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男人把我绑到这里是什么意图,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他不是信任你,只是想要让你在关键的时候变成他的替罪羊,不信你就等着。”
刀欢还来不及思索桑昧菀的话,仓库的门就响了。
莱宝拎着买来的夜宵,放在了地上,桑昧菀眉头微微皱起,在医院的工作的久了,她也有些职业上的敏感,尘土溅起来一层灰落在了包装袋上,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刀欢也似乎觉察了出来,把干净的那一份递给了桑昧菀。
“你也一天没吃了,吃吧!”
桑昧菀有些意外的看着刀欢,想要说谢谢却被堵塞在了胸口,默默的接了过来。
她也确实如刀欢说的,被绑到这到现在,她也真是饥饿了,味道虽然不算太好,但至少能填饱肚子,她也顾不得心中的不快,慢慢的吃了起来。
莱宝也注意到刀欢,似乎有些不同了,只是这样的不同他又说不上来哪里的不对。
几个人吃过了夜宵,桑昧菀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倚靠着,冬天里的深夜总是透着刺骨的寒冷,而这偌大的仓库,也没有让她可取暖的东西,唯一给予身体上温暖的就只是自己身上的外套。
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即使实在困的不行了,她也睡不着。
可旁边莱宝和刀欢已经在她不远的空地上熟睡着,呼噜声震澈了整个仓库。
刀欢也并没有睡的太实,桑昧菀始终还是他的“生意”,他不敢掉以轻心。
桑昧菀其实并没有想要逃跑的心思,她只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被绑架的轻松一点,另一个她实在是想知道这次要绑架自己的人到底会不会是桑博青。
毕竟,这些年她所有的绑架都和他有关。
看着从小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桑昧菀含着和月光一样冷肃的笑容,现在给她支撑的好像也只有穆云川和穆玮琛了。
每每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穆云川总会及时的赶到。
现在,她也希望穆玮琛能够发现自己失踪这么久,能尽快的赶在那个背后的人出现之前找到自己。
不过,她也只是仅仅是个奢望。
恍惚中,桑昧菀渐渐的睡着了,刀欢听到那边桑昧菀也轻微的发出酣睡的声音,从小房间里拿出了一床的被子,然后,盖在了桑昧菀的身上。
但桑昧菀却没有丝毫的感觉,等她清早醒来,身上依旧是她的外套。
接连三天,桑昧菀浑浑噩噩的待在仓库中,每天唯一能感到安宁的就是晚上照进来的月光。
冬天,就是这样的好处,你不会随时看到乌云。
可就在第四天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雪,仓库也是昏暗的一片。
段奕霆让人连续三天都守在仓库的外面,终于,等来了消息。
他走进穆玮琛的办公室,一副焦急的模样,“先生,仓库那边有动静了。”
穆玮琛幽深的目光看向段奕霆,沉寂了一会儿,他和段奕霆一起走到了楼下。
段奕霆开着车,来到了废弃的仓库。
刀欢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桑昧菀也不想麻烦他,主动要求让刀欢把自己的手绑上,只是希望他不要吊着自己。
这几天的和平相处,刀欢也怜悯着桑昧菀的遭遇,他还是稍稍的给桑昧菀留下了一个机会。
他故意绑的松了一些,桑昧菀也感觉出来,便冲着他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莱宝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进行的。
桑昧菀始终对莱宝有着戒心,既然她决定留在这里,自然也是要防备着的。
穆玮琛和段奕霆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不远的地方行驶到了仓库的门前。
因为视觉被阻挡,穆玮琛看的并不是特别的真切,只能依稀从身影上辨别出是一个男人。
看到男人走进了仓库,穆玮琛和段奕霆也缓缓地从昏暗的地方走了出来。
桑昧菀听到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到男人走了进来,她心里也跟着紧张和忐忑起来,这个人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但看着男人向自己投来审视目光,桑昧菀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靠。
中年男人低下了自己的身体,抬起一只手勾着桑昧菀的下颌,言语轻佻嘲讽,“原来你就是穆玮琛的女人,真是浪费了这一张干净的脸了,难怪能让穆玮琛娶你。”
桑昧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紧皱着眉头,听着男人的话,口吻中还是有些嫉恨自己的感觉,这让桑昧菀特别的不解。
之后,男人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颌,被迫抬高自己的头,让自己直视着他,“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最让我难忘的还是他身上的味道,那个时候,每天让我满足的就是摸着他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
桑昧菀听着男人的话,越来越异常,神经中的一根弦一下让她清醒了,她突然想起来穆玮琛之前和她说过的一件事。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
桑昧菀只是把疑问深深的压在了心底,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绑架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沉默着,紧紧的盯着男人,不躲闪,不避讳。
米流方看着桑昧菀眼里的那股精光,深深的觉得有着一种熟悉。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可他却依然清楚的记得,当年的穆玮琛也用同一种目光看着自己,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他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当初的那个孩子长成什么模样了,这么多年被孟东逸挟持在美国十几年,他还真是想穆玮琛。
不由得心里特别期待,穆玮琛看到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桑昧菀望着男人的眼神,她似乎也看到了他双眸中一丝的异样,那是对某种事情预见的欣喜。
眼前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就不停的在自己面前提起穆玮琛,而桑昧菀也没有一刻忽略男人眼神中的讥讽和嫉妒。
“你把我绑到这里是为了穆玮琛,对吗?”
米流方的手始终没有从桑昧菀的下颌移开,随着他一点点用力,脸上显得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