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回身。
林湘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滚回来睡!”
她才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看在他保家卫国的份上!
“我生病了,就不……”
“让你回来就回来!一个大男人,磨叽什么?”
“我这不是……”
“不回来现在就滚!滚回你们军区去!”
贺文山麻利地滚回来了,“湘南,你别生气,我回来了,这就回来了。”
他再次把蚊帐掩上,坐在床的另一头,尽量离林湘南远一些。
林湘南翻了个白眼,“睡觉!”
林湘南以为贺文山没什么大问题,贺文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谁知两粒药下肚,贺文山的烧没退,反而烧的越来越严重了。
贺文山烧了整整一天,刚开始还不太严重,等到傍晚时分,林湘南叫都叫不醒了。
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嘴巴里嘟嘟囔囔全是胡话,一会儿叫林湘南的名字,一会儿叫尘尘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对不起。
林湘南坐在床边看着他胡言乱语,时而皱眉,时而一两声惊叫,仿佛陷在看不见的深渊里爬不上来。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找了人给贺文山打了一针。
不过,这一针也没好用,贺文山还是没醒。
当林湘南也躺在床上,他就自发自动地摸过来,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一直紧紧抱着林湘南,也让林湘南抱着他。
有一次林湘南半夜醒来,他竟然全身都压在林湘南身上。
好不容易天亮了,贺文山还在发烧。
林湘南简单弄了点儿东西吃了,给贺文山灌了半碗米汤,叫人又给贺文山打了一针,匆匆去了政府大院。
然而,等林湘南中午回去,贺文山的烧依然没退。
不会真的烧死吧?
林湘南不敢怠慢了,去了一趟药厂。
药厂的厂长知道轻重,听说贺文山生病,立刻把厂里唯一一辆拉货的车空了出来,让人送林湘南和贺文山回去。
山路颠簸,林湘南让贺文山枕在自己腿上,动不动给他灌上一两口水,快到天黑时,总算到了军区。
这辆车没怎么来过家属院,一来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林湘南一直让车子驶到岗亭那里,才从车上跳下来。
托贺文山的福,林湘南这次一点儿都没晕车。
“来两个人,把你们贺团长扛到卫生院去。”
林湘南一喊,立刻有人跑了过来。
两个人一搭手,把贺文山扛到肩上就往卫生院跑。
林湘南又找了个人安排这位司机同志,自己也跟着去了卫生院。
这些日子沈相思已经好多了,今天正好她也在,见到贺文山被人扛进来,顿时有些惊讶。
林湘南匆匆把情况说了一遍,无故发烧,打针也不管用。
沈相思拿着激听诊器给贺文山听了听,检查了一遍,转头问林湘南:“就发烧?”
“对,就发烧。”
说完林湘南顿了一下,补充道:“还说胡话。”
说话之间,贺文山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嘴里一个劲儿地叫林湘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