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州哥哥。”
“你这是……做什么呀?”
少女讨饶,语气带着带着委屈,她的肚子太大了,这样站着一点都不舒服。
解洄州或许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很快,他又将她拉起,而后直接抱住她,让她坐在了梳妆台上。
这个地方坐着也不舒服,一点都不软,她挣扎着想要下去。
可男人不让她动,他们靠得极近,她甚至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清香了。
解洄州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她其实还挺喜欢的。
“阿梨乖。”
她坐在梳妆台上还是比他矮,她得仰头看他。
可不等她仰头,男人已经自动弯腰,他和她平视。
也是这个时候,他湿着一双黑眸望着她,眼中满是求疼惜。
解洄州本就生得好看,秦霜梨哪里能忍住推开这样的他?
她本来就垂涎他的美色,也喜欢他的身子。
“疼解郎。”
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
解洄州像是一只小狗,只要主人勾勾手指,他就俯首称臣。
“梨梨。”
他又换了一个新称呼。
她浑身一颤,他的声音,更好听了。
后来,屋内蜡烛颤动,再后来,啜泣声慢慢传出。
后半夜,秦霜梨昏昏欲睡时,她还被人叫醒。
“阿梨,手帕。”
他问她要帕子。
她已经困得要死了,可又不敢直接冷脸。
“给。”
不行了,熬不了了。
好困!
她将帕子丢给人之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看见男人拿她的帕子做了什么。
若她看见,怕是要浑身都不得劲了。
这个混蛋臭男人。
她怀疑他看了上百本避火图!
但她没有证据!
解洄州用完帕子之后也没有还给她,而是直接藏进了怀中,藏完他才起身出门了。
门外,绿竹早已备好了热水。
他将水端了进去。
秦霜梨听见水声,她没管他。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反正她不用起来就好,随便他怎么样!
此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解洄州忙完之后才拥着人入睡。
彼时秦霜梨已经睡熟了,可他还很精神。
“阿梨。”
“阿梨。”
“阿梨。”
他念着这两个字念了三次。
阿梨,还好,他此刻还能拥着她睡觉。
真好。
更好的是,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解洄州突然起身,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的肚子看。
他还想摸摸她的肚子。
解洄州慢慢抬起手,他一点一点触碰着她的肚子。
后来,他终于摸到了,和想象中一样,很软。
他不敢乱动,只将手覆在上面。
他觉得很神奇,阿梨的肚子里面,真的有孩子吗?
为什么孩子可以住在这个小小的肚子中呢?
就在男人失神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踢了一下。
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两分。
怎么回事?
谁踢他了?
暗器?
后知后觉的,他才反应过来,是孩子踢了他!
孩子居然也会……动!!!
这种感觉更神奇了。
解洄州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跳得极快。
他动了动手,将手覆在了肚子另一处。
他还想感受一下,可惜,不管他等多久,孩子都没再动了。
他突然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原本安睡中的秦霜梨突然不安分了起来。
她扶着自己的肚子翻了好几下身,身体都蜷缩起来了。
“疼。”
她呓语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肚子太大,翻身都很难。
解洄州见她碰腿,就知道她腿疼了。
他忙给她按摩了起来,眉头紧皱。
按了差不多一刻钟,秦霜梨终于又睡熟了。
解洄州总算松了一口气。
“阿梨,别怕。”
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她疼。
“阿梨乖。”
怕人睡不稳,他还半侧着身躺在人的身侧,他的手,轻拍她的后背。
“阿梨乖。”
她永远都是他的乖阿梨。
或许是因为他呵护得很好,秦霜梨没再腿疼了,这一觉,一直到天亮。
黎明将至的时候,男人穿衣离开。
他虽然很想要将阿梨夺回来,也很想让阿梨离开侯府。
但阿梨还没有和离,他必须为她的名声着想。
罢了,他便再等等。
他的存在,暂时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会让阿梨陷入两难。
他爱她,便要将她的处境想明白。
只盼着……阿梨莫要辜负了他。
解洄州捂着胸口,这里,依旧为阿梨跳得热烈。
他只爱阿梨,只要一个阿梨。
临走前,他还有些不放心。
“听着,再敢欺负你娘,让你娘不舒服,等你出来。”
“孤第一次宰了你。”
他不知道阿梨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但,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欺负他的阿梨。
孩子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她。
……
解洄州走了之后,绿竹就进屋了。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时,脸色都红了。
昨夜的动静有些大,好在这会她事先将院子那些小丫鬟药倒了。
也不知道小姐累不累?
