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话痨,一个惜字如金,充满反差的两人,就这样在一起相处了两个多月。
直到鹤归的办公室建好,两人才分开。
从那以后,鹤归总是跟着付华出任务,不管去哪都会跟在他身后。
余杰则是被冷落在基地。
即使师父的偏爱倒向这个师弟,即使大家都传下一任司令官会是鹤归,余杰也不以为然,在他心里,他们兄弟俩,谁接任都是一样的。
即使分开住了,余杰依旧像个保姆似的,一日三餐,亲自下厨,做好后,给鹤归送去,看着他吃完,在收拾东西离开。
那天鹤归突然叫停了要离开的余杰。
“师兄。”
“嗯?怎么了?”
鹤归试探道:“大家口中说的,我抢你位置的事…”
“嘿!那个啊?我不在乎,咱俩谁接任都是一样的,大不了我给你打下手呗!”
“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你都不知道当司令官有多累,八个脑袋都不够使,有你在啊,我可算是解放咯!”
余杰笑着拍拍鹤归肩膀,他是由衷对这个小师弟感到自豪:“而且啊…我感觉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我优柔寡断,担不了大任。”
鹤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余杰的不争,不抢,涉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不希望鹤归继任。
于是…在某次出任务归来时。
他的搭档似乎是提前计谋好,在监控死角,假借摔倒,触碰了鹤归。
鹤归再次目睹身边的人变成冰雕,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原地。
很快就有“目击者”出现,指着鹤归质问:“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搭档冰冻?是魂力失控还是故意而为之。”
不等鹤归说话,更多的人围过来,用“异类”,“怪物”这样的词汇伤害他。
洛时予护着鹤归,和那些人对质,只可惜他护着的只是一个幻象,那些人听不到,看不到,更没有停下言语的趋势。
直到余杰赶来,像鸡妈妈一样挡在鹤归面前,为他辩解:“我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个多月都没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在我师父查清之前,请大家闭嘴。”
说完隔着衣服,拽住鹤归手腕,带着他去往天台放风。
“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鹤归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余杰恨铁不成钢的掐着腰,说道:“你也是,干嘛不解释啊?”
“我说了,没人听。”
“你真是!哎呀!急死我了!你这么强的能力倒是用啊!威慑他们!”
鹤归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余杰一个人在那边跳脚。
不知他一个人说了多久,直到付华出现,余杰才离开。
付华以长辈的姿态坐到鹤归身边,问道:“听说,今天我的孩子被人冤枉了?”
鹤归眼睛看向远方,吹着晚风,并没有作声。
“怪我,都是我的错。”
鹤归这才看向付华,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治理有问题,高层迂腐的家伙太多,而我的实力又动不了他们。但是他们惧怕你,惧怕你的能力,才会算计你。”
鹤归收回目光,继续看向远方,过了一会,开口道:“其实这些,我都懂。”
这倒是惊到了付华:“你…竟然懂?”
“我像个木头,整日跟在师父身后,又不是真的木头。”
付华愣了几秒,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好孩子!还知道藏拙呢?”
大概是太过喜欢鹤归,伸手去揉他的头。
鹤归侧头,灵活躲过。
“哎呀!瞧我这记性,总以为你是普通孩子。无法与人接触,一定很痛苦吧?”
“还好。”
“哪里还好了?那种孤独,寂寞,大概只有你自己才懂吧?不过你放心,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没准,在某个时间,出现某个人,刚好是可以触碰到你的人呢?”
【哟!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或许呢?万一呢?别这么悲观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嗯。”
“嗯的意思是我不听对吗?你这孩子还真是…聪明过头了。”
两人不再沟通,默默看着夕阳。
直到太阳落山,付华才提出他的疑问:“你有实力,又聪明,为什么甘愿在我手下做事呢?”
“你是我的恩人,我才甘愿做你的利剑,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完成,仅此而已。”
〖这句话…我似乎还对谁说过?记不清了,大概是做了什么梦吧。〗(划重点)
“知恩图报,真是个好孩子。”付华夸赞着,再次伸手去揉鹤归的头。
鹤归再次躲过,眉头微皱,选择远离他。
“哎~不会撒娇的孩子真是不可爱呢!”
“哦。”
“哦的意思是不爱听对吗?”
“没。”
“真的吗?我不信。”
“随你。”
“这就是不想搭理我这个老东西咯!哎呀!好伤心呐!”
鹤归没再理他转身离开。
“真走了啊?真是不可爱啊!”
听着鹤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付华才长叹一口气。
“有些路,就让我这个老东西为你铺吧!”
之后的一月内,鹤归总能因各种原因,将他的搭档冰冻,前前后后不下四人。
关于鹤归不好的传言越来越多,也没有人再愿意做他的搭档。
余杰每天除了照顾鹤归的三餐外,就是在平复这些传言。
而付华则是将自己的一切,倾囊相授给鹤归。
付华的身体经过代价腐蚀,变得越来越差,到后来,彻底躺进了病房。
病房门开启,一个女人推门进来看望。
付华紧闭的双眼睁开,声音虚弱道:“你来了,南雨。”
“嗯,我来看看自己的老搭档什么时候走。”
付华笑笑,说道:“快了,不过在此之前…”
他费力下了病床,跪在南雨,求她道:“我这辈子没求过人,这不,人也快走了,老脸也不要了。求你,把南星配给鹤归当搭档吧!”
说完,对她磕了几个响头。
南雨慌了,过去扶他。
“你别这样,我承受不起。”
付华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继续劝说:“我知道南星是你的独女,是你生命的全部,可是咱们老了,你不可能护她一辈子。新时代,要有新一辈去见证,老搭档,信我一次,赌一把鹤归这孩子吧!”
南雨犹豫再三,才松口:“好吧。”
“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说。”
“让所有拥有投票权的高层,以及鹤归来见我。”
“我知道了,你要说遗愿了对吗?”
“嗯,老搭档,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