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门,她就没有好脸色。
李桧多次拉她手,提醒她,她装作不知道。
赵老夫人一辈子经历的事儿多了,倒是也没真把王欢这种人看在眼中,更不愿与她这种人计较。
毕竟她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和王欢计较些什么,倒是显得她自降身份了。
她让小丫鬟端来了茶水和点心,还加了椅子让他们坐下。
但忠义侯府其他人就不是这样的了,看他们就像是看两个仇人一样,真的是用眼神刀人。
李桧惯会伏低做小,一进门他就跪了下来,十分卑微:“晚辈带着内子来向老夫人道歉了。”
“希望老夫人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王欢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天天同她吵架的夫君吗?再想到之前债主上门的时候,她更觉李桧是个欺软怕硬的。
果然啊,这男人就不应该对他好,他不配!哼!
王欢不愿下跪,只是福身行礼,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哪有什么道歉的态度啊!
不过赵老夫人明白对于王欢这种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要她命了。
王欢不愿开口,李桧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内子胡乱说话,得罪了老夫人,在下替内子道歉了!”
侯府其他人看不惯了,开口道:“你夫人没长嘴吗?还是嘴被缝上了?怎么是你道歉?”
“是胡乱说话吗?明明是恶毒诅咒,见了面就说老夫人是老不死的,你们觉得这样对待一个长辈合适吗?”
王欢气得红了脸,本想冲上去打人,被李桧拉住了。
赵老夫人瞪了说话那人一眼,那人气得转身离去。
李桧心里失望,这次恐怕只得失望而归,回去恐怕还得被父亲和二皇子说。
他也真是作孽了,被陛下赐了这么一门亲事。
如今,就算他想弃了王欢,也是不敢呢!
这是陛下赐婚,若是闹和离,岂不是对陛下不满!
爵位本就岌岌可危,还有李桐咄咄逼人,真是让他心累。
也罢,就在忍忍,过了年就好了。
二皇子成了事,他和王欢也就到头了。
到时候再娶一个贴心的,愿意补贴他的。
反正他是不会花钱养家的……
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赵老夫人这才慢慢开口:“不管怎么说,平宁侯世子夫妇都是客人。”
“我忠义侯府都是懂礼的,不得对客人无礼。”
说罢,她看了王欢和李桧一眼,又继续道:“这事儿啊,老身没有放在心里,也从未与你们计较过。”
“只是你们说了什么话,就该为自己负责,毕竟是你们自己犯下的事儿,还是要堵住悠悠众口才是。”
“老身一生所求不过是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儿,不愧对自己,也不愧对他人。”
王欢冷嘲热讽:“老夫人,你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好吗?要是你真的好,怎么还有人说你假慈悲呢?”
“这忠义侯的门怎么那么难进呢?老夫人我说的没错啊,你就是个老不死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多管闲事。”
闻言,李桧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王欢是真蠢啊!一点都不知道看形势吗?
真是觉得这事闹得不够大啊!
他也顾不得颜面了,一巴掌上去:“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王欢直接被打懵了,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她的脸面都要被打没了。
她抬手就想还回去……
赵老夫人阻止:“世子,世子妃,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而后直直盯着两人:“你们所言所行,侮辱的从来不是老身,而是你们自己啊!你们这个样子,不说老身,就是整个京城,又有谁能看得上你们呢。”
“人生路漫漫,你们要是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老身这辈子见了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有成了大业的,也有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像你们这样自私到只会吸人血的拧巴人自然也见过不少。”
“你们这种人从来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将所有原因都归结于别人,殊不知这世间万物的因果,你们造下了什么因,就有什么样的果。”
“你们把所有的不满,不幸,不顺都怪在别人身上,甚至去抹黑别人的名声来获得快感。”
“你们啊,总想将人踩在脚下,却不知那人本就高贵,根本不把你们看在眼里。”
“你们过得如何?是否开心,是否悲惨?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关心,那人更不会看在眼里。”
“那人和摄政王努力生活,这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你们却过到这般田地,就没有想过原因吗?这日子终究是自己过的。”
“她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存在了,但你们却把她放在心里,日日被她折磨,你们说,你们图什么?何必呢?”
“你们啊总想着去打压人,却不知在别人看来,在那些心如明镜的百姓看来,你们就像跳梁小丑那般可笑啊!”
“老身知道你们听不进去,但还是劝一句,就算你们有一日,真的实现心中所愿,也过不好啊!”
“那人生来尊贵,为人善良,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落难,自有人为她出头,你们也会遭报应!”
“老身也不知道你们在争什么?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不论你们信与不信,就算老身不与你们计较,日后啊,你们造的孽是都逃不掉的,因为你们就是这么天生坏的人啊!从不知该如何做个正常人。”
“就算你们不惹老身,也会去惹别人,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不信就试试,这次老身放过你们,不再计较,看你们能不能善了!”
“老身言尽于此,送客!”
说完,不管二人的脸色如何,也不听二人的狡辩,就让下人送他们出门了。
秦国公秦轩焰也以国公之尊上门致歉,老夫人欣然接受。
之后,忠义侯府放出消息,接受了两府的道歉,不再管外面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