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进来,拿着喜秤掀了赵宝珠的红盖头,众人又是一番夸赞。
喝了交杯酒之后,众人退去,丫鬟们伺候着崔浩和赵宝珠梳洗了,两人便洞房了。
红色的帷幔落下,屋里的红烛映衬着两张喜庆的面容,崔浩和赵宝珠都有些微醺,动作就有些大。
赵宝珠觉得肚子有些难受,推推崔浩,“你轻点儿,疼。”
其实,这不是赵宝珠的第一次,上次在宫中夜宴时,两人被抓了个正着,已经敦伦过了,按说赵宝珠不应该这么疼。
赵宝珠不清楚,崔浩可是明白的很,他知道,肯定是下的药起作用了。
但越是这样,越要力气大些,等事后才好遮掩。
他将赵宝珠抱得紧紧的,笑道,“珠儿,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如何能轻得?我想死你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赵宝珠被哄住了,点点头,“想......”
“那就来吧!”
崔浩堵住赵宝珠的嘴,动作更剧烈起来,赵宝珠愈发觉得小腹疼痛,但她以为这是正常,于是咬牙忍着。
等结束之后,赵宝珠拿帕子一抹,一大片血,她惊叫道,“怎么会有血?”
她的落红,早在上次就没了。
王嬷嬷和杜鹃芍药进来,伺候着赵宝珠去洗漱,问道,“公主的月事到日子了吗?”
芍药摇头,“刚过去没多久。”
王嬷嬷皱眉道,“驸马也太粗鲁了,丝毫不顾及您的身体,公主,您不该让他如此放肆的。”
赵宝珠也有些后怕,听说民间男女同房时,有女人大出血死掉,她不会也那样吧?
等再次上了床,赵宝珠便不许崔浩再碰她了,而崔浩也已经完成任务,顺从的答应,两人搂抱着休息了。
此后两天,赵宝珠不再出血,她也就放下心来。
这两天,崔家人全都顺着她说话,让她觉得无比畅快,心里十分满意。
第三天,赵宝珠和崔浩去了宫中,先拜过皇上,得了一番赏赐,之后,两人就到了惠妃宫中。
三皇子也在,他将崔浩请出去,让惠妃和赵宝珠说些体己的话。
“宝珠,这两天在崔家怎么样?他们可有欺负你?”
赵宝珠羞涩的摇头,“并无,母妃,他们都对我很好。”
惠妃看赵宝珠红光满面,春意袭人,点点头,“这崔家还算识相,我儿看着不错。”
王嬷嬷却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娘娘,老奴有话要说。”
赵宝珠恼了,“你闭嘴!休要胡说八道!”
“公主,老奴必须得将实情禀告,不能欺瞒娘娘,娘娘,公主在崔家情况不妙啊!”
赵宝珠还要再说,被惠妃挡住了,“宝珠,听听她怎么说。”
于是,王嬷嬷便将这三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重点说了嫁妆的事,还有崔母哄着赵宝珠叫人的事。
惠妃的脸越听越黑,听到赵宝珠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老妇人婶娘的时候,直接拍了桌子,
“这崔家欺人太甚!”
赵宝珠拉拉惠妃的袖子,“母妃,他们都是崔浩的亲戚,也便是我的亲戚。”
“哪里来的狗屁亲戚,我呸!你糊涂啊!”
惠妃点点赵宝珠的额头,“宝珠,你须得知道,你是公主,不管你嫁给谁,你都是主子,他们都是下臣,你无需行礼,无需尊他们为长辈,这崔家,是在给你下马威呢!”
惠妃虽气,但这事已然发生,只能保证日后不再犯了,女儿刚嫁到崔家,不好闹的太僵了。
“还有嫁妆,等回去了,全都拉到你自己院子里去!母妃给你多带几个人,你放心,那崔家号称清贵世家,绝不敢拦着!”
“知道了。”
有惠妃撑腰,王嬷嬷感觉好受多了,“娘娘,还有一事,公主行房后有血,老奴觉得不太好。”
赵宝珠瞪了王嬷嬷几眼,“多嘴!”
她抱住惠妃的胳膊,“母妃,只是第一天有血,现在已经好了。”
惠妃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崔浩这个竖子,莫非他洞房的时候故意折腾你?”
有种恶毒的男人,外面看着老实可靠,却专门在床上折磨女人,搞的他们痛苦不堪,打的就是女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往外说的主意。
“没有没有,他力气只是稍微大些,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流血,只是偶然罢了。”
“来人,去找太医令周全明,让他即刻过来。”
“是。”
“等等,若是遇见了崔浩,就说本宫头风犯了。”
“是。”
惠妃在宫中斗了二十多年,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偶然,所有偶然的背后,都是有心之人的设计。
崔浩和三皇子就在外殿闲聊,果然看到了太医急匆匆而来,他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是公主不舒服吗?”
“不是,是娘娘头风犯了。”
崔浩放下心来,还以为是给赵宝珠看病,不过,看也发现不了,父亲的药是南诏国买来的,太医根本诊不出来。
周全明进了殿中,惠妃给他讲述了一下症状,他便开始给赵宝珠号脉。
号着号着,周全明的眉毛皱了起来,换另一只手,再号。
众人的心,都开始打鼓,惠妃问道,“周太医,公主这是怎么了?”
“臣需得再问问,殿下,你是否觉得小腹时而有撕扯之痛,但稍纵即逝,而面部又觉得热潮涌动呢?”
“是,太医,我现在的脸都是热热的,我是发烧了吗?”
“并没有。”
周全明看看惠妃,她马上会意,将小宫女们都赶下去,只留下贴身的人。
“周太医,请直说吧。”
“娘娘,若是老臣没有诊断错的话,公主应该是中了一种叫色如春花的药物,这种药物让人面如春花,看上去气色极好。
但同时,它会让女子的胞宫出血,胞宫很快变薄受损,然后就会不孕。”
这个消息,像个惊雷一样,劈中了赵宝珠和惠妃,赵宝珠喊道,“不可能!周太医,你是不是看错了?”
“若不是我见过这样的脉象,还以为公主只是有些宫寒,臣绝对不会看错,公主,你的无故出血就是证据。
若是臣没有料错的话,公主再出血几次,就会彻底不孕。”
赵宝珠身子一软,软软的跌坐在榻上,奇怪的是,她的脸却十分红润,跟她的心境不符。
惠妃急道,“周太医,还有救吗?”
“臣也不清楚,只能观察看看了,若是公主能怀孕,便是好了,若是不能,那边是不能了。”
赵宝珠喃喃的说道,“不可能,我怎么会中了这种药物呢?绝对不可能!”
惠妃大怒,“是谁给公主下的药?是谁?!”
王嬷嬷灵光一现,“娘娘,成亲那天晚上,郭氏给公主端了一碗甜汤,亲自给公主喂了下去,不会是她下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