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内,难为了陈大夫一把年纪回到药堂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柳府的家丁请了回来。
陈大夫还有些诧异,以为是柳二爷疼痛难忍,让他过去再瞧瞧,可谁知居然是大公子!
大公子这肺疾之症一直都是他在调养,虽说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良方,但至少病情已经稳定了大半年。
在刚才离开柳府前,他还特意去为大公子诊了平安脉,确认其并无加重以后才离开了柳府,可如今为何突然病情急转直下,听说还吐血了?
要知道,之前以往可不曾有如此情况出现?一旦咳血,接下来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着陈大夫为嫡子邦远把脉时不停地摇头,柳延儒焦急万分,实在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先假意同意放过柳凤英让儿子回到房间,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气急攻心,吐血晕倒。
“陈大夫,邦远情况怎么样?怎么会无端端地吐血?之前都没有这样过!”柳延儒心急如焚地说道。
“柳老爷,这大少爷因为急火攻心诱发了肺疾之症,之前已经说过,大少爷是万万不能生气动怒!如今甚至咳血出来,只怕......”陈大夫一脸沉重,这肺疾之症若是咳出血,那基本就无药可救了!
“只、只怕什么?!”柳延儒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声音问道。
“只怕......只怕大少爷熬不过这个寒冬腊月!”陈大夫一脸惋惜,多年的相处深知大少爷为人和善,从不苛责下人,如此天妒英才实在令人伤心不已。
“不!不!我可怜的儿啊!呜呜呜......老天爷!你要夺就夺我的命,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大夫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瘫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多年,如今就功亏一篑了?!
“柳凤英!是她!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柳延儒彻底被激怒,害得他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能不气?这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柳延儒大步来到内厅,一副恨不得要杀了柳凤英的眼神,让祖父祖母心感不妙。
“来人!准备家法伺候!”
“延儒,我的大孙子邦远怎样了?”祖母一脸担忧地问道,这重男轻女的嘴脸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娘!邦远现在暂时没事,但大夫说了怕......怕是撑不过这个寒冬腊月!”柳延儒一脸悲痛地宣布。
祖母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过去。祖父也气得直跺拐杖,对着柳凤英说道:“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爹害娘还不够!现在还伤害柳家的长子嫡孙!你说,你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给我打,狠狠地打!”
而此时躲在角落的二姨娘则忍不住幸灾乐祸,原以为自家儿子瘸了腿没了指望,如今只要这大公子一死,这柳家以后不还都得是她宝贝儿子的了!
这真是天佑她的宝贝儿子,居然还能因祸得福!只要他的儿子掌管了柳家,以后她还怕大夫人这个没儿子的正室?!大小姐一个才人身份能好到哪里去!
柳凤英一听大堂哥因她而性命垂危,顿时瘫坐在地上,十分自责,可肺痨之症无法逆转,她即使千金散尽,也不可能找到良方来救大堂哥!
正当管家拿出柳家家法用的长鞭时,正准备好好鞭打柳凤英一百下时,外头下人急冲冲来报。
“老、老爷,冯老三带着十来个伙计来柳府,还有一个长相清秀、一身绸缎的妇人,说是要来接柳凤英回去!”
“冯老三居然还敢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来闹事不成?!”二姨娘添油加醋地说道,巴不得赶紧对柳凤英家法伺候,这样就连凤英牙行和她名下的资产都能收入儿子的囊中!
“哼!他以为柳府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来人,带上棍棒,给我们狠狠地打!”柳延儒冷声说道,丝毫不怕冯老三带了多少人,今天柳凤英别想活着走出柳府!
“老爷,那妇人刚说,如果想治好大少爷的病,就把她和冯三爷请进来!”下人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说那妇人能治好大少爷的病?不可能!”柳延儒不相信,连永宁镇最好的陈大夫都说无药可救,怎么可能一个妇人能妙手回春?!
“那个女的姓甚名谁?!”祖父询问道,想了一圈都没有印象大周煜国有什么女神医!
“她夫家姓韩!就是、就是和二公子在满春院起争执的那个坐轮椅的男人!“下人回忆起来说道。
“老爷!让他们进来!他们既然自动找上门,就不能让人跑了!”二姨娘狠毒地说道,至少也得赔个几万两白银!
当苏红绣和冯老三走进来,就见管家拿着长鞭站在柳凤英的旁边,柳凤英则因为伤心大堂哥的病情而瘫坐在地上。
冯老三赶忙大步向前,扶起了柳凤英一脸怒气地说道:“当家的,他们欺负你了?!”
“柳老板,你们堂堂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居然欺负一个弱女子?!”苏红绣冷眼对着柳延儒。
“哼!她害得我庶子残废,嫡子也.....也将不久于人世,你说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还手?!”柳延儒质问道。
“什么?!当家的,大少爷他已经?!”冯三爷不敢置信,难道他们来迟一步?
“大堂哥因为要救我,一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大夫说...他活不过寒冬腊月!”柳凤英自责得眼泪都掉下来。
“呸!你这贱丫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大公子就是你害死的,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二姨娘狠毒地诅咒着。
苏红绣低声询问了一下柳凤英当时的情况,在得知大少爷只是第一次吐血,而且血量不多,想来是初期发作,还没有十分严重的地方,于是安慰柳凤英说道:“凤英姐,你放心!我有良方可以治好大堂哥!”
这时,陈大夫走了出来准备起身再次离开,听到苏红绣说有药可以治疗肺痨之症,顿时来气:“这个夫人不知师从何处?老夫行医数十载,救治了不少肺疾之人,都不敢口出狂言能治好!这大公子已然气血双亏,很难再痊愈,你又何必欺骗柳老爷?!”
“陈大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既然说出口,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医好,就看柳老爷的诚意,愿不愿意救你的嫡子了!”苏红绣淡定从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