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总结盲点,不是他们不行,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夏岚风。
君不见,夏岚风求雨有异象,有仙人出现,他们什么都没有,怎么会引来雨。
占领克县第二天,俞虎一身狼狈,满身血污,且精神振奋,提着一个血淋淋头颅,出现在夏岚风面前。
一见夏岚风,俞虎双膝跪地,不离刀的手,虔诚放在胸前,郑重行了一个臣服礼。
“俞虎,叩谢主公,谢主公成全,为主公,俞虎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夏岚风亲自扶起俞虎,眼露欣赏,“俞壮士请起,夏络军有俞壮士这等血性男儿加入,必定能拿下荆县。”
一两天时间,夏岚风了解到俞虎的经历,也明白为何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仇人。
俞虎是个讲义气之人,一次和赵家赵健遇上,两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后引荐给家人。
一腔热血的俞虎,哪里知道赵健竟包藏祸心,看中自己的妻子。
趁着俞虎外出,赵健带着人到俞家,奸淫了俞虎妻子,杀了俞虎父母和孩子。
赵健完事转身之际,俞虎妻子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一刀扎在赵健胳膊上,赵健大怒,拔刀杀了俞虎妻子。
等到俞虎回来,推开门,见到就是父母妻子孩子的尸体,而赵健,被赵家派往他处。
俞虎知道自己不是赵家对手,蛰伏下来,一边拉拢克县无所事事的乡勇之人,组织人和赵家抗衡。
没等他们做出成绩,旱灾降临。
克县土地兼并,分外严重,全县八成以上的土地,都掌握在赵吕两家手中,特别是赵家,占据大头。
前两年还好,零星还有一点雨,这一年,一场雨都没有。俞家也算是小富之家,拥有百来亩土地,前两年省一省,还能维持生计,这一年却不行了。
俞虎一直想着要杀了赵健报仇,可是一直没找到赵健,反而发现赵健大儿子。
正巧征宁县传来夏络军的消息,正在准备攻打克县。
得到消息的俞虎心一狠,带着人偷摸杀掉赵健大儿子,从早已挖通的狗洞里钻出来,准备投奔夏络军。
他们刚走,便被赵家发现,赵家追出来,只看到俞虎的背影。
“主公,俞虎鲁莽,实在是在赵家撤退队伍里,发现赵健的踪迹,不杀了他,俞虎内心难安。”俞虎再次跪倒在地,以头触地。
完了起身,后退离开。
夏岚风想着要给俞虎安排什么位置。
随着夏络军名声打响,来投的人越来越多,一旦管理混乱,奖惩不当,势必造成动荡。
夏岚风给俞虎拨了一千人,供她调度指挥,攻打荆县。
约定的日子还差一天,夏岚风已经亲率大军,来到荆县十里处。
“城里情况如何?”站在十里处高坡上,夏岚风问道。
扶计道:“对方没想到我们会提前来,多数人没有斗志,乱成一团糟。赵家只剩个空壳子,张家怒骂赵家不守信用,正在考虑投降问题。”
“安排人继续盯着,这一次,要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拿下荆县。对了,待会安排人叫阵,给他们压力。”
“是,主公。”
拿下荆县,三县连成一线,赤万县就在三县的包围圈中,唯有宜兰县一个缺口。
围三阙一,目的是拿下赤万县。
扶计领命下去,带着一队人前往荆县城墙下,如此往来三四次,荆县人心惶惶。
待第二日正午,夏络大军压境时,荆县城门洞开,张家领着人投降了。
“老朽张泰和,添为荆县张家族长,见过夏将军,见过诸位将军。”张泰和领着张家几名老者,团团作揖,姿态卑微,一点看不出今天之前,他们还是荆县土王,仅次于赵家。
夏岚风骑在马上,把玩手中弓箭,箭上弦,对准城门方向,“嗖”箭离弦飞出去,正中“荆县”二字上方。
“张族长,你很没诚意,夏某很为难。”
张泰和哆嗦一下,立马陪着笑辩解:“夏将军说笑,张某诚意十足,张家已经准备好酒菜金银珠宝,就等将军进城。”
夏岚风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如此说来,张家是愿意献出所有家财买命喽?”
张泰和身后的几位老者,闻言大怒,跨步上前,“你……呜呜……”
只一个字,张泰和感觉要糟,手疾眼快,一把抱住说话的人,一手捂紧说话者的嘴,示意周围年轻人跟着做。
祖宗啊,什么时候了,还耍你们老太爷脾气。
要知道,这几个人和他一样,都是弃子。
昨天,张泰和还不是族长,他只是族长竞争的失败者。
一觉醒来,他成族长了,难道还看不出这里的问题吗?
张泰和心里捏了把汗,余光瞥到城门上方插着的箭,瞳孔瑟缩,城门离他们站的位置,有一百步。
窥一斑而知全豹,没想到,瘦瘦小小名不见经传的人,实力如此强。
心里的大石头还是落下,直接砸到心脏,心死了。
张泰和腆着脸,弯下腰,示意跟来的人上前,一把将手中老者塞给对方,再次施礼道:“将军说哪里的话,什么叫张家的东西,张家没有东西,那都是将军的东西,张家怎么敢染指。”
是个人才。
夏岚风笑了,“那行,我就和你一起,去收吾的东西,来人,牵一匹马给张族长。”
张泰和无助望着周围,全是夏络军的人,他被押在中间,其他张家人挤到边上,大家都是一副如丧考妣模样。
心里不停咒骂前任族长,争夺族长之位时,不是挺能耐的嘛,针对他时,不是挺厉害的嘛,一直防着他,害他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
谁能想到,遇到事,人家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他收拾烂摊子。
心中发狠,张泰和默念:“只要老夫能活下来,张泰光,老夫要你好看。”
夏岚风坐在张家外面,看着从里面抬出的三瓜两枣,不屑撇撇嘴,横了张泰和一眼,太没出息了,人家连逃跑都不带他,金银珠宝都没给他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