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战轵关
作者:抱璞老人   阴谋天下秦二世最新章节     
    现在景曲的生意比之因逃秦而关张前,更胜数倍,为景驹积累了大量东山再起的资财。

    襄姬之舞优雅与力量和魅惑同行,一直是胡亥难以抵御的。只是现在襄姬已经不能侍寝,而乐女们的舞虽是襄姬所编,舞姿与神采也颇得襄姬的几分真传,但杀伤力对别人巨大,对胡亥却总是欠了一些火候,倒不至于让小皇帝从台上揪下某个乐女来充实后宫。

    随同皇帝观舞的有公子婴、陈平、李由、冯去疾、冯劫、曹参、张苍、李禄等人,小皇帝说了,公事当然重要,适当的放松也是劳逸结合。当然除了这些公卿们,还有一些大臣、博士之类,这些人主要的作用还是用来宣扬皇帝昏庸的。现在函谷、河东吃紧,狼烟滚滚,皇帝不励精图治,却仍歌舞不息。这等消息被诸侯在咸阳的细作所知,自然会被用来激励诸侯联军的士气。

    襄姬与景娥一左一右的与胡亥同席,其他宫妃们则在胡亥身后列了几席。今日只是观舞不是大宴,所以席面上只有一些水果,可也是冬日里难得的。这边景娥为胡亥削果切块,那边胡亥转手就喂给了襄姬,景娥笑吟吟的也不生气。襄姬腹中可是当今皇帝的第一个后代,要不是中间隔着皇帝,景娥甚至愿意直接喂食给襄姬。在后宫,襄姬如今是重点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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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胡亥大请诸臣欣赏西域舞蹈的同时,轵关陉的战事先于函谷关已经打响了。

    轵关陉上轵关,距离雒阳不到二百里,刘邦军只需五日就已抵达。而项羽从雒阳走南崤道到函谷关将近五百里,需要走十二到十五日。诸侯联军走北崤道的一路虽然能少走八、九十里,沿途又要攻下新安、渑池等城,所以刘邦可比项羽提前六到八日先开战。

    轵是战国时魏国的城(今轵城镇),刘邦只带了四万卒前往轵关,另二万卒则用于看守屯于轵城的粮草和保护轵城到轵关沿途的粮道。至于柏植的二万魏军则不参加攻关,先驻轵城等待斥侯打探长平情况后,再决定行止。

    太行八陉,轵关陉为南起第一陉。山势险峻,自古为用兵出入之地。轵就是车轴之端,轵关,就是通道宽度只有一辆车的两端车轴之间宽度。实际道路当然不会真这么窄,但最窄处也真的只有8米左右,其险要可想而知。

    经由河东入关中,轵关陉是首选。另一选项是走太行陉进入上党郡占据长平,再由白陉入河东。路途远了数倍不说,一路斩关夺隘的数量也多了数倍,粮秣供给的距离更长,难度太高。而且最终都还要重新会聚到浦阪由浦津渡河水,实无必要。

    从陕县渡河往虞地也有一条路可入河东抵达安邑,就是当年“假道灭虢”所借的道。但想走这条山路需要渡过湍急的河水,若被秦军从河东反击,则大军的后路会被河水堵住,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战略回旋空间太小。

    因此,刘邦要由河东入秦,轵关陉是绕不开的。

    刘邦在抵达轵城之后只让军队休整了一日,就带着手下大将们直扑轵关这一“封门天险”。

    轵关,本是战国时魏国防范秦国从西向东出太行山伐魏所建,关城纵约四百步,横约二百步,因地形缘故只开了东西两个关门,且都开在横边。

    西关门外一带相对比较宽阔,约有二百步至四百步宽,但十里外就是又一个极为狭窄的上山隘口。东关门外则是山路一个转弯,一转过来就面对着宽不到二百步、进深不足百步的小空场,直面关墙和关门。

