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每次遇到那个妖女就迫不及待了,一点都没有我辈元婴修士的气度。”
火袄大汉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角落看向早已显形的合欢宗护宗大阵,轻轻抚平有些炸起的火袄皮毛,似有意无意般说道:“木道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枯瘦老者闻言嘿嘿一笑,张开大嘴吐出一道清蒙绿光。
清蒙绿光悬停在他面前,化作一支纤细的竹笛模样法宝。
他捏起竹笛,干瘪的嘴巴贴在竹笛之上,悠扬的笛声在灵力的催动下响彻方圆数十里。
原本万籁俱寂的山野密林突然惊起层层飞鸟,天际之上忽有乌云而来,细看之下却是一头头鹰身豹脸的双翼怪物聚集而来。
“看来这次木道友也是下了血本了,如此多的鹰豹兽培育起来想必也不是易事。”
“呵呵,赤道友说笑了,你我不过各司其职罢了,等合欢宗大阵薄弱之时,还需仰仗赤道友才是。”
枯瘦老者呵呵一笑,对此毫不在意道。
“木道友的气度倒是令赤某佩服,届时自然不会令你失望的。”
火袄大汉说完,便自顾自的飞上了空中。
黑袍男人依靠在凉亭壁柱之上,目光淡漠的望着远处。
……
“这般不入流的阵法也敢拿出来献丑,这些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月绮梦从嘴里轻吐出一抹粉淡的香气,香气凝聚成一点星芒朝着远处的一座阵石飞射而去,速度之快简直撕裂了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
眼看这点星芒就要趁着那些守卫的弟子不注意将他们一锅端了,虚空之中一束青芒闪耀,青衣儒生骤然出现在星芒移动的轨迹尽头,一柄青色长剑从他的体内飞出,轻易将星芒斩碎,正是他的本命法宝。
“绮梦仙子,数十年未见,当真是愈发貌美了。”
青衣儒生淡笑着,手指轻抚飘至身前的七尺青锋。
“你这家伙竟然还活着呢?当真是天道不公啊!”
月绮梦吐气若兰,用细腻的柔荑撑起如鹅卵石般圆润的下巴,一半魅惑一半清冷的眸子满是对青年儒生的嫌恶。
“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你那清河谷,跑来我合欢宗作甚,难不成是活腻歪了,想让我替你超脱超脱?”
青衣儒生闻言似乎是早已习惯,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道:“仙子果真是无论多久,性子都没有多少改变呢。”
“谁让你们这些老家伙都喜欢这个调调呢,为了满足你们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却好似不太领情的样子。”
月绮梦说话间,掌中已然翻出一面如玉一般的银镜。
“既然这样,还是送你去死吧。”
一见到月绮梦手中银镜,青衣儒生脸上顿时露出来忌惮之意,就连身前的七尺青锋都开始发出清脆的鸣颤。
顾不得所谓的风度,青衣儒生悍然出手,青锋化作极光罩下住半个天空,分化成上百道剑芒落下,如狂风骤雨一般倾泻而出。
顷刻间,整个天空都仿佛被青光遮蔽,漫天的剑气如瀑,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一般。
元婴修士足以引天地之力,斗法往往都裹挟着极为恐怖的天象,莫说是凡人,就算是金丹期修士贸然卷入其中都难以自保。
摧枯拉朽一样的剑气纵横天地,月绮梦却似乎没有半分的紧张之感,只是轻轻托举手中银镜照耀空中如同神只一般的青衣儒生,刺目的银光猛然绽放,几乎是无可匹敌的刺破漫天剑气,随后刺破重云,就要贯穿青衣儒生。
青衣儒生脸色大变,顾不上招手召回飞剑,连忙施展瞬移之术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银镜射出的光柱直冲云霄,一眼看不到尽头,青衣儒生满头大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面色阴沉如水道:“你晋级中期了?!”
即便月绮梦的法宝威力的确不俗,但也绝对不会是这样恐怖的模样,思来想去,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哪一个能够晋级元婴的不是曾经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不同境界的区别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即便月绮梦的元婴中期似乎尚未稳固,但收拾自己也是绰绰有余了。
青衣儒生脸色狂变,随后一招手将自己的本命飞剑收了起来,语气都变得更加谦逊了几分。
“绮梦仙子,看来仍是你技高一筹,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某甘拜下风,就此别过。”
他不过是来掠阵罢了,又岂会因此跟修为高于自己的对手死战?眼见不好对敌,他直接就准备离去。
月绮梦脸色一寒,冷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合欢宗是什么地方了?!”
她手中银镜一抬,就要继续,青衣儒生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几个闪烁消失在远处。
“绮梦仙子,李某恕不奉陪了。”
见到青衣儒生掉头就跑,守护阵石的十余名焚炎山弟子脸都吓绿了。
堂堂清河谷的元婴前辈就这么不讲武德的逃了?????
还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逃跑就逃跑,说得冠冕堂皇。
只可惜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璀璨的银光以阵石为中心绽放,一瞬间就将周围方圆数里夷为平地了,这些焚炎山的弟子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蒸发,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很明显,月绮梦是把对青衣儒生的愤怒直接宣泄在了这些焚炎山的弟子身上。
银镜法器显然是一种威力凶猛,但消耗同样巨大的法宝,只是催发了两次,镜面就因此变得晦暗了起来。
月绮梦毫不在意的收起银镜法宝,看着因为阵石被毁而直接溃散的绝灵灭生大阵冷笑一声,转身返回了山门。
原本受到绝灵灭生大阵影响而黯淡无光的天穹此时也再次大放光芒,一时间碧空如染,晴空万里。
“就这么结束了?”
宁尘立于一处山巅,原本就差准备花生瓜子看戏了,没想到这么快青衣儒生就跑了?这跟自己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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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逼格那么高的一个元婴修士说跑就跑,这合理吗?
宁尘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