张嘴,是不记得了。
隐约记得她好像在吃他前任的醋,具体什么原因吃没想起来,可怎么吃醋还能吃出个戒指来?
可裴尧说的,应该是她想的,这根手指戴的可是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