    由于轵关道路狭窄不易行,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就基本弃置,河东商贾们也极少走这种山路,宁可绕行函谷关,所以慢慢已有颓败之色。这就给守关的冯无择增加了难题,要将面向西方防御的关城改为面向东方加强防御,还要适当修缮。

    山里取土困难,修建土垒、坞堡是来不及了,且轵关之后的陉上还需要设置几个关隘逐次抵御,所以冯无择在轵关后十里那个隘口留五千卒筑壁垒,还有五千卒则放在了轵关陉西出口处,留在轵关的万卒则全力在诸侯军来之前加固关城并择地筑垒。

    号称封门天险的轵关位于轵城西五十里,刘邦军要攻轵关不可能屯兵轵城再每日披甲执锐走五十里去攻,所以在距轵关十一、二里的山路上找了一段相对宽阔的依次扎下大营。

    “遣斥侯探查及向此处百姓打探,结果都说通往轵关城有两条路。”灌婴指着一副临时手绘的麻布地图在向帐内的刘邦、张良和樊哙、周勃等将领解说:“只是这两条路都避不开关城。一条路通过东关口,还有一条则被关墙挡住了。”

    “而且,”他继续补充着:“既称天险,这两条路都极窄,军伍不易展开,夺关的攻击力有限。秦人还在两条路的交汇处筑了营垒,不先拿下这个营垒,两条路都不能及,此垒距离我军营只有九里。”

    “秦军守将是冯无择,北疆军的偏将。据斥侯摸到较高处俯瞰关城所得,守关卒约在万人,投石机约二十架上下。距离过远,斥侯看不清有多少床弩。”

    灌婴结束情况通报,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刘邦先看看张良:“子房以为如何?”

    张良苦笑着:“山路逼仄,无法展开,只有强攻一途。当下应首先拿下两路交汇处的营垒,然后看过关城情况,再做打算。”

    “那好,将军哙,就由你领五千卒,去给本侯把这个营垒夺过来。”

    “喏!”让他为先锋,樊哙咧着大嘴乐了。

    轵关陉上封门险,不是一个大场面古代战争片的良好拍摄地,没有万人冲锋的空间,没有数十战车拖着烟尘飞奔、千百匹战马驰骋跃进的平地,只有在秋风中瑟瑟抖动的残叶下,弯曲如羊肠的山路上,一方由道道木栅组成的壁垒,另一方如串串蚂蚁沿一线弯曲蠕动。

    秦人挡住道路的营垒以木为栅,高一丈,木栅后用草袋装土石顶住,木栅顶端硬弩平端,秦军弩手站在草袋平台上冷漠望着正在靠近的敌人。

    由于此处山路宽度只容最多六卒持盾并行,所以能站在木栅上射箭的弩手也只有八人。因此,樊哙也没有把这窄窄的木栅当多大的事儿,高举手中大戟,发出进攻命令。

    大盾在前,十二个盾牌手分成两排举盾挡住箭矢,身后则是绵延不绝手提草袋的军卒,弓着腰猫在盾墙后面紧跟。

    一声整齐的“嘣”声,秦人扣动弩机,箭矢中夹杂的鸣镝短促尖啸,随即“铎铎”的击在盾牌上,戛然止声,可山谷中仍然还在回荡着丝丝凄厉。

    余音犹绕耳畔,又是一阵短促尖啸,又是箭插木盾的声音,中间还加入了一两声惨呼,有军卒被射中了。

    然后似乎只是一呼一吸的时间后,弩箭再次呼啸在山间。

    如此连续不断的射击,瞬时将刘邦军打蒙了。只见木栅射手一击后,迅速蹲身,再站起时,一把上箭的硬弩就又举了起来。

    原来,虽然秦军木栅上只能站八弩手,可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伍卒为其踏弩。

    连续不断的弩箭,夹着高密度的鸣镝凄嘶,三段击变成了连续击,刘邦军盾手大盾上被射的就像刺猬后背,山道上不时就滚倒一个伤卒。

    刘邦军短暂的晕眩后,立即增调了自己的弩手。虽然山路狭窄,弩手不成队列且在弯曲山路上姿势难拿,但他们人数毕竟比木栅八弩手要多很多,抛射的冷箭也伤到了木栅后上弩的军卒。

