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春,四九城。
南锣鼓巷的九十五号院,此时家家户户几乎都在讨论一件事,那就是院里那挨千刀的王大喜终于被雷劈了,老天总算开眼了。
那人叫王大喜,是南锣鼓巷附近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加无赖。
也许真的是平日里缺德事干多了,大晴天的一个雷劈了下来,正好击中了他。
当时就在四合院的门口,邻居们看见了,商量了一番后就把他抬屋里去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送医院,或许是这货在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太招人恨了,没人出头张罗把他送到医院,最后也不知是谁提议的,只是将人抬回家让他自生自灭。
此时的王大喜情况很不好,他直挺挺的躺在家里的床上,似乎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大家都觉得被雷劈中了那人指定是死定了,于是院里有几户就惦记起了房子的事。
中院贾家就在说着这事。
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此时也被贾张氏喊了过来一起研究。
贾家的贾东旭因工伤挂了之后,家里就剩下贾张氏和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
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尤其棒梗还是个男孩,婆媳俩也觉得越来越不方便,她们一直在愁房子的事。
这下好了,那个挨千刀的挨雷劈了,等人死了那房子不就有了嘛。
当然这事她们也知道,光靠她们自己是办不成的,于是就把身为院里管事大爷的易中海给喊来了。
“老易,我们家东旭怎么说也是你徒弟,我不管,这事你必须得帮忙想办法。”贾张氏盘腿坐在炕头上,毫不讲理的说道。
易中海为难的坐在那里,思索了片刻后才开口道:“王大喜家的房子虽然是轧钢厂的,但我就一普通工人,这事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你不是厂里的八级工嘛,在领导面前你比我家淮茹管用。”
贾张氏这话说的很是不讲道理,易中海听了后被气的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在炕边站着的秦淮茹见状急忙打圆场道:“一大爷,棒梗这孩子眼瞅着一天天大了,再和我们住一起是越来越不方便,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就帮忙想想办法。”
……
前院阎家,看着刚去中院没多久的阎埠贵又回来了,三大妈迎上去问道:“怎么?你没去找老易?”
“老易不在家,被贾张氏给喊过去了。”
阎埠贵说着进屋后无奈的坐了下来。
三大妈跟着过来急忙问道:“也是为了王大喜房子的事?”
“不然呢,那可是三间房谁不眼红。”阎埠贵抬头瞅了自己老伴一眼没好气道。
没错他们家也惦记上王大喜的房子了。
阎埠贵家一共四个孩子,地方本来就不够住。
家里的老大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阎埠贵本想着等老大结婚时,把家里那座倒座房让给老大,他带着老伴继续和剩下三个孩子挤在这屋子。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今天上午,老天居然开眼了,把那个挨千刀的王大喜给劈了。
人被雷劈了,虽然还剩下一口气,但想来一定是活不长了,于是阎埠贵与贾家一样惦记起王大喜家房子的事。
那房子是在轧钢厂名下的,阎埠贵是小学老师,并不认识什么轧钢厂领导,于是就想着去找易中海,想着让他帮忙想想办法疏通下门路。
但没想到的是,贾家的贾张氏居然先他一步。
虽然大家都是邻居,但关系也有远近。
贾家既然找上了易中海,那阎埠贵就知道自己这边一定没戏了。
此时在院里,像贾家和阎家惦记王大喜家房子的人家还有几家,他们此时的想法就和旧社会吃绝户差不多,王大喜无父无母的,这一死那房子不就无主了,所以他们就想着赶着轧钢厂重新分配房子之前把房子弄到手。
这里面有为自己家谋划的,也有为别人惦记的,后院的刘海忠就是在那为别人惦记王大喜家的房子。
王大喜十几岁时就无父无母了,自小缺少管教的他整天在街上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五马六混。
之后又沾上了赌,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这也就剩下那房子是公家的,要是可以买卖的话,可能也早就被他给败了。
但是卖不了不代表别人不惦记,这不轧钢厂就有人通过刘海忠找上了王大喜。
那人在厂里有门路,只要王大喜肯点头,厂里那边就能把房子收回重新分配给那人。
这事一直是刘海忠在私下里代表那人和王大喜谈的,本来都谈的差不多了,结果没想到王大喜居然被雷给劈了。
王大喜要是这么一死,那刘海忠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弄不好还把那人给得罪了。
“这个挨千刀的,挨雷劈也别这几天啊,这事怎么和王主任说。”
刘海忠在家发牢骚,进屋的二大妈听到后不在意道:“有什么难说的,王大喜缺德事干多了,他挨雷劈那是老天爷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车间主任可是和劳资科的王科长沾着亲呢,这事要是办不成,咱家光齐往回调动的事怎么办。”
刘海忠坐在那是越想越气,这点子也太寸了,基本都谈好了就差最后的价钱没敲定了,就等着明天上班和王主任说呢,结果王大喜居然挨雷劈了。
气急之下,他抓起茶缸就想往地上摔,但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那像没事人一样的刘光天,心里顿时找到发泄口了,将茶缸狠狠的放下,起身就给刘光天一个大嘴巴子,“没长眼睛啊,眼瞅着要做饭了,去捡几块煤球回来。”
一旁的二大妈对于平白无故动手打孩子这事早已见怪不怪,她甚至还白了刘光天一眼,“没眼力见的东西。”
……
王大喜家的房子是在前院与中院之间的穿堂屋子,房子的面积不小足有三间房,而且还是坐北朝南位置极佳,他这一出事,难免就有人惦记上了。
就在院里的各家在惦记着王大喜家的房子时,躺在床上的王大喜忽然就睁开了眼。
“我是谁?”
“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