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狐仙的咳嗽打断两人的暧昧，然后再次问况拾玖是否愿意做她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仙女姐姐，那请问大师兄二师姐他们在哪里？”

    况拾玖本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师兄师姐身上讨几句好话，然后偷偷溜走，结果狐仙指点了况拾玖又指点了段小染。

    “好家伙，刚开张就关门了。”

    “你说什么？”

    “呃——仙女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不愿意呢？”

    狐仙眉头微皱，手一挥，况拾玖两人身后白色的门自动打开，露这一手令况拾玖两人瞠目结舌，得亏两人没有和对方发生冲突，如果说对方的神通与妖狐有关，那么这手隔空移物的本领，只怕姜伯仲来了，也拿她无可奈何。

    “不愿意的话，你们就走吧！本仙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

    况拾玖两人面面相觑，人家通情达理，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那谢谢仙女姐姐！祝姐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

    况拾玖与段小染一起抱拳施礼，然后两人牵着手，相视一笑，边甩着边往外走。

    “嗯嗯……啊……”

    正当况拾玖两人要踏出门口时候，躺在距离门口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怪人伸展着懒腰，看样子马上起来活动活动，目光扫视周围，两人完全可以确定，午休时间结束，要么一打百，要么……。

    “喀……拉！”况拾玖轻悄悄把门把手带上，拉着段小染回到狐仙跟前，然后自己爽快地跪下。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师傅在上！徒儿况拾玖，从今往后，师傅喊徒儿朝东，徒儿绝不朝西！”

    “嗯！孺子可教也，那她？”

    “妻子她师从郑月儿，如果再喊您为师傅，似乎有违伦理道德。”

    “嗯？那泼妇还没死？那行吧，她的徒弟我也不稀罕，徒儿你身心疲倦，先行休息，为师晚点给你们拿来吃的——起！”

    狐仙再度挥手，这一次，她身后的整堵墙壁突然被往上提，里面光线明亮，有座古香古色的清代建筑物呈现在里头，原来这才是狐仙真正的居所。

    “你们就在“桃花庵”住下，为师去去就来！”

    狐仙飘然而去，白色的门在她离开的瞬间关紧，况拾玖两人相视一下，心有灵犀往里走，穿过隐蔽的石门，里头豁然开朗，也不知道墙壁上，穹顶上用什么涂料，使得表面散发着白色的微光，两人就像沐浴在被薄云遮掩的月光下，行走在隐秘而荒唐的世界里。

    “对了，拾玖，为什么我也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她说的就是人话，我这不知名的神通，每当兽语入耳，耳朵会有轻微的嗡鸣响，然后同步翻译成我能听得懂的语言，而她说话，耳朵里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原来如此，对了，你不是也拜稳婆为师了吗？不是说再拜师就违背伦理道德吗？”

    “你就当我没有道德，没有道德就不怕违背伦理道德。”

    “呵，男人，没有脸就不怕丢脸了是不是？”

    “你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越熟悉，越发觉你脸皮真厚，话说这屋子……真好看！”

    段小染看着狐仙的家，不禁感叹，而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东吴西蜀房屋结构形状单调，因为这里从来未曾下过一场雨，所以不管是东吴还是西蜀，房屋一律以四四方方的平房为主，家里不够地方，上面还可以放点东西，然而眼前的木屋，一柱一瓦仿照清朝古屋修建，从上而下，翠绿色的琉璃瓦，正脊两边有脊兽，下来垂脊、脊兽、圭角……况拾玖拉着眼里闪着光的段小染朝着红色大门走去，两头一米六高的石狮子一左一右守护在大门前，况拾玖在上界每逢重大点的节日和家人去旅游，古镇古屋没少见，他看着段小染合不拢的嘴，不禁轻轻摇头，伸手准备推开红色的大门。

    “等一下！”

    段小染忽然把况拾玖往回拉。

    “怎么了？”

    “这门……”

    段小染朝着空气嗅了嗅，然后靠近大门，鼻子一吸，整个人立即拉着况拾玖退后了数步。

    “上面是血！”

    况拾玖咽了咽口水，眼前三米余高，两米多宽的木门上，居然涂满鲜血，正当况拾玖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候，段小染忽然朝前探了一步，努着鼻子再次嗅了嗅。

    “不是人血，是鸡血！”

    “早说啊，一惊一乍，狐狸吃鸡，猫吃老鼠都是自古以来的常识。”

    况拾玖大步朝前，到了门口，深深吸口气，然后推开厚实沉重的木门。

    “咯！咯！咯……”

    况拾玖推门令门后的鸡群扑翅飞走，鸡毛纷纷扬扬，最终飘落在这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况拾玖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解，类似于四合院的院子里头，进门不见照壁，左右两旁是小屋子，结构也仿照清朝，但是院子中间却种一棵树，树不高，五米有余，树的正上方有通风口，黑漆漆的洞口在白色的穹顶上显得额外明显，半枯萎半茂盛的树荫下，有三只鸡在啄着紧挨土壤的树干，大象腿粗的树干，现在已经被鸡群啄食得只剩三分之一，若不是这里无风也无雨，这怕这树早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