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炽手一松,又抓紧。
盛夏里吓的哇哇大叫,“别玩了,快点拉我上去!!”
裴炽:“亲我。”
盛夏里被他激出点儿血性,狠狠说道:“那你松手吧,我就算……呃——”
裴炽直接把她拉了回去,一下摁入怀中,“就不能服点软?”
“那你就不能别玩强制爱?”
他嘴角一勾,“不能。”
裘明刚赶过来,就看到盛夏里被裴炽摁在怀里,眸色变深,皱紧了眉头,在原地待了会儿,转身离去。
盛夏里被亲了许久,换做之前她一准就哭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几天都熬过来了,吃不饱睡不暖,被狗咬几口又算什么呢。
反而是裴炽见她眼睛里没有挂上那么几滴泪,有些失望。
盛夏里恨恨拂开他的手,这个变态!
他双手背在身后,半垂眸,抛出诱饵,“想不想离开这儿。”
离开?当然好了。
可是盛夏里觉得他不会那么好心,“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再者,这家伙应该是被强制性留在这里受苦的吧。肯定是他自己想走,所以找借口带上她。
裴炽没有正面回答,摸上她的脸,轻声道:“瘦了。”
盛夏里这才有功夫上下打量他,回敬,“你也……”
哑口,这家伙好像变壮了。
本来打人就狠,这下子更凶残了,害怕。
裴炽毫无反应,确认道,“走不走?”
盛夏里答的坚决,“不走。”
再怎么想离开,她也不会跟裴炽走。况且虽是每天闲下来就算着离开的日子,但想想,自己要是真走了,那些活都要分到其他人身上。
都是报了名一起来的,要有责任心,怎么可以说不干就跑了呢。
……前几天是前几天,她现在有集体荣誉感了!
吃了几天苦,盛夏里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这不对上了裴炽,她还有空想今天晚饭吃什么。
唉,人的韧性果然是无穷的。
见她眼神莫名坚定,裴炽皱了皱眉,不说废话,直接把人扛起来,看样子要把强制爱贯彻到底。
“啊!”
盛夏里忽然头朝下,慌了,两条腿在空中乱蹬,“裴炽你别乱来!我要跟大家一起走的,你现在把我带走是在害我!”
裴炽按住她两条腿,直接迈步离开,走的稳稳当当。
路上碰到刚才那两个打趣她和析英光的女生,见此景,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我去什么情况?又来一个!
盛夏里还看到了裘明,本来想喊他的,想想裴炽这厮,她出声喊,指不定还会害了人家。只好捂住嘴巴,跟裘明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一下,随后哀怨的垂下头,装死。
她被放进了吉普车里,裴炽随后就发动车,扬长而去。
她扑到车窗上,看着村庄越来越远,眼含热泪,“我的行李……呜。”
被裴炽这种人缠上,算她倒了血霉。
盛夏里心疼的抱住自己,蜷成一团。
裴炽看了她一眼,大发善心的说了句,“晚点回来。”
“真的?”她一下又来了活力,疑惑地看着他的侧脸,“那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兜风。”
“兜风?!你可真是……”闲到没边了。
“别叫来叫去,不然把你办了。”
“……”
风一阵阵刮过,所有景物快速倒退。
虽然看不出,但裴炽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拜裴旻所赐,他被关在这个地方足足三月,跟软禁没差。
裴旻从小到大就心肠狠,人也是正的发邪,对他尤其。出生在军人家庭,裴旻认为军人就该为祖国及人民奉献,而他的糟心弟弟整天惹是生非,家庭在前线奋斗,他却在学校里面欺负同学,高中那会儿还把事情闹大,实在丢人。
这次被丢到这儿来也是裴旻听说他弟在校针对一个女同学,闹得全校皆知。生怕自己弟弟不知不觉中孕育出一个新生命,裴旻赶紧把人丢了过来。
裴炽也猜到了是有人在背后跟裴旻打小报告,敢做这种事的无非就那两人。
他现在是鞭长莫及,但只要等他回去……
“我饿了。”
盛夏里一脸不高兴,裴炽把她带出来,就有责任给她吃顿好的,“带我去饭馆,事先说好,我不要吃羊肉牛肉。”
裴炽酝酿出来的思绪被狠狠打断,不冷不热的睨了她一眼。
他到底没说什么,但开了会儿后,把车停在了一家灰蒙蒙的饭馆前。
公路旁边的店,想来不会太美味。
盛夏里最终吃到了大盘鸡跟没有牛肉的拉面,味道确实一般,但也幸福的到无法言表。
要知道,她平时饿的手都没什么力气了!
裴炽看着她吃,面无表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饱餐一顿后,盛夏里心情好了很多。
回到车上,裴炽又一直朝前开,看起来也是漫无目的。
盛夏里猜他可能是这段时间憋屈得紧,所以来飙车泄愤。
确实在这种无人公路上,飙到200码也没什么风险。
除非——
“小心小心!马!”
前方出现马群,一个带着草帽的人正在驱赶。
车子慢慢减速,但还是很快,盛夏里看着这些膘肥体壮的白马,心想撞倒一匹得赔个好几万。
裴炽听她慌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反而愉悦地勾起嘴角,停在半路,等这些生物过马路。
盛夏里的目光追随着白马离开,“接下来去哪儿?”
裴炽说:“不知道。”
“?你逗我呢。”
天色渐黑,盛夏里一直看着外头循环的草原,眼都花了。
“我要上厕所。”
前方是沙漠,盛夏里下了车,走到一间公厕里面,几秒后又冲了回来!
“我不要上这里的厕所!”
她惊恐万分,被里头的味道熏白了脸,“下面都是……”
旱厕,传说中的旱厕!
在阿乃家好歹有马桶,虽然破旧了点,她每次上的时候都很小心。现在遇到旱厕,她只想用回那个破旧的马桶。
加之现在天暗了,坑下面跟个无底洞似的,冒着一股恶臭,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啊啊啊!
她抓着裴炽袖子,即便是裴炽也比不上旱厕的威力,泪眼汪汪:“我不敢进去!!!”
不知道自己被拿来跟厕所比较的裴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