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场戏更好看,秦霜梨虽然很累,但还没有求饶。
“阿梨。”
解洄州的情潮还没褪去,他此刻很粘人。
她嘴角弯弯,额间冒汗。
“夫君。”
她也喊他,两人几乎黏在一起。
窗户并没有关严实,偶尔微风挤进来,火焰都跳跃了几下。
苏子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整个院子,只有秦霜梨的屋中还有一根蜡烛燃着。
细微的光亮笼罩在他的脸上,他的气色一点都不好。
残腿摩擦着地上,他觉得更疼了。
可他不放弃,他半爬着过去。
他要去看看,梨儿的屋中,到底还有谁!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床上的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苏子固额头青筋狂跳,他盯着倒映在床幔上的两道影子,整个人看起来更疯了。
他们在做什么?
梨儿床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床上的两人并不是没有听见门边的声音,解洄州只是不屑于去理会,他不知道阿梨为何要利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这一次,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秦霜梨嘴角弯弯,苏子固来了,来的正好。
苏子固从门边爬进来,他一时疏忽,腿上被地上的碎玻璃片扎出血。
好疼。
他垂眸一看,发现大腿上的血肉已经模糊了一片。
为何阿梨房中的茶具全摔了?
他更疑惑了,怒气达到了顶峰。
秦霜梨听见痛呼声,吻着解洄州嘴巴的唇微弯,她在开心。
这只是第一步。
就在她刚刚含住解洄州的喉结时,床幔也被打开了。
这是她报复苏子固的第二步。
解洄州浑身轻颤,他下意识掐住她的细腰。
女子生产完之后,肚子就会瘦下来,腰肢也会慢慢恢复到以往的粗细。
苏子固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目眦欲裂。
“梨儿……”
他看着媚眼如丝的女人,她此刻正缠着另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他认识……正是当朝太子——帝洄州,当朝国姓帝。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苏子固面露愤怒,指尖攥紧。
他又看向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腿,可想而知,被子之下的他们,会有更亲密的举动。
梨儿还在坐月,太子到底在做什么?
苏子固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担心秦霜梨,他更怒了。
秦霜梨听见声音之后,她也不慌张。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慌张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松开男人的喉结,而后偏头看向了苏子固。
“我们在做什么?你看不见?”
她说完,指尖摸向了解洄州的劲腰。
这样亲昵的举动,更是让苏子固眼红。
梨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怎么能摸别的男人的腰?
她将别的男人当成他了吗?
秦霜梨虽然看着苏子固,但余光一直注意着解洄州。
瞧瞧她今日有多粘人,看看她为了让他开心,不惜做到这一步,解洄州应该会被她吸引到吧?
秦霜梨觉得自己聪明,今日不仅能将解洄州哄好,还能彻底和苏子固断了,多好!
“梨儿,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不然,她怎么会将别人当成他?
苏子固在自欺欺人,他的眼中多了丝丝红意。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居然将他的梨儿捉奸在床。
为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他质问人,心中的怒意不断发酵,他很想直接杀了太子。
“你看不见?”
解洄州一句简单的反击直接要了人半条命。
哪个奸夫会如此理直气壮地这样说?
他是太子,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苏子固挣扎着上前,解洄州冷眼看她,而后在他的注视下,他摁着阿梨又亲了一下,他宣示主权。
“从始至终,阿梨都是孤的。”
她只能一辈子都是他的。
秦霜梨听完,心想,她才不是他的。
不过,她看着苏子固,还是点了头。
只要能气死苏子固,怎么都行!
“梨儿……”
他不甘心。
太子是一个乱臣贼子才对。
“梨儿,他说的不对,是吗?”
苏子固觉得心里很难受,像是有冰霜化作刀子切割着他的心。
“阿梨最爱洄州哥哥。”
这句话,便是答案。
从始至终,苏子固都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不过,谁让他欠她?
欠她的,总要还。
解洄州被人的甜言蜜语哄疯了,他嘴角弯弯。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阿梨居然又开始和他说情话了!真好。
苏子固有些接受无能,他看了看解洄州,又看了看秦霜梨。
他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肚兜。
若不是只剩下一件肚兜,那个太子何至于将她包得那样紧?
在他来之前,他们在做什么,他现在全知道了。
梨儿还在坐月,他们还能做什么?
那个太子,定是让梨儿用旁的法子帮他!
苏子固想完,心中的怒意更甚了。
怒极攻心,他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脚踏。
“滚。”
解洄州最见不得什么脏东西。
秦霜梨依旧嘴角弯弯,她倒没想到,苏子固会吐血!
难道,他真的喜欢她了?
她还以为,他从来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喜欢她了?更好,这样伤害起来,更爽。
“梨儿,你解释解释好不好?”
“只要你解释,我一定听。”
“你和他……没什么的……”
“是不是?”
苏子固很气,但他也很慌张。
他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梨儿了。
梨儿就快要离他而去了。
理智战胜了恼怒,他开口唤她。
只要她解释,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她。
她说过,会一直喜欢他,陪着他,这些话不是假的,对不对?
“梨儿……”
他怕他生气了,梨儿更会离开他了。
苏子固可笑的发现,他居然连生气都不敢了。
他都这样可怜了,可秦霜梨仿佛没心,她再一次拥住解洄州。
“不要唤我梨儿,洄州哥哥听了会不开心的。”
她说着,又亲了解洄州一口。
火焰跳动时,两个男人都在痴迷地望着她。
一个被她伤透了心,一个被她哄得飘飘然,即使知道她在利用他,他还在开心。
只要阿梨开心就好了。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苏子固的腿很疼,他站不起来,他已经趴在地上很久了,他的嘴角还沾染着鲜血。
“梨儿,这不是真的……”
“对不对?”
