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襄到六诏的路途不算遥远,只是沿途的山林茂密,经常容易迷路。
三人只有三匹马用来赶路,晏安平骑了了几日的马,两腿内侧的皮肤已经磨破了皮,是动一下都疼,此刻又要启程,看见马,腿肚子直打颤。
顾怀宁跟在他身后,道:“我带你,你侧着坐,会好点。”
侧着坐是会好点,但是屁股也遭不住。晏安平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跟着顾怀宁上马。
刘丰跟在两人身后,自己骑一匹马还得看着另一匹马,防止它跑错路。
三人就这么行了一段路,终于在天黑之前看见了村子,村子不大,没有客栈,刘丰就上前去挨家询问,可否借宿?
晏安平和顾怀宁在后面缓慢的跟着,晏安平是走一步都疼,恨不得原地坐下才好。
顾怀宁半搂半抱着晏安平,勉强追上刘丰的脚步。
“老人家,我们三个赶路去王庭,可否在此借宿?”刘丰对着一头花白头发的婆婆温声细语道。
老婆婆身体还算硬朗,一双眼睛温和慈祥,打量三人一眼,道:“进来吧。”
刘丰跟着婆婆进门,顾怀宁扶着晏安平落后两步。三人跟着婆婆进入院中,婆婆指着东西两间厢房道:“家里只有两间房了,你们自己看着分配吧。”
刘丰立刻识趣道:“我住西厢,您两位挤挤吧。”
晏安平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住一间。”
顾怀宁挑眉看着晏安平,道:“你让我跟他睡一间?”
刘丰也一脸难色,晏安平只好闭上嘴,默不作声的朝着东厢去了。
婆婆安顿好三人就去做饭了,半个时辰后,饭菜上桌,荤腥是没有的,但就算是几个素菜,看起来也十分可口,三人本就累了,此刻也不挑,全都吃完了。
刘丰掏出一锭银铤,给婆婆道:“谢谢老人家。”
婆婆看着这块银铤,推脱道:“农家简陋,不值这些。”
晏安平笑道:“那就辛苦老人家,帮我们再做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婆婆提醒道:“此去王庭,最多还有三日,我就少做些,免得吃不完容易坏。”
顾怀宁点点头,道:“辛苦。”
婆婆走了,三人都在东厢房里,刘丰靠在门边,一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
顾怀宁有些担忧,毕竟此去六诏是他的主意,结果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昭宁就身陷险境,实在是愧疚难当。
晏安平看出他情绪不对,道:“这是谁也没法预料的,先见了昭宁再说。”
“而且,沈行舟和谢泉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事的。”晏安平道。
刘丰正要说话,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冲着两人打手势,两人声音没停,继续道:“就算昭宁真的有事,大襄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轻易挑起争端的。”
顾怀宁已经起身,走到刘丰身边,两人戳破窗户纸,看向窗外,只见几名黑衣斗篷罩身的人,逼近房间。
晏安平站起身,道:“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话音刚落,头顶瓦片碎落,有一团影子随着瓦片掉下来。晏安平就地一滚,出去几步后才站起身来看,是一个人。
刘丰和顾怀宁同时动作,刘丰踹门出去,迎敌而上,顾怀宁退回晏安平的身边,两人一同看着那个笼罩在斗篷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