    秦军的快速箭击变得断续了。

    樊哙立即命令盾卒和草袋卒趁机前攻,不一时就推进到距离木栅十步距离,两排大盾一侧,草袋卒亡命而冲,向木栅前的仓促挖出的浅壕丢起了草袋。

    没了盾牌的遮蔽,不断有草袋卒被木栅上的弩手射翻,但后面的人不顾箭矢飞舞,不顾前面、身边人死活,只管搏命前行。

    丢啊丢啊丢草袋,丢性命,把自己也丢进去填壕。

    浅壕很快就被填满,木栅前的草袋也慢慢堆起坡度。

    在付出了几十个草袋卒和盾卒的性命后,一条斜坡鱼鳞道堆到了木栅顶端。

    樊哙放声大笑:“就这还想挡住本将军?”

    手举大戟在头顶上舞了个花儿:“冲!”

    依旧是盾卒在先,只是身后的草袋卒换成了长矛卒,奋勇向前。

    战鼓声骤然放大,刘邦军卒呼喝着冲上鱼鳞道顶,踏着木栅后的草袋平台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长矛卒一抬眼就看到,原来待在第一道木栅后的秦卒正在仓皇逃往二十步外的第二道木栅,冲向斜搭在木栅上的两条跳板。

    长矛卒精神振奋挺矛就追了上去,二道木栅上呼啸而来的利箭随即刺入他们的身躯。

    二道木栅比一道宽,木栅上可排十四名弩手,只一次齐射,跳进去的矛卒就躺下了八个。

    “前有二道木栅,盾卒上前列阵。”一个刚冲上鱼鳞道的卒长向后退了两步蹲身避箭,高喊一声。

    鱼鳞道上的矛卒立即向一侧一让,又有十几个盾卒冲了上去、跳了下去。

    樊哙一听前面又有木栅:“矛卒散开,弩卒上前,草袋准备。”

    十几个弩手冲上一道栅坡道顶蹲身,开始压制第二道木栅上的火力。留出的中间通道上,一队队草袋卒再次跟着盾卒向二道栅扑过去。

    如同攻击第一木栅一样,盾卒持盾在前,草袋卒隐于盾后,坚定的向第二木栅前行。

    步履铿锵,只是没铿锵多久就有声声惨叫从木栅中传来。

    樊哙两眉一立,抢过一面大盾快步跃上了鱼鳞道顶。

    秦人居然在距离第二道木栅十步远的地方挖了一条陷阱壕!

    陷壕不宽也不深,只是上面覆盖了草席并撒上土,让出乎预料的前排盾卒几乎全都掉了下去,第二排盾卒急收脚步才堪堪站住。但这样一来,大盾东倒西歪,二道木栅上的长箭随即将后面的草袋卒射翻了好几个。

    接着,秦军秉承小皇帝习惯的火攻又毫无新意的施展了出来。

    一捆一捆的木柴被丢出第二道木栅,接着就是火箭点燃了沾满黑油的柴捆。

    二道木栅地势高于一道,燃烧的柴捆先砸倒了两道木栅间的不少军卒,把他们像火炬一样点燃,鬼哭狼嚎的回身冲向一道木栅后的草袋平台向上爬。爬上了鱼鳞道的部分军卒向下跑,未爬上来就被烧得失去了气力的,只剩在两道栅之间翻滚的命运。

    几个柴捆撞到一道木栅后的草袋前燃烧着,没一会儿居然把那些草袋引燃,并剧烈的烧,噼噼啪啪的烧。接着,燃烧的草袋又把一道木栅本身烘培得开始冒出浓烟,随即“呼”的冒出火焰也熊熊的烧。

    第一道木栅后的草袋中,装的不全是土石,部分袋中装的是木头,沾过油的木头!

