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栀思索片刻,“调学籍这件事,我需要和学校确认。”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先跟着裴晏时那小子在基地实训一段时间,等来京华后我再帮你处理学籍的事情。”贺教授说道。
“那就麻烦贺教授了。”温轻栀道谢。
“客气啥。”他还指望用她来刺激手底下那几个不靠谱的学生呢......
挂断电话,温轻栀把手机还给裴晏时。
“教授说什么了?”裴晏时问道。
“唔......对我的专业表达了些许疑惑和震惊。”温轻栀说道。
裴晏时勾唇一笑,“不用理他,他这人是个音痴,欣赏不了音乐。”
温轻栀默了默。
这么说自己的老师真的好吗?
这时,向松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先生、温小姐,周家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裴晏时示意将材料交给温轻栀。
向松把文件袋递到温轻栀面前,沉声开口:
“这个周志鹏原本是个小混混,年轻的时候认了当时的书记做干爹,背地里帮对方做过不少坏事,后来在老书记的运作下成功洗白,爬到了市长的职位。”
“周志鹏这人表面看起来忠厚人道,实际上非常重财,他在任期间敛财无数,操控云江市各大项目的竞标,从中谋取巨额利益。”
温轻栀看着档案袋里的内容,整整二十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周志鹏这些年来敛财的渠道和数额。
向松继续说着档案上没有的信息:
“江白芙以前是周志鹏的秘书,后来两人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便结了婚,婚后江白芙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
“后来因为一次工程项目出了事故,周志鹏暗中操作将自己摘了出来,导致那家承包公司破产,公司的老板一怒之下绑架了江白芙,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话音刚落,旁边学习的三小只以及沈肆、席言漠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温轻栀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说。”
“是。”
向松继续说着。
“当时那个老板倾家荡产,绑架江白芙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于是他将人带到了没有盖完的工程大楼里,身上绑满了炸药。”
“等周志鹏带着警察赶到时,那老板点燃了身上的炸弹,也不知是临死前良心发现还是如何,老板在引燃炸弹后推了江白芙一把。”
“不过一切已经晚了,江白芙后背被引爆的炸弹炸伤,头部中了一小块弹片,人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
“后来弹片虽然被取了出来,可却伤到了她的大脑神经,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周志鹏寻遍名医,都没有人能根治这个头疼的症状。”
温轻栀略一沉吟,“也就是说,江白芙之所以吸毒,是为了抑制头疼的病症?”
等等!江白芙吸毒?!
在场的人除了裴晏时和向松,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
这江白芙,竟然这么极端吗......
向松点点头,“没错,其实他们也清楚鬼手十三针能够治好江白芙的病,只不过......”
只不过江平并不会鬼手十三针。
江平欺骗世人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需要这套针法救命,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周志鹏和由珩是怎么回事?”温轻栀问道。
由珩?由珩又是谁?
几个人面面相觑。
“由珩是周志鹏还是小混混时认识的朋友,两人本来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后来是因为江白芙的病两人才达成了合作。”向松解释道。
周志鹏碰毒,一方面是为了江白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其中的暴利。
“周志鹏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害人又害己......”沈肆忍不住吐槽。
三小只认同的点了点头。
“向大哥,周生泽现在去哪里了?”王小年问道。
今天周生泽一整天都没来学校,放学的时候听说他家里人来给他办了退学手续,他还有什么家人?
向松默了默,沉声开口:
“其实,周生泽并非周志鹏和江白芙的亲生儿子......”
“啥?”王小年惊愕喊出声。
温哲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亲生儿子?
“确实是这样,当年江白芙被爆炸所伤,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了刺激没有保住。江白芙醒来后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再加上脑袋里的伤时刻折磨她,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
“恰巧那时候周志鹏的妹妹意外怀孕了,怀孕时间和江白芙怀孕的时间差不多,因为找不到孩子的生父,他妹妹打算去国外生下孩子,不过后来周志鹏找上了她,两人便达成了一致。”
“孩子生下来后归周志鹏抚养,他送妹妹去国外,并负担她在国外的一切费用。”
“等周生泽出生后抱到了江白芙身边,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向松说完,整个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真是难以相信,周志鹏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那今天来给他办退学手续的......”温哲皱眉道。
“没错,是周生泽名义上的姑姑,生物学上的母亲。”向松说道,“周志鹏预感自己会出事,所以被抓前给在国外的妹妹打了电话。”
三小只陷入沉默。
想不到周生泽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不算光彩的身世,还真是令人唏嘘。
“好了,八卦听完了,继续学习吧!”沈肆拍了拍手,拉回三人的神思。
温轻栀接着翻看手里的文件,直到看到最后一份文件时,她蓦地顿住。
《云江市中医院转让协议书》,转让后所属人——温轻栀。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有意外和疑惑。
“你怎么会......”
看到她的表情,裴晏时心情很好的笑了。
“之前猜到你可能会需要这个,所以江家的财产清算完毕后,向松便去办了手续,现在只要你签字,以后中医院就是你的了。”裴晏时解释道。
温轻栀少见的心里发堵,像是有一团湿热的棉花塞在她心口,又满又涨。
不管什么时候,裴晏时总是能将事情做到人心坎上。
见她抿着唇半天不说话,裴晏时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发顶,半开玩笑道: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
温轻栀咬了咬唇,忽然笑了一声。
“我又欠裴先生一个人情。”
裴晏时唇边的笑意更深。
“那就希望温小姐,能把每次的人情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