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东西收拾完,见贺修业脸色不好,林湘南问了一声。
“没,没什么。”贺修业一下子将那封信揉在了一起,但林湘南还是看到了。
林湘南没有完全看清,但开头的几行赫然是:
我和二哥白养你了,疼了你那么久,你是不是已经和大哥、林湘南成一伙的了?
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早早就该把你扔掉!
我和二哥现在在受苦,你倒好,信不回,钱不给!你现在有能耐了是吧?
浓浓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林湘南抿了抿嘴,拍了下贺修业的臂膀。
她没有安慰他,只是说:“钱还是要自己攒着,多攒,以后娶了媳妇对人好点,有能力了就帮帮他们,没能力……”
林湘南没再继续说下去,没能力帮什么帮呢?
贺修业揉了揉脸,苦笑了下,“我听嫂子的。”
午饭后,贺修业捏着那几封信离开去找贺文山。
他的脸又一次皱成了包子,好像瞬间又变成了那个事事需要哥哥姐姐帮忙的弟弟。
前方的战火已经几乎听不到了,贺文山却依旧很忙。
林湘南他们都不知道,那条供销社地下的地道,蜿蜒数里,在其中一个隐蔽出口处,还联通着一条地道。
对方以木板做墙,糊满泥巴,昏暗里几乎与土墙无异,他们以前排查时没有发觉。
如果不是下去检查的战士有一位太高,走了太远,休息时不小心靠在墙上,发现枪套撞击的声音不同,可能他们永远不会发现那个入口。
在那个入口进去,是一条全新的地道。
那条地道在镇上的人家地下蔓延,几乎包含了所有人家,而在顶璧上,埋藏了大量炸药。
也许,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曾经不止想一锅端了家属院,还想报复镇上的居民,让他们被他们国家死去的人陪葬。
贺文山他们派遣了一个小队,用了一天一夜才全部将炸药拆完,运回军区。
贺修业找过去的时候,贺文山刚检查炸药回来。
见贺修业神色不虞,他问了一声,“怎么回事?”
贺修业把那几封信递过去,“我二哥他们来信了,骂了我一顿,还让我想办法救他们。”
贺文山恍然。
前不久的不稳定导致信件丢失了许多,仔细算算,他们断联快有半年,也难怪贺青竹他们会崩溃。
贺文山拆也没拆,随手塞进了手边的抽屉里。
曾经这个抽屉里堆满了信,但此刻已经空了。
贺修业见状又有些担心,“大哥,二哥他们那边,会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啊?”
“他们自己走的路,我们帮不了,除非他们改过前尘。”
贺修业默然。
“你嫂子那边怎么样?”
“准备过年呢,哥,尘尘还那么小,真的要走吗?”
他想起那些和二哥他们沆瀣一气的日子,心中愧疚越发深重。
他很后悔没有好好照顾过尘尘,没有帮助过林湘南。
贺文山愣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那才是他的世界。”
“……哦。”
“尘尘走了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多去你嫂子那边跑几趟,免得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