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固上前就要抓住秦霜梨的手,但很快就被她甩开了。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很难过。
“梨儿,你听我解释。”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秦芜在一起,她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
“夫君不必说了。”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抬眸,眼圈湿漉。
“梨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等等。”
等他想清楚了,他好解释。
苏子固衣衫不整,他还觉得头疼。
“夫君不必说了,阿梨不想听。”
她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他身前。
苏子固觉得头更疼了。
这一夜,侯府一点都不平静。
秦芜见苏子固离开,她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要追赶出去。
可不等她走几步,她差点摔在地上。
初尝人事,她有些不舒服。
“夫君。”
她嘴角呢喃着这两个字。
从今晚开始,苏子固也是她的夫君了。
只要她再努力些,成为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秦霜梨死了,她就是正妻了。
想到今晚的事情,秦芜并不害怕。
她有证据,秦霜梨大概还不知道吧?她早就识破了她的伎俩!
呵!
只要让世子将映夏抓起来审问一番,就知道今晚的事情始作俑者是谁了。
就是因为胸有成竹,秦芜才不怕,她有底牌。
秦芜笑了,这次,她就让秦霜梨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然而,等到她被押到大堂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居然被秦霜梨算计了!
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连环计。
秦霜梨只不过摆出饵料,她自己却傻傻的中招了。
“姐夫,不是我。”
“我有证据,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表姐。”
她指着秦霜梨。
后者嘴角微勾:“表妹这是什么话?”
“我算计你?我为什么要算计你和我的夫君滚到一起?”
秦霜梨低头,假意哭泣。
“世子只要将映夏抓住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表姐收买了我的贴身丫鬟映夏,她让人给阿芜下药。”
“世子。”
事已至此,摆在秦芜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不顾一切往上爬。
她一定要成为侯府的主子。
苏子固被吵到头疼,他下意识甩开女人抓住他袖子的手,他往秦霜梨身边站了些。
“夫君,表妹她……”
“呜呜。”
装委屈谁不会?
谁比她委屈?
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她才是最委屈的。
“秦芜,撒谎要付出代价的。”
苏子固冷脸,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感情,即使他们刚刚才缠绵完,可这一会,他也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比的话。
“算计本世子,当杖毙。”
秦芜敢算计他,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姐夫。”
“映夏呢?”
“将映夏带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
“阿芜亲耳听见的。”
秦芜今天势必想要将秦霜梨拉下水,她信誓旦旦。
她就是有证据。
苏子固让人去寻映夏,然而寻了许久,就是没找到人。
有门房来报,说是映夏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就离开侯府了。
“下作。”
苏子固没生气,他一脚踹向了秦芜。
他认定了,一定是秦芜让人先跑了。
还说有证据!分明就想栽赃梨儿。
“不可能的。”
“映夏没有卖身契,她走不远的。”
卖身的奴仆永远都是奴仆,走不远的,相当于黑户。
秦芜想到了卖身契,苏子固让人去倚梅园搜了一番,别说卖身契了,蚊子都没看见。
她还妄图骗他!
“秦芜,卖身契呢?”
“不妨让本世子猜一猜,你怕事情败露,所以先把卖身契还给了映夏,让她跑了。”
“对吗?”
苏子固也是现在才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回去东厢房,就是因为这个映夏。
这个婢女说梨儿动了胎气,此刻在东厢房休息。
那个婢女还说梨儿的婢女绿竹在照顾她,所以只能她来报信了。
他信了,所以才中招了。
“下作。”
苏子固气急。
秦霜梨在一旁听着苏子固自己说完了一切,她的嘴角弯弯。
她好省心哦!苏子固自己脑补了事情的经过,都不用她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
秦芜看见了秦霜梨得逞的笑容,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映夏居然还偷了她的卖身契跑了。
这个贱人。
她千万不要被她抓到,不然,她扒了她的皮。
“姐夫,你相信阿芜好不好?”
“阿芜也是被人算计的。”
“还有……阿芜也确实……喜欢世子。”
她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面色微红。
做都做了,这会,她该表达爱意了。
这样,她才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
“秦芜,自毁声誉,自荐枕席。”
“下作。”
苏子固还保持着世家子弟的涵养,不然这会,他该直接打人了。
她还有脸说爱他?
觊觎自己表姐的夫君!她可真有本事。
秦霜梨在一旁看戏,上辈子,她可比现在的秦芜还要惨。
“夫君自己处理吧。”
“阿梨累了。”
她想睡觉了,没空看这出戏了。
反正秦芜暂时不会死。
“梨儿,你生气吗?”
苏子固拉着她的手,他很怕,怕她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男子三妻四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就算纳了秦芜也无人敢说什么。
可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不想梨儿生气。
梨儿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他的心里,真的有她,自然不想她不开心。
“夫君,阿梨生气有用吗?”
她湿着一双黑眸,手抚着肚子。
她满脸疲惫。
苏子固瞬间心疼极了:“我陪你回去睡觉。”
是他不好,让梨儿大着肚子还熬着。
“夫君……那表妹呢?”
“你不理她了吗?”
她看着他,又看了看秦芜。
秦芜也期待地看着苏子固。
“世子爷,我只要一个姨娘位分就好了。”
她现在不求多了。
她得先保住自己。
秦芜恨死秦霜梨了,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被世子厌弃了。
她得先服软成为姨娘,只要成为姨娘,她以后都会住在侯府,日后再徐徐图之。
不着急,她还有机会的。
秦霜梨就要生产了,只要她设计她难产,日后侯府少夫人的位置,还不是她的?