    一道栅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烧垮的木栅挡不住樊哙鱼鳞道的草袋压力,倒塌了,倒是为樊哙军铺出了一条更为平缓的、通向第二木栅的通道。

    然后,火熄,樊哙整军,继续进攻第二木栅。

    然后,樊哙军踏着新鱼鳞道翻过二道栅,不出意外得看到第三道更宽、能站二十多弩手的木栅。

    然后,二道栅也烧了起来,烧得更为红红火火,更加兴高采烈……

    当第三道木栅前的鱼鳞道草袋还未堆到栅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后面远远观战的刘邦只能悻悻的下令樊哙收兵,回营还要走八、九里山道呢。

    一天的战果是,攻陷秦军两道木栅,自己伤亡七十多人,其中被烧死的占一半。

    要不要驻守一二道木栅维持当日战果?

    讨论、争论,放弃。

    多留人,这狭窄山路上留不了多少人;留人少,还不够被秦军半夜摸过来随便砍的。

    于是,全体退回大营。

    只是第二天当他们再次来到秦军营垒前时,刘邦和樊哙都几乎吐血:几纵几横的木棍编成粗疏的新木栅,用头天刘邦军丢在那儿的草袋垒在前后,居然在第一、第二道木栅的位置重建了两道草袋壁垒!

    白干一天,重新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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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又是上林苑。

    “哈哈哈哈……”胡亥毫无帝王风度的捧腹大笑,“这个刘季真倒霉,这个冯无择也真阴损。”

    能在上林苑陪同胡亥踏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今天依旧是陈平和公子婴。

    陈平早就见惯了小皇帝的肆无忌惮,所以也被胡亥感染了一般的笑着:“将军无择构建了六道木栅营垒,让刘季足足攻了四日才过去。臣认为刘季今日应休整一日,打探清楚如何攻轵关后才会再次发动进攻。”

    “听风阁密报说,项籍只给了刘季六万石粮秣。”公子婴也笑着,“所以刘季十日内不能破关,就只能放弃,不然连回雒阳的粮食都不够了。不过与刘季一同渡河的二万魏卒没有参与进攻轵关,而是派出斥侯去打探长平的情况。若发现将军良(李良)已撤守长平,这部分魏卒应会去取长平乃至屯留。”

    胡亥此刻已经笑够了,咯吱咯吱的踩着林间厚厚的落叶,脸上仍残留着笑意,负手看着秋景:“我并未诏李良撤离长平时坚壁清野不留寸粮,若魏军取长平,将可从百姓各户征粮。所以我觉得刘季若攻不下轵关,就可能与魏军一同去长平和屯留取粮。但有了粮秣后会不会再回头攻轵关……”

    他站住望着林稍略一思忖就坚决的摇摇头:“我认为不会,因为我总觉得刘季向项籍请令去取轵关陉,主要是避免项籍用他的军卒为前锋拼死攻函谷,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在内。”

    “可是圣上,”陈平提醒道:“就算刘季保存住了实力,最后很可能也会被项籍夺走,那又何必?”

    “这个刘季应该有考虑,”胡亥赞同着:“但项籍能夺刘季之卒,却不能夺刘季麾下之将。倘若刘季不走轵关而为项籍前驱攻函谷,则其将领就很难说攻关时没有伤损。那些人多数都是沛县的兄弟,最心腹之人。”

    公子婴和陈平不说话了,跟在胡亥身后漫步着,欣赏着上林苑内斑斓的秋景。

    头顶上传来雁叫声,一排排大雁组成人字形在蓝天白云下颤动着慢慢划过天空。

    “雁南飞了,冬日将临。”胡亥感慨了一下:“不知道项籍能攻两关几日,他的粮秣一直有齐楚两地的补充,虽然补充不及消耗,可也能稍延其攻击的时日。”

