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洄州一身玄衣,半个身子隐在暗中,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秦霜梨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一脸惊慌地往床内挪了几分。
她将被子抵在自己身前,依旧是一脸防备。
然而,在解洄州看不到的那面,少女嘴角弯弯,眼中满是惊喜。
今晚是不是要洞房了?
那他是不是得把她抱到他房间去?他们可不能在杨康的屋子洞房。
秦霜梨想到这里,心中就越发的期待了。
话本都是这样写的。
男子夜闯女子闺房,不都是想做些什么?
虽然这不是她的闺房,但现在这个屋子只有她一个人。
解洄州久久没动,他看着少女眼中的防备,眉头皱得发紧。
她不是喜欢他?
如今为什么如此防备他?
难道,她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个可能,男人眼中的凶意更甚了。
她先勾引的他,就要对他负责到底!凭什么她将他撩出一身火后又抽身离开?
她想死吗?
他绝不许她就这样抽身离开。
她要么死,要么和杨康退亲。
这么想着,男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他走到了床前,目露威胁。
秦霜梨还在期待人将她抱回房间洞房,她久久没回神。
等她回神的时候,男人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解洄州他他他……
他简直太过分了。
她的脸要是被伤到,她定要恨他一辈子。
他不是来亲她的吗?怎么还掏出匕首了?
枉费她还将杨康打发到客栈去了。
“退亲。”
男人的话很少,只吐出了两个字。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缠绕在一起。
秦霜梨现在看见解洄州就生气,动不动就拿匕首威胁人,就他有匕首吗?
气死她!
有本事他就直接杀了她。
退什么亲?
她才不退。
“解公子这是做什么?”
“阿梨不懂解公子的意思。”
她将他的匕首推远了些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一会,男人又将匕首递进了几分,“死或者退亲。”
他只给她这两个选择。
秦霜梨:“……”。
“阿梨如果退亲,洄州哥哥可会娶阿梨?”
她突然靠近了他些。
解洄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有一瞬间的沉默。
娶她吗?
他会娶她吗?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娶她。
娶她的话,他又该怎样娶?
秦霜梨倒也没想真的让人娶她,所以她也不等他的答案。
她又换了一句。
“阿梨有些好奇,解公子今晚来就只是想与阿梨说这些话吗?”
秦霜梨见人凶神恶煞也不怕,她知道,他不会杀她的。
少女的指尖慢慢地抚上男人的胸膛,而后从微开的领口探了进去。
少女的肌肤和男人微微滚烫的胸膛相贴,解洄州的目光更幽暗了些。
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头一次喊了她一声:“阿梨。”
秦霜梨手上的动作一顿,错愕地看向了他。
他喊她什么?
就在她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的时候,男人突然摁住了她的手。
“不知廉耻。”
她怎么可以用手摸他?
解洄州察觉到自己浑身的火气都汇聚一处时,他的脸色都黑了。
他的面上也满是不自然,在看清少女眼中的笑意时,他就更气了。
她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他出丑的模样,杨梨,果真坏。
男人的衣裳微乱,显露出的喉结不停地滚了又滚,他仿佛在克制什么。
秦霜梨突然间觉得这样的解洄州好玩极了。
说她不知廉耻?
嗯,她就是不知廉耻。
“我以为解公子今晚来找我,是想做些春宫图上的事。”
“原来不是?”
“倒是阿梨冒昧了。”
“康哥哥喜欢的,解公子不喜欢。”
秦霜梨收回手,“解公子请回吧。”
“相信解公子已经知道阿梨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阿梨想做的事,只有康哥哥才会喜欢。”
“所以,阿梨不可能会退亲的。”
她趁人不注意下了床,离他远了些。
秦霜梨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这么快和解洄州洞房。
解洄州古板又气人,她必须磨磨他的脾气。
她想怀孩子,若解洄州到时候不配合她多行房事,她得气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身上的火气引到最大,到时候怀孩子就容易多了。
而且,解洄州现在根本不可能和她洞房。
像他这种读圣贤书的书生,他定不会答应匆匆完婚。
她要他,打破自己的原则。
秦霜梨思考着,完全没理会一旁黑着脸的解洄州。
解洄州很生气,他不仅气少女不知廉耻,张口闭口就是春宫图,他还气少女对杨康也做过那等下流事。
什么叫她想做的事,只有杨康会喜欢?
她想做什么事?
像刚刚将手伸进他的领口里面,是她想做的事吗?
所以,杨康喜欢她这样做?
她到底还跟杨康一起做过什么?
“解公子还不走吗?”
秦霜梨有些困了,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很晚了。
解洄州:“……”。
她还赶他!
气死。
“解公子还要如此不知廉耻吗?”
没听见她赶他?
不得不说,说旁人的时候就是快乐。
这次,也让解洄州尝尝被人说不知廉耻的滋味。
“伤风败俗。”
如此想着,秦霜梨又骂了一句。
一个男子,大晚上还在一个女子的屋里,可不就是不知廉耻?
解洄州:“……”。
他看见少女眼中满是冷淡,仿佛真的很不耐烦。
解洄州好不容易快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地上涨了。
杨康在的话,她是不是就开心了?
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走就走,他不需要她赶。
他日后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呵,她最好快点和杨康成婚。
她不和杨康成婚,他看不起她。
解洄州满脸冷意,他开门出去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再看秦霜梨一眼。
他走得太决绝了。
秦霜梨也没拦人,等人一出去,她立马将人反锁了。
解洄州听见声音的时候,眼神更幽暗了。
真蠢。
他若真想进去,她以为区区一个破门能挡住他?
解洄州脚步不停,眼中多了丝丝的嘲讽,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杨梨有什么好的?
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不值得他上心。
再过些日子就好了,等来年他上了燕京,就不会看见她了。
看不见她,他自是也不会再被她胡乱勾引了。
解洄州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所以也并不知道,情爱最是能束缚住人心。
这一晚,解洄州做了一个决定,待农忙假结束,他便搬到书院去住。
这样,他就更不用看见杨梨那个坏女人了。
自是也不会被她乱了心智。
日后,她爱和杨康做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情。
如此想完,他的心,总算平定了些。
没错,就该这样。
这边解洄州彻夜灯火通明,那边杨霜梨睡得深沉。
她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和解洄州完成了洞房仪式,她很快就怀上了一个孩子,然后她趁着肚子还没显怀的时候,成功嫁入了侯府。
后来,苏子固被她弄死,她作为他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成了香饽饽,苏母劳心劳力地伺候她,就怕这香火没了。
除了她无人知道,她肚里的孩子并不是苏家的。
梦里,她最后成了侯府夫人,她的孩子成世子。
秦霜梨是被笑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是弯的。
真好,她仿佛料想到自己美好的未来了。
希望解洄州能尽快想清楚,然后让她怀上孩子。
洞房一次肯定怀不上,至少也得来个……五十次?
秦霜梨两辈子身子都是清白的,她也不知道男子一次要多久?
五十次,她真的能怀上吗?
像解洄州这样的古板书生,他肯和她一个半月行房事五十次吗?
他肯定不肯。
秦霜梨毫不犹豫就否定了,她完全没想过自己到时候吃不吃得消?她只想着她得立马磨起解洄州的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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