绿竹不放心秦霜梨,她站在床边看了一眼,发现人还在睡觉,她才出去。
等小姐醒了,她再收拾。
不然,小姐该被她吵醒了。
秦霜梨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她有两座山,金山和银山,她有很多银子,带着两个孩子吃香的喝辣的。
梦中解洄州想抢她的孩子,被她一刀扎进胸口,直接死了。
这会,他真成了短命鬼了。
然而,梦醒了。
她发现一切都是梦!
所以,解洄州并没死,他还活着。
“……”。
她瞬间不开心了,人都沉默下来了。
绿竹听见人起床的声音,端水进去伺候她洗漱。
“小姐洗漱完就该用早食了。”
她早就备好早食了,再不快些,怕是要不新鲜了。
秦霜梨还沉浸在梦中,那个梦要是真的就好了。
虽然解洄州让她很舒服,但她不爱他,她不想他以后纠缠她和她的孩子。
要是……他真的能死就好了。
秦霜梨心狠了几分。
任解洄州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这种人。
明明昨晚两人才缠绵了半宿,可衣服一穿,女人却想要他的命。
绿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么,她将一切备好之后,又默默去收拾那片狼藉。
茶杯碎了满地,没有一个是好的。
“……”。
所以,小姐和解公子……
他们……
让绿竹更难以置信的是——梳妆台。
小姐和解公子……当真……不困。
秦霜梨脸上微热,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绿竹将明显的地方收拾干净之后,剩下的都交给了下面的丫鬟。
她陪小姐去用早食。
“世子回府了吗?”
苏子固应该还没回吧?
他应该不知道解洄州在她这里留了一夜吧?
“小姐放心。”
“世子还没回府。”
绿竹笑着说,她守着呢!
就算世子来了,她也定会先提醒小姐。
“嗯。”
不知道为什么,秦霜梨觉得今日更饿了,她一口气吃了两碗红枣紫米粥,又吃了几个虾丸。
直到肚子撑了,她才停嘴。
绿竹得了她的命令将剩下的几颗虾丸吃了。
从古至今,奴仆都是没有地位和权力的,他们世世代代听命于世家主子。
许多奴婢下人吃得也并不好,偶尔主子吃剩下的东西,奴婢下人之间还会互相争夺。
绿竹觉得自己很幸福。
小姐每次有好吃的都想着她。
像今日的虾丸,那可是虾,她们这些做婢女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吃过虾。
见绿竹喜欢虾丸,秦霜梨招手喊来侯府丫鬟。
“去拿两份虾丸来。”
都给绿竹吃。
绿竹看着满满当当的两份虾丸,差点感动哭。
“小姐。”
小姐真的太好了。
“以后想吃什么,都与我说。”
她想吃什么没有?
这个傻姑娘。
“嗯。”
绿竹笑着点头,她确实很喜欢吃虾丸。
“奴婢去库房给小姐冲选一套茶具。”
库房茶具多,侯府小人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绿竹去,刚好。
“早去早回。”
秦霜梨没拦她。
看着绿竹离开之后,她的心又跳快了几分,她的脑中闪过的,全都是昨晚那些旖旎画面。
该死的解洄州,这个混蛋男人!
混蛋太子!
