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折腾到最后,众人酒饱饭足,都散的差不多了,沈行舟才有机会跟霍未明说上话。
“教主此地依山傍水,实乃风水宝地。”
霍未明拜拜手,爽快道:“你也不必如此,虽小王爷命大没死,但你既然肯放弃荣华富贵来投靠我,定是个心怀百姓的。咱们只要齐心协力,总有一日能颠覆大襄,重现我邕朝荣光。”
沈行舟满脸诧异,道:“没死?真是命大,我那一刀可是照着心口捅下去的。教主莫怪,我多一句嘴,消息是否可靠?”
霍未明端详他片刻,明灭火光间,他眉头轻蹙,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霍未明收回目光,笑道:“沈老弟放心,消息是从王府里传出来的,自然可靠。”
沈行舟心里明白王府早就是个漏风的筛子,却不知,连太平会的手都已经伸到了王爷身边。
霍未明见沈行舟神色未霁,便又道:“傻人有傻福,算他命大罢。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不必放在心上。”
沈行舟举杯应道:“教主乃当世枭雄,此痴傻小儿自当不足挂齿。”
“哈哈,好一个当世枭雄,咱们当满饮此杯。”
天色将明,谢泉扛着醉醺醺的沈行舟回了他的住处,把人扔床上,嫌弃的走了。
日光从微弱至大盛,山间鸟鸣清啼,床上的人却酩酊大醉,沉迷梦乡。
三个月的时间,晏安平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困顿多时,难得能舒缓筋骨,今日他兴致不错。
沈太傅被他罚去了乡下,算是告老还乡了,没了老头子天天苦口婆心,这日子可算是畅快了。
刘辉生怕这个宝贝疙瘩再生事端,让刘丰日日贴身侍候,是以晏安平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个小尾巴。
胡兰街前,晏安平领着他的小尾巴,上了酒楼听曲儿去了。
二楼临街雅座,晏安平示意刘丰坐下,两人对面吃着茶点,耳畔是咿咿呀呀,婉转缠绵的小曲儿,好不快活。
“憋死本王了,这三个月,饮食清谈不说,府里连个有趣的姐姐都没有。”晏安平出了门才敢抱怨。
刘丰劝道:“王爷养伤期间,那刺客来了一波又一波,可见咱们府里不干净。”
“阿乔作为管事的,这下子把府里上上下下收拾干净了,咱们也安心不是?”
“虽然少了些漂亮姐姐,至少王爷可以好好养伤了,这才三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门了不是?”
刘丰一通抚慰可算是让晏安平喜笑颜开,也不再嘀咕阿乔遣散了半个府邸的下人了。
“让让,让让。”窗外有人高声喊道。
人声喧哗一下子盖过了唱曲儿的声音,晏安平不满的回头,只见七八匹马拖车,车上摆满了木箱,赶马的嘴里还在嚷嚷着“让让,让让,要是磕碰了,要你们小命!”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晏安平看着那满车的箱子,嘀咕道。
刘丰也在看,箱子上的锁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杨定坤的人,箱子上是四开锁,杨定坤特地打造用来运输玄铁的。”
晏安平眼眸垂下,轻轻的“哦”了一声,回过身去听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