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璧即将穿越这第一百层空间,他做好了两手准备,万一神桂小树不能保护自己,就不得不动用虚空玉瓶。
周璧、闫爽都飞射过去,各催起空间保护,进入那白光洞口。
神桂小树护持着周璧,但随着周围空间狂风的吹动,这层保护逐渐削弱,且这白光通道太长,果然还没行到一半,小树提供的空间保护就只剩薄薄的一层了。
闫爽那边是打破虚空玉瓶,虚空玉瓶中的力量与众不同,它并不是通过抵抗空间之风而保护修士,而是起到一种稳定作用,能将攻击修士的空间狂风稳定下来,且不是稳定所有的空间狂风,而是紧紧将修士身体周围的一层空间狂风稳定。
因此,无论空间狂风变大还是变小,虚空玉瓶对修士身体的保护都是充足的,这宝物的力量玄妙、好处多多,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个玉瓶只能使用一次,花费灵石太多。
二人各使手段,穿越白洞通道,闫爽一边自己前进,一边观望着周璧,防止意外发生。
他看到周璧身上的空间防护越来越薄,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开,但又见周璧没有任何打破虚空玉瓶的动作,不由得为他担心。
“长老未免太过冒险,为什么非要到最后一刻再打破玉瓶?”
又暗思:“罢罢罢,有道是不凡之人必行不凡之事。又说成大事者必有大勇。岂能用我这小胸怀去揣测长老那大气魄?我只要时刻做好准备,万一有异常赶紧接应他便是。”
他继续观望着,见周璧面无表情,不见任何惊慌、焦急,令人猜不透心中是如何想。
白光通道不见尽头,混乱的空间狂风在周围喧嚣,势要毁灭所有莽撞的闯进之人,看着这通道,让人迷茫丧气,仿佛面对无尽远古,人是渺小,万物也都是渺小的。
闫爽一阵失神,再向周璧看去,见他身上空间防护开始出现裂缝,像是刚出炉的瓷器因冷气而开裂的样子,但周璧仍不打破虚空玉瓶。
闫爽等不住了,将银水宝瓶催了,蓄势待发,一旦周璧身上的防护破裂,他就要用宝瓶收了周璧。
裂纹越来越大,就在周璧浑身的空间防护将要彻底碎开之时,却见他身上涌起一团黑光!
闫爽惊住,暂停了手。
他不知,在周璧体内正在发生一种新的变化。
周璧早就感受到神桂小树的力量有限,随着深入空间,小树的力量不足以地域空间狂风,但周璧也感受到另外一点,那就是神桂小树似乎在吸收虚空中的力量,且运用这股力量在滋养自身、进一步生长。
由于神桂小树已经和周璧的身体融为一体,因此周璧对这种隐秘的感觉十分敏感。
好像是人吃饱了,肚子里在消化,若是趴在肚子上,就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周璧也听到了神桂小树传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在消化、在成长。
当初周璧收服这神桂小树之时,灌输许多灵力,催发了新芽,新芽将周璧原有的两个灵木吞噬了,逐渐长成小树,蕴含许多生机之力。
但随着周璧和这小树相处的时间久了,他逐渐感受到这小树似乎是生长不良,似乎是缺乏某些养分,而今日在闯荡这许多空间之时,他逐渐明白了,小树缺乏的养分,正是这空间之力。
这小树的本源,神桂之木,本就是生长在虚空之中,根植隐秘空间,不入泥土,饱藏生机奥秘,暗含玄机大道,正是生机和空间之树!
但这小树被周璧催生后,只得生机滋养,却缺少空间养分,因此生长不良。对这神桂小树来说,空间之力便是土壤,生机之力乃是水流,有水无土,虽能存活,但难以生长枝叶、从小变大。
周璧逐渐认识到这一点,因此不急着打破虚空玉瓶,而是将小树催动到极限,在空间狂风的压力下,小树摇摇欲坠,但也最大限度的逼出了它吸收空间养分的能力。
吃,大口地吃!神桂小树像是一个因缺乏营养而昏迷的人,此时被惊醒,又被刺激,疯狂地吸收周围的空间力量。
终于,小树吸收的空间力量达到一个极限,让这小树产生了变化。
小树原先是树干、枝叶上有许多金斑,催动之时,通体放出金光,但这时,小树通体的金斑全都变得漆黑,正和周围虚空的颜色一样!同时小树长成原先的两倍大,枝叶伸展!
小树突然变化之时,正是周璧身上防护到了极限,将要破开之时。
长大后的小树,充满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空间力量,爆发出来,黑光弥漫周璧全身,形成新的空间防护,让周璧的身体安定下来!
闫爽看得心惊,接着又惊喜,将银水宝瓶收了,暗道:“果然猜的不错,长老果然有手段!非凡之人必行非凡之事,这话一点都不假。”
二人飞驰向前,行了许久,终于穿越这白光通道。
二人略喘了口气,周璧笑道:“闫爽,我的空间法术刚才到了极限,竟被逼得突破,如今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空间力量强大,应对这空间狂风完全没问题。”
又道:“你不妨也靠近我,我以这法术保护你,可省了许多虚空玉瓶。”
“好,那我就来试试。”
二人虽然说话,但速度都不减,眼看要到下一处白光通道。闫爽改变方向,一边飞,一边向周璧靠近,正好在将要进入白光通道的时候,来到周璧身旁。
“抓我肩膀!”
闫爽伸手抓住周璧的肩膀,周璧鼓动神桂小树,立即有黑光弥漫而出,蕴含空间力量,将闫爽的身体也覆盖。
接着,二人一块冲进白光通道中。
闫爽心中略有紧张,但感觉身体周围的黑光十分稳重,虽然只是一层黑光,但感觉这一层黑光后面有千万层黑光在支撑着。
空间狂风吹来,黑光丝毫不动,闫爽一点都没感觉到摇晃、震动,若是闭上眼睛,几乎以为是在平地上站着,让他不由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