    胡亥站住诡秘的一笑:“但这种补充要是断了,或者供给大减,这么有几日……就算他得了函谷关,却也绝对拿不下潼关就要撤军回返了。”

    “司马卬驻殷地,不就是为了保证齐楚来粮的安全吗?”陈平提醒着皇帝。

    “卿所言不错,司马卬驻守朝歌(今淇县),主要是保齐粮和不多的赵粮安全,楚粮走获水或济水,项籍大约认为这沿途不是楚地就是魏地,应可无虞。问题是,真的无虞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看胡亥神神秘秘的样子,公子婴和陈平大约都能想到皇帝估计又动了歪脑筋了。

    陈平转了话题:“圣上,项籍分兵两路而来,北路已取新安和渑池,因圣上早早撤走了守军,他们等于并没有受到阻滞。北崤道路途较短,原本项籍认为新安和渑池的战斗也未发生,所以项籍可能会晚于北路军到陕县。”

    “那也没什么区别。”胡亥开始像小孩一样趟起了落叶:“应该是原本项籍认为北路要打城会慢一点,他走南崤道虽然远了点儿但会先到陕县。他攻下陕县后北路军正好也到了,然后合兵去攻函谷关。现在北路军先到,陕县我们也早弃了,而北路军显然不会擅自先攻函谷关,最多把斥侯早放出去,省一日的斥侯打探而已。”

    他忽然特憧憬的张开双臂:“我现在真想在函谷关上啊,看看声势浩大的诸侯军是什么个样子。”

    胡亥想在函谷关上,公子将闾可不想在函谷关上,虽然是他主动要求再守此关的。

    想去的皇帝不过是撒呓怔,这回的诸侯联军可不是周文的乌合之众。

    不想在这里的将军将闾,是因为两次得到的军令都是要最终放弃函谷关,诱敌深入。

    已晋王爵,军功爵对公子将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他还是渴望打一次胜仗。

    好在这一次没人要求他既要守住函谷关多少天,又还要装出分分钟就会失守的假象。上次面对周文军时的这种变态要求,真让公子将闾死掉了颇为可观的脑细胞。

    这次的守关要求也是两条:一,能守住多少天就守住多少天;二,守不住就跑,不能用人命填,只许伤亡一成。

    苍天,这也不那么容易啊。

    公子将闾明白,尽量守住的目的,就是耗诸侯军的粮!既然主要目标很明确,当然相应的方法也就很容易的确定了下来。

    于是,当诸侯军的斥侯摸到函谷关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景象:

    关前深涧上的桥,一座都没有了;

    深涧对面关城一侧的岸边,贴岸垒起了一面厚实的、一丈高的麻袋壁垒,你自带桥梯都没法架;

    关墙增加了好几道悬吊着的马面,马面上是两层箭孔,对爬墙的军卒侧后有极大的威胁;

    关墙前二十步外的两座望楼变粗了,因为在望楼墙外同样用装土麻袋层层叠叠的垒高,且从望楼顶到关墙之间搭出了长长的木桥,可以供望楼守不住时里面的军卒快速撤回关城,还能够直接从望楼和桥上丢东西打击下面的攻城卒。

    这就是阳谋。

    阴谋嘛……

    关城内自然有大量的投石机—火焰投石机,这是关城墙外的诸侯军看不到的。

    深涧岸边丈高麻袋壁垒后暂时看不到的,是地面钉入的多组梅花矮桩,目的是给攻城车、云梯车制造移动障碍;

    城头每架床弩,按曾在荥阳防守用过的方法,后面都有由三个滑车和三块三十多石重的石锤构成的加速张弩机构,并在城墙下置绞盘,由百卒将落下的石锤再吊起,提高床弩发射速度,这也是城外诸侯军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