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看这两人焦急的模样心中快意起来，王侯又如何，一样要为自己一个匪徒做陪葬。

    “不知。”

    顾怀宁看胡涂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来，命人先将他们看押起来，他去找莫贤。

    莫贤正往观景亭去，他回来找赫连复命。到亭子里却不见赫连的身影，直觉不好。

    这时，东边焰火升起，是顾怀宁发出的信号，已经控制了整个夹棉山。

    莫贤也放出焰火，提醒此地异常。顾怀宁和刘丰押着个少年带路，半个时辰后才到达观景亭。

    “殿下与胡涂在此处约见？”顾怀宁问。

    莫贤答：“是，我刚回来复命却不见殿下。”

    刘丰正四处查看，顾怀宁回忆这一路过来的痕迹，没有打斗过的迹象，很有可能还是在这段路出的变故。

    刘丰站在崖边往下观望，看见横出的枝干上挂着一条艾青色布条，立刻喊顾怀宁来看。

    “看布条周围平整，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殿下和王爷可能掉下去了，去崖底搜。”顾怀宁故意没说清楚是谁留下的，刘丰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起身去崖底。

    莫贤不解道：“这只留下了邕王的线索，殿下呢？”

    顾怀宁转身也往崖底去，莫贤拎着领路的少年跟在他身后，等他回答。

    “邕王一个痴儿会留记号？必是殿下所留，等待援救的，你还不快些。这断崖百尺，人是否还活着可不好说。”

    顾怀宁嘴上吓唬莫贤，心里还算安定，他看过舆图，这片断崖下是一条河流，若是落在水中存活的机会很大。

    晏安平幼时凫水是能手，只要掉落时不伤到头，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赫连就不知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正如顾怀宁所言，崖底是河流，水还挺深的，晏安平被赫连拉着从崖边坠落砸进水里时只受了些轻伤。

    赫连拽着晏安平在水里浮沉，晏安平一直在扑腾，连带着赫连都呛了几口水。他不耐的勒住晏安平的脖子，道：“别装了，会凫水就老实点。”

    晏安平体力不多了，闻言也就真老实下来。赫连带着他，一路游到岸边。

    天色黑下来，还好夏季的夜并不冷，两人就这么躲在一处山洞里，燃着火堆干瞪眼。

    赫连想起自己在上面试探他，还生硬的哄了他几句就想笑，随即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越笑越觉得自己可笑，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幼年不被重视，另辟蹊径的苦练武艺，为的是能投身军伍，守家卫国。可阵前交兵，以毒害人，自己不能说，还要被迫同流合污。

    征战结束后，一心卸甲不问朝事时，遇见了想爱之人，偏偏所爱难成全。用尽手段成为自己最不齿之人也留不住须臾。

    现在，就连这小小的痴儿也能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赫连分神之际，一把珠光宝气的匕首已经到了他身前，他回过神来，笑道：“动手。”

    晏安平没动手，他需要知道真相。

    “汾四王买通我皇兄身边的侍卫，给他下毒。两军阵前腰斩于他，这才赢了此仗，可有悔？”

    赫连裕秋惊疑的看着他问：“谁告诉你的？”

    晏安平与赫连也接触了不少日子，如果赫连真做了这种事不会是这种反应，也正因为晏安平不确定是不是赫连做的，这才要问上一句，避免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