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露不屑,他们是豪门贵女,谁敢动她们?
“是不是觉得,你们出身显贵,是豪门千金,无人敢动你们?”苏青璃冷笑,“忘了汝阳吕氏送进你们府中的探子了?忘了汝阳吕氏是如何让你们家宅不宁了吗?”
“苏青璃,害我们家宅不宁的是扬州瘦马,而纪晓月也是扬州瘦马。”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扬州瘦马害了你们?是谁把一个个清白无辜的女子逼成了扬州瘦马?”
“若是晓月选择沉默,任由吕氏继续为非作歹,你们觉得,你们能这么快得到安宁的日子,是因为你们那宠妾灭妻的父亲幡然醒悟吗?”
“你们得了她的恩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却跟迫害你们的人一起伤害你们的恩人,你们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若是你们的亲人遭人侮辱迫害,你们想的不是如何手刃敌人,而是与行凶者一起逼迫你们的亲人去死的话,那他们还不如生条狗,至少狗知道护主!”
在场众人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谁家没个糟心事,偏生苏青璃将他们的家底摸的清清楚楚,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再开口。
郑夫人见众人沉默,急切道:“干坏事的只是个别人,她却害得我满族获罪……”
“怎么,家族的荣誉你要享用,家族的罪名,你却丝毫不担?”苏青璃冷笑,“不愧是出身汝阳吕氏,厚颜无耻。”
“苏青璃,别忘了,相府主母也出身汝阳吕氏!”郑夫人气急败坏道,“纪晓月也害了相府!”
“晓月告的是为非作歹之人,若是我相府跟汝阳吕氏所做的恶事有关,陛下必然不会饶过相府,你这般不满吕氏全族获罪,说她害了相府,是在指责陛下昏庸,忠奸不分吗?”
“你胡说,我没有,我说的是纪晓月曾是瘦马!”
“汝阳吕氏恶事做尽,你身为汝阳吕氏之人,不思悔改,反攻击受害者,看来陛下仁慈,不计较出嫁女的罪过,反倒成了你不要脸不知耻的挡箭牌了!”
“青璃,别说了。”纪晓月拉住苏青璃的手微微颤抖,她之所以戴着帷帽,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她也知道京中有许多对她满是恶意之人,只是她不愿意牵连苏青璃。
“为什么不说?”苏青璃声音清脆动听,宛若珠落玉盘,“这世道变坏,就是从受害者有罪开始的!杀人害命的人招摇过市,被人迫害之人却要躲躲藏藏,若是我今日选择沉默,他日,就会有更多受害者被受害者有罪论逼死!”
“你们自诩贞烈,什么叫贞烈?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勇毅侯夫人血撒战场,没有一句求饶,这叫贞烈!”
“纪将军为国捐躯,护佑尔等平安,你们却在这里打着贞烈的名号逼迫他们的后人去死,你们跟汝阳吕氏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说得好!”
鼓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青璃看过去,只见一青衣郎,拍着手掌走进来:“苏姑娘说的好,若是为众人抱薪者,却要被冻死于野,那就是这个世道变坏了!纪姑娘无错,错的是残害她们的人!”
苏青璃顿时想起来此人是谁了,她当初三跪九叩给赵世子道歉时,就是他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在下裴宴,现任御史。”裴宴拱手行礼,“纪姑娘高义,堪为女子典范,苏姑娘敢爱敢恨,不畏强权,不畏人言,裴某钦佩万分。”
裴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一一记下出言谩骂之人:“裴某定然不会让两位姑娘白白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