“赐死。”
“死后,本世子就许你一个姨娘之位。”
苏子固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烦。
对于秦芜这种自荐枕席的女子,他更是不用心软。
秦霜梨听见赐死两个字的时候,她愣了许久,她再一次意识到一个问题。
夫君可以随意打骂变卖自己的妾,妾虽然算半个主子,但本质上还是下贱的奴婢。
男人可以随便决定一个女子的生死,不论这个女子上一刻才和他缠绵过。
苏子固心狠起来,便可以随意决定秦芜的生死。
女子就是这般可怜。
她不同情秦芜,只是同情有着这相似情况的女子。
女子的地位,太低下了。
“夫君,阿芜是阿梨表妹,你怎么能……”
秦霜梨说什么都不许,秦芜可不能现在就死了。
这样的话,太便宜她了。
苏子固正在气头上,见秦霜梨肯和他说话,他笑了。
“那梨儿以为如何?”
他一副很听话的模样。
“阿芜是阿梨的表妹,又失身于夫君。”
“夫君自是要负责。”
“便让她进门当平妻吧。”
她大发慈悲,让秦芜当平妻,这才能显她的大度。
这样,爹爹才能舍得将阿娘剩下的嫁妆带来给她。
秦霜梨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苏子固眉头皱得发紧,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梨儿并不爱他。
是他的错觉吗?
可不应该!应当是他想错了。
梨儿还怀着他的孩子,又如何不爱他呢?
可她为什么要将他推出去?竟然要他娶秦芜做平妻。
要知道平妻的地位可是和正妻相差无几。
梨儿还是生他的气吗?
还是说,她在试探他?
“不行。”
他拒绝了。
秦霜梨不怕他拒绝,她有的是办法让人答应。
“阿梨和阿芜从小交好,情同姐妹。”
“如今她虽然酿成了大错,但阿梨算作姐姐,怎么也得为妹妹做主。”
“夫君若不娶她做平妻,不止欺了阿芜看不起她,也是在看不起阿梨。”
她将话说重了几分,她赌,赌苏子固会松口应下。
“何况,府中的下人都看见了。”
“为了侯府声誉,夫君得负起责任。”
她搬出了侯府,这下,身为侯府世子,更没有资格拒绝了。
“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日后阿芜能与我作伴,我很开心。”
她拉着人的胳膊说。
这最后两句,直接击垮苏子固的防线。
“好。 ”
他到底答应了她。
秦霜梨转身离开,嘴角弯起一抹嘲讽。
苏子固,搞得自己多深情似的,真是令人作呕。
秦芜怎么也想不到,让她顺利留下的人竟然是秦霜梨。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陷害她,又让她留下,到底什么意思?
本以为会是个姨娘,没想到,她直接成了世子的平妻!
平妻,可比寻常的妾有地位多了。
秦芜想不通就不想了,她知道开心了。
秦霜梨回去之后立马写信,这封信,就是要告诉秦守这个好消息。
只要秦守看了信,就知道该给人备嫁妆了。
到时候,嫁妆,就全会是她的了。
“小姐,妙计。”
绿竹知道她的打算,这会倒也不难过了。
表姑娘,不过是小姐拿回自己东西的翘板,她才不生气。
只不过,老爷也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将夫人的嫁妆私吞了呢?
“小姐,奴婢明早就让人去驿站。”
绿竹将信收起,打算天一亮就出门。
“嗯。”
必须快些了, 不然,下月,她该生产了。
她写完信不久,苏子固就来了。
他想解释什么,但秦霜梨不想听了。
“夫君,阿梨困了。”
“今晚想一个人睡。”
她也拒绝他的留宿。
从古至今,哪个女子能这样拒绝自己的丈夫?
可她偏偏离经叛道,就是拒绝了。
苏子固自觉亏钱,倒也没生气。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
苏子固说完就走了,他没打扰她。
秦霜梨关上门之后就躺上床休息了。
这一晚,她睡得异常舒坦。
解决了一桩大事,当然舒坦。
……
接下来的几日,苏子固总来找她,秦霜梨也没再表现生气的模样,她对他和往日一般无二。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子固更不开心了。
梨儿越不生气,他就觉得她越不爱他。
是错觉吗?
苏子固皱眉想着,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
梨儿定然爱他。
梨儿只是大度罢了,她真的太好了。
他想,他以后要待梨儿更好才是。
转眼到了八月初三,这一日天刚刚亮,解洄州就来了。
“解郎好些日子没来看阿梨了。”
“莫不是忘了阿梨?”
她控诉着人,仿佛很想他。
解洄州喉结微滚,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掐住她的腰就吻住了她的唇。
确实几日没来了,他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受伤了。
“呜呜。”
她再一次被人亲到窒息。
“阿梨最近可乖?”
“那个野男人可有碰过你?”
他询问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只要阿梨说没有,他就信。
“当然没有。”
“解郎可不要冤枉人。”
她拍打了人的胸膛一下,后者突然皱起了眉头,面色也白了些。
“解郎怎么了?”
她发现他的脸色不好。
受伤了?
“无碍。”
他不愿让她知道,也不愿让她担心。
“解郎让阿梨看看。”
她说着就要去脱他的衣服,眼中一闪而过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担心。
解洄州倒是注意到了,他笑了。
“别看。”
他怕她看了会害怕,伤口很丑。
“我不怕。”
秦霜梨摇头,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这会,他没再阻止。
他的领子开了,入目就是一道狰狞丑陋的伤口。
好恐怖。
“这是怎么了?”
所以,他这几日没来,就是因为受伤了?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秦霜梨说不上自己怎么了,她只觉得自己有些愤怒。
他怎么没照顾好自己?
……
作者话:求五星好评和免费的小礼物~若男主失忆,大家喜欢看吗?【考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