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鱼一边喊着热，一边把顾清鸢给他穿上的衣服给脱了。
可他还是感觉好热，这种热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让他整个人如同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呜呜呜，恩人，我现在好难受。”
陵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怕衣服掉地上沾上土，顾清鸢赶紧接过衣服，但谁知，在她的手接触到陵鱼掌心的一瞬间，陵鱼感觉到她的手很凉，他贴上很舒服。
陵鱼抓起顾清鸢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此时的陵鱼整个上半身都露着，明明还没入夏，甚至夜晚的风都带着凉意，但陵鱼就是感觉浑身发烫。
只有在贴近她的时候才能舒服一些，她就如同自己的药一般。
“恩人……”
陵鱼此时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他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体渐渐染上一层红云的自己，看起来有多么勾人。
顾清鸢无奈道：“谁让你乱吃东西的？”
陵鱼被她一凶，愣了一下，“难道这不能吃？可是它闻起来好甜。”
现在药他也已经吞进去了，顾清鸢拿也拿不出来，只能想着办法。
陵鱼还抓住她的一只手不肯松开，对他来说，这可是唯一能缓解他身体燥热的，当然舍不得放。
“要不你先泡到水里吧？”
顾清鸢不清楚这药对陵鱼来说还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他此时死死抓住自己的手不肯放开，就连身体也像藤蔓一样，想缠住自己。
“呜，我不要和恩人分开……”
除了抓住她的手以外，他还想得寸进尺，抱住她的腰，把唇凑在她的耳边。
顾清鸢忍住想把他打晕的冲动，丢下衣服，把他扔到水里。
陵鱼落水的时候，溅起巨大的水花，身体接触到冰冷的河水，让他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他身体依旧很难受，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他甚至想和她更加亲近一些。
陵鱼又从水里爬了出来。
“恩人……”
但知道顾清鸢此时不想让他靠近，他就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吗？”顾清鸢沉着脸问他。
陵鱼摇了摇头，他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恩人身上藏了好吃的，他就忍不住拿出来吃了。
可吃完以后，他的身体就变得好奇怪。
他的唇微张，像是在散热。
看他热得都出汗了，顾清鸢说道：“那是壮阳丸，是之前我遇到的一位大娘给我的，却没想到让你吃了。”
陵鱼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吃完以后就不舒服了。
“你……算了，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药能够缓解。”
现在责备他也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陵鱼眼睁睁看着她抬腿离开，心里一阵恐慌。
他想去追顾清鸢，却忘了自己没有腿，只有鱼尾，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尾巴上沾上泥沙。
顾清鸢只听见“咚”的一声，人体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那蠢鱼正倒在地上，艰难移动。
她走过去扶着他，陵鱼靠在她的怀里，呢喃：“你别走。”
他的理智渐渐丧失，只知道想靠近她，不让她离开自己。
“好，我不走。”顾清鸢打算先稳住他。
听到她说不走，陵鱼顿时就开心了。
顾清鸢努力回想着有什么草药能够解热，但陵鱼却在她思考的时候，贴上了她的唇。
她有些愕然，陵鱼却闭上了眼睛，按照她之前教他的，付诸实践。
“好像没那么热了。”陵鱼有些惊喜。
眼看他还想贴过来，顾清鸢阻止了他，“停。”
陵鱼虽然难受，却也乖乖听话。
他这副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顾清鸢环顾四周，因为水灾，植物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上哪去找能解药性的草药？
陵鱼靠着她，一言不发，但逐渐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
据陵鱼所说，他也就才活了十几年而已，而人鱼的寿命长的甚至能达三百年。
顾清鸢低头看着陵鱼。
最终，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顾清鸢把陵鱼抱了起来，陵鱼乖巧地依偎着她。
她把那件衣服铺在地上，之后把陵鱼放上去。
依稀记得那大娘说这壮阳丸药性很强，若是不及时处理，甚至可能会出人命。
本来半颗药性都够强了，陵鱼吃了整整一颗。
顾清鸢低下头，堵住他的唇。
陵鱼很是开心，原来他也可以离恩人这么近。
这个地方还算隐秘，也不用担心其他人发现。
有衣服铺着，也不算太脏。
渐渐的，陵鱼的尾巴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条白净修长的腿。
两个人都还没意识到陵鱼的变化，依旧沉浸其中。
直到后来。
“你的尾巴……不，你的腿……”
顾清鸢松开他以后，看见他的变化以后，很是震惊。
陵鱼这时慢慢想起他父母曾说过的话。
唯有人鱼一族真正成人之时，鱼尾就能蜕变成双腿，甚至还能够自由切换。
那双腿就像刚长出来的那样，皮肤白到不可思议，顾清鸢摸上去，还能摸到坚硬的骨头，和鱼尾的触感完全不同。
陵鱼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鱼尾变成了双腿，他尝试切换了一下，腿又变成了尾巴。
顾清鸢揉揉眼睛道：“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恩人，你没眼花。”
陵鱼的脸上带着一抹炫丽的笑容。
“因为你，让我有了双腿。”
顾清鸢更加迷茫了，问他：“这是何意？”
陵鱼扭扭捏捏地说：“因为我们刚才……所以我就有了双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陵鱼又把尾巴变成腿，尝试着站起来。
顾清鸢扶着他，披上自己的衣服。
虽然有了腿，但他还不适应，站都有些站不稳。
有顾清鸢扶着才不至于摔下去。
后来，他让顾清鸢松开他，他努力尝试站立。
将身体的重量承受在腿上，他慢慢站稳身形，又尝试迈开步子。
顾清轻咳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要不你先穿上衣服？”
此时，陵鱼在她面前是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