他越来越厉害了!字面意思上的厉害。
他还将她最爱的那套茶具给摔了,哼。
隔了一会之后,绿竹跑着回来了。
“小姐,世子回来了。”
“但……”
绿竹面上很生气,这个表姑娘,她就知道她心思不纯。
她去库房挑完茶具的时候,恰好看见秦芜和苏子固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表小姐那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了。
哼!
秦霜梨倒是不气,秦芜自己有野心才好,到时候不用她出手,人就自己先将事情给办了。
“不理她。”
“绿竹,将我压箱底的几本避火图拿出来。”
她得看看。
看看解洄州是不是也看避火图了!
后来,她看着避火图上的内容,脸红透了。
解洄州果然就是跟避火图学的。
不能说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小姐,世子往这来了。”
绿竹进来提醒她。
她忙将避火图丢回箱笼,假装睡觉。
苏子固来的时候,她就在装睡。
“夫人何时睡下的?”
还是说,她昨晚睡到现在都没醒,那吃早食了吗?
“世子爷,夫人刚刚才睡着的。”
“夫人已用过早食。”
“许是肚子越来越大,所以夫人越来越需要睡眠。”
苏子固听完,顿时散了想要叫醒人的心。
罢了,他去书房看会兵书吧!
“夫人醒了,差人来书房告诉我。”
他转身出去。
秦霜梨见人走了才睁开眼睛。
哼,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苏子固。
她和苏子固之前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断了。
……
秦芜回了倚梅园之后就一直傻笑着。
“映夏,你看见了吗?”
“你刚刚也看见了对不对?”
“世子对本小姐笑了,是不是?”
“他是不是也……”
世子是不是也喜欢她?
她那样漂亮,世子没理由不喜欢她。
秦芜很有自信,她觉得自己就是比秦霜梨漂亮。
秦霜梨挺着一个大肚子,已经是黄脸婆了,怎么可能比得上她这个黄花闺女?
秦芜有自信,她一定能将世子勾到手。
新旧也该交替了,秦霜梨这个旧人如今不便伺候夫君,她总不能扒着不让自己的夫君纳妾寻花问柳吧?
那可要犯七出了。
“小姐,颦儿。”
映夏眼尖,看见了藏匿在门外的颦儿。
秦芜听见颦儿的名字,眼睛都亮了,她忙出去。
很快,她就回来了。
“去,去厨房拿一盅鸡汤来。”
她要去书房找姐……夫。
颦儿已经是她的人了,特意帮她注意世子的去向。
“是。”
映夏硬着头皮应下。
她觉得表姑娘在痴心妄想,可她不敢说。
一刻钟后,秦芜带着鸡汤去了书房。
苏子固以为是秦霜梨醒了,他的眼睛一亮。
然而等他的小厮开门之后,他才知道是秦芜。
她来做什么?
“姐……夫。”
秦芜这一声姐夫,婉转又甜腻。
“你来作何?”
苏子固看在秦霜梨的面上,到底还是和气。
秦芜跨步进去,将鸡汤放在了桌面上。
“姐夫在作画?”
秦芜看了一眼,险些没被气死。
苏子固居然在画秦霜梨。
还画得那般……好看。
“嗯。”
“若无事,便回去吧。”
他和梨儿的表妹,不适合走太近。
秦芜却又上前了一步:“姐夫真爱……表姐。”
“可惜……”
她最后一句没说话,忙捂住嘴巴,装作一脸惊慌的模样。
“姐夫,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她说完就要走。
苏子固又如何肯让她走?
“等等,你想说什么?”
“可惜什么?”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阿芜什么都没说。”
“姐夫别问了。”
秦芜转身就要走,可路被挡住了。
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姐夫……”
她双眸湿漉漉,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苏子固以往最讨厌那种假端庄的贵女在他身前落泪,可如今,他没空在意这个。
梨儿,怎么了?
“表姐此前……有一心上人。”
“阿芜只是感慨罢了。”
“姐夫不要介意。”
“姐姐和她之前那个心上人……没什么的。”
她越解释,越乱。
……
作者话:【正在赶进度,女主一定会再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