他还打算去牵她的手,可后者躲开了。
“是真的,世子还是不要做梦了。”
“嫁给世子,是我此生最不愿的事情。”
“阿梨最想嫁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洄州哥哥。”
她每次都踩一捧一,兼顾两边的情绪。
将苏子固气得要死,又将解洄州哄得爽死。
“夫君,我不想看见他。”
秦霜梨觉得差不多,她就想让人将苏子固赶走。
而那些奴仆都不在,她只能使唤解洄州了。
“……”。
苏子固怒极反笑:“秦霜梨,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他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掉落了。
秦霜梨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解洄州在场,她不方便说。
日后她还有的是机会刺激人。
今晚,她就先放过苏子固。
“聒噪。”
解洄州一点都不喜欢苏子固,他只要一想到阿梨和这个野男人拜过堂成过亲,他就嫉妒得不行。
他都没有和阿梨拜过堂成过亲!
这般想着,他直接唤了一声:“磐石。”
磐石,是他上次要给阿梨的暗卫。
“将他丢出去。”
磐石跟了他一阵子了,知道他的意思。
“属下遵命。”
苏子固堂堂一个世子,像是被拎鸡崽子一样拎起来,他备受屈辱。
“所以,那晚,堂堂一个太子其实是来夜会我世子夫人?”
“这便是皇室作风?”
“就是不知道圣上知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般?”
苏子固气死了。
那晚,解洄州其实不是来当刺客的,他是来见阿梨的。
从始至终,他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太子殿下可真是痴情。”
“哈哈哈,为了我夫人,不惜夜闯侯府!”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会落得个和我一样的下场?”
被梨儿哄骗,然后再被她狠狠丢弃。
解洄州听着人的话,久久沉默。
秦霜梨忙开口:“夫君别听他的。”
“他就是见不得夫君幸福。”
“阿梨会一辈子都陪在夫君身边的。”
她先表忠心。
解洄州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夫君,阿梨困了。”
她打着哈欠,拉着手的人撒娇。
希望苏子固的话没有影响他。
“好。 ”
“我陪你睡觉。”
他重新回到床上,很快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夫君信阿梨的话吗?”
“这一次没有爹爹,没有别人,不会再有旁的因素影响我们了。”
“阿梨一定要和解郎在一起长长久久。”
她说着,指尖在男人胸膛处画圈。
解洄州被她磨到心软。
“好。”
他信她。
她的话,他都信。
“那我们快睡吧?”
“好累呀!”
说着说着,她就放松了,很快,她就睡沉了。
解洄州久久没睡,他听着身边那道还算平稳的呼吸,嘴角紧抿。
有一个疑惑一直困住他。
阿梨和那个野男人有仇吗?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有仇呢?
世人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一直到成亲那日才见到自己的夫婿或新娘。
阿梨应该也是这样。
可她明显和苏子固有仇!
那这仇,究竟是什么时候结下的?
阿梨的身上有秘密!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想着想着,他慢慢的也睡着了。
这一晚,两人睡得还算舒服。
苏子固就不好了,这一晚,他直接变成了哑巴。
也不知道那个叫磐石的暗卫对他做了什么。
秦霜梨是隔天早上睡醒之后才知道苏子固变成了哑巴的。
彼时解洄州早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姐要去看看吗?”
绿竹眼睛弯弯,仿佛很开心。
世子过得不好,她当然开心,谁让他迎了表小姐进门?
“去。”
解洄州不在,她当然要去。
苏子固已经回到书房隔壁房间睡了,应该是那个磐石送回去的。
秦霜梨用完早膳之后就去了。
因为还在坐月不能吹风,她出门就戴上了幂篱挡风。
“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小姐不能久站,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绿竹懊恼了起来。
都怪她不好,忘记小姐还在坐月。
“我没事,躺久了,总得起来休息。”
秦霜梨摇头,拉着人去了。
到的时候,她听见苏子固正在发飙。
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乱砸东西。
“都退下。”
绿竹将守卫都打发了,而后才开门让秦霜梨进去。
“小姐,奴婢在门口守着。”
意思就是,她可以放心些说。
“嗯。”
就要报完仇了,她舒心了许多。
她此刻嘴角弯弯,一路走到床边停下。
这个房间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充满难闻的药味就算了,怎么还有些……尿骚味?
也是,苏子固站都站不起来了,他连自己去官房的能力都没有了。
真……可怜。
秦霜梨嘴角弯弯,眼中却满是笑意。
苏子固看着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她还来做什么?
可下一刻,他又忍不住盯住人。
“梨儿。”
他的声音沙哑,发音也不标准,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的梨儿,她来看他了。
昨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对吗?
他的梨儿,还是爱他的,他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梨儿还给他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苏子固,你好臭啊。”
他是世子,就算现在受伤了,只要侯府没倒,他依旧是尊贵的世子,下人不可能怠慢他。
所以他的身上还是干净的,想要去官房,自是也有人伺候着。
今日的他虽然脏兮兮的,屋子也不干净,还有些可疑味道,但味道并不明显,不过没关系,不影响她撒谎气人。
苏子固,早该死了。
她这句话更是将人劈得外焦里嫩,苏子固哪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屈辱,还是他喜欢的人给的。
他简直要疯了。
梨儿不能这样对他,不行的!他不同意。
……
作者话:大家喜欢看崽子长大后重逢还是短时间就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