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贺文山已经不在家了,贺琪琪姐弟饿了一夜,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林湘南索性带着尘尘出了门。
时间尚早,村里人还没有上工,见到林湘南回来纷纷跟她打招呼。
这几天林湘南不在,贺修业如一个无人管束的野狗,每天在外边疯,让他们又想起了几年前林湘南没有和贺文山结婚时,贺泽宇三人过日子的模样。
“你可回来了,要我说,你家没你可不行。”
“可不是嘛,这回你不在,他们可吃了苦头了,我看琪琪真是不行,这么大了,怎么天天把饭做糊?”
“哟,她可不小了吧?”
“可不是嘛。”
“哎哟,不是我说,湘南,你以后可有的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同情。。
林湘南轻叹一声,“且走且看吧,我们家也不是我一个人,只能盼着以后不再发生类的事吧。”
她借口去自留地走开了,身后传来一阵阵叹息声,无不是在为林湘南惋惜。
尘尘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林湘南路上捡了一根木棍,把其中一头削得尖尖的,准备去碰碰运气,到的时候正赶上昨天晚上才见过的顾西楼正在收鱼篓。
见到周围没什么人,顾西楼才过来跟林湘南打了个招呼。
“贺嫂子是想吃鱼吗?我抓到了两条。”
顾西楼从鱼篓里抓出来一条,递给林湘南。
林湘南看了看,两条鱼都不算大,也就是能煎个鱼汤。
她摆了摆手,“你这个鱼篓不行,你等一下再走,我给你改一下。”
她用的鱼篓是她爷爷编的,在一个竹筐的口上加一个圆锥形的盖子,使锥形的一端向内,这样鱼吃完了鱼篓里的东西想出来时不容易逃脱。
她折了几根柳条,很快给顾西楼改了改,指了指湘河的支流说:“你再试试。”
顾西楼却是一脸难色,“还是算了吧,贺嫂子,一会儿就要来人了。”
林湘南这才想起顾西楼他们被村里人排斥,一惯不怎么和他们来往的。
她把改编好的鱼篓塞给他,“你们怎么样?除了粮食,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不用了,不用了,贺嫂子你给我们的足够多了。”顾西楼对着林湘南连连摆了摆手,飞似的跑了。
林湘南看着他走远,重新捡起削好的木棍,开始叉鱼。
她运气不错,不到半个小时就插到了两条鱼,随便两下在地上摔死,林湘南用镰刀把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之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架上火烤了起来。
说起来,她抓鱼的本事也算一绝,不知道去了江城之后能不能利用上。
母子俩吃饱喝足拎着一条大肥鱼回家时,正遇上贺泽宇三人愁眉苦脸地对着贺琪琪再一次做糊的饭。
林湘南没有理会他们,随便找了水盆把鱼养在里面,准备晚上再炖,就进屋把她和尘尘的衣物都翻了出来。
这些东西大多已经很旧了,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扯破。
林湘南挑挑选选半天,才从中挑出两三件稍微好点的,清洗之后晾在了院子里。
之后,林湘南又把被褥也拿出来晒了晒。
这些虽然用了很多年,但林湘南经常拆洗,倒也十分干净。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贺文山回来了。
贺文山进门就把满满一搪瓷缸子红烧肉放在了桌上,经过炖煮后绛红色的肉颤颤巍巍地在搪瓷缸子里摞得犹如小山一般,肉香扑鼻,应当是城里国营大饭店的手艺。
贺修业馋得立刻流下了口水,伸手要去拿一块时,被贺文山拍开。
贺文山对林湘南说:“你弄点儿吃的,咱们今天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