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和艰涩道:“我总算想起什么,忘记什么东西了!”
她回来的路上就觉得什么东西忘记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最后索性放弃。
周小丫很是好奇,“你忘记啥了。”
谢曦和歪头看着她,艰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少了两人吗?”
众人环视一周,脸色都变了。
“宛兰!”
“安楠兄!”
秋萍山上。
满身狼藉的李家兄妹呆呆看着的空无一人的草地,有些不确认道。
“是这里吧?”
“应该是吧。”
“那他们人呢?”
“应该去找我们了,我们还是在原地等等,别待会儿又错过了。”
“好吧。”
……
太阳缓缓落下,月亮升起。
李安楠面无表情的盯着妹妹,“你不是说他们去找我们了吗?这都多久了,秋萍山的蚂蚁都被踩死了吧。”
李宛兰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啊。”
李安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树叶,率先往山下走去。
“你的好姐妹把你遗忘了,走吧。”
李宛兰看着黑黢黢,阴森可怖的林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小跑着冲上前拉住亲哥的袖子。
“哥,你咋没带侍卫?”
李安楠脚步一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想让父王母妃知道你干的好事吗?”
李宛兰缩了缩脖子,“你已经打我一顿了,就别告状了,上次父王说,我再乱来,就打断我的狗腿。”
“我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安楠只是默默的扳断一根树枝。
李宛兰瞬间闭了嘴。
漆黑的林子,两人摸索着前进。
已是秋季,夜晚凉飕飕的,饥饿,寒冷,疲倦,渐渐侵蚀他们仅有的体力,偏偏远处时不时传来狼嚎,让两人不得不加快速度。
可崎岖不平的道路,让两人举步维艰。
李宛兰小脸惨白,狼狈不堪,“哥,是走这边吧?别走错了道了,到时候越走越远,秋萍山另外一边可是荒山野岭。”
李安楠艰涩道:“我不知道。”
短短四字,吓得李宛兰差点哭出来。
“那,那怎么办?”
“上树。”
李安楠将妹妹举起让她爬上树,树不算很高,但防备地面的野兽绰绰有余。
“别担心,等天亮了,哥带你下山。”
“不要,珠珠会来找我的~”
“秋萍山延绵不绝,他们虽身份尊贵,但能调动的人手太少,而且深更半夜,寻人哪里那么容易,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李宛兰猛地打断,“哥!哥!快看,是不是珠珠来寻我们了?”
“你看到人了?”
“不,不是……”
李宛兰激动拍着树干,说不出话来。
李安楠翻身上树,顺着妹妹的手看去,瞳孔骤缩。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黑夜,星星点点的火把将秋萍山照耀得如同白日,人很多,密密麻麻,仿若无数个小火人在林间穿梭。
地毯式的搜索。
伴随着火点的靠近,震耳欲聋的呼唤声传来,其中夹杂着数道熟悉担心的声音。
“宛兰!”
“安楠兄!”
“你们在哪儿?”
……
李宛兰兴高采烈,得意洋洋。
“我就说珠珠不会忘记我吧~”
李安楠悬着的心终于安全落地,也有心情与妹妹调笑,“是是是,你的小姐妹最厉害了~”
“那是自然~”
李安楠大声呼唤。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珠珠,小丫!”
一刻钟后。
谢曦和终于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眼眶骤然一红,飞扑上去,将李宛兰紧紧抱在怀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幸好你没事。”
李宛兰感受到颤抖僵硬的娇躯,也是吸了吸鼻子,死撑着道:“我哥在,我能有啥事?”
周小丫眼睛红红的。“你都不知道我们刚才有多害怕,原来的位置找不到人,宵禁了,城门已关,无法调动侍卫。”
“我哥还说秋萍山后是荒山野岭,豺狼虎豹夜晚后会下山觅食。”
“幸好你们没事。”
李安楠看向众人的眼神满是感激愧疚。
“谢谢。”
单单宵禁闯城门,便犯了刑法,按律当斩。何况集结这么人,几乎将秋萍山踏平,不知道他们付出多大代价。
贺文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楠兄这么客气干嘛,都是兄弟~”
傅荣珩也笑了,“都是大男人,别哭哭唧唧的,让人笑话。”
周妄笑着解释道:“安楠兄,不要有心理负担,宵禁虽不好闯,但你别忘了守城门将是谢家人,另外这些人,都是珠珠花钱找来的百姓,我们也没出什么力。”
李安楠一愣。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仿若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他扪心自问,易地而处,他做不到如此雷霆手段,如此轻而易举。
望向拥抱哭泣的三人,复杂道:“珠珠她很厉害。”
周妄风轻云淡的表情变了,变幻莫测,似是后悔,似乎自责,最后归于平静。
“是,很厉害,我们以前看走眼了。”
贺文卿得意的抬头,“我妹妹自然厉害!”
傅荣珩不屑扁嘴,“切,我家舒舒天下第一厉害~”
啪。
谢云舒一巴掌挥在傅荣珩的后背上,“闭嘴!”
傅荣珩哭唧唧的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舒舒,别生气嘛~生气会变老的~”
回应他的又是一巴掌,呼得傅荣珩晕头转向。
“再不闭嘴,我打死你!”
“好吧。”
谢云裳嫌弃的往旁边挪了几步,生怕自己被两人沾染了傻气。
等几人下山,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也不敢以这副样子回家。
毕竟谁都不想屁股开花。
谢曦和大手一挥,“跟我走,无人知道那里~”
周小丫眼睛都嫉妒红了,“不,不是,你到底背着我们有多少产业?”
谢曦和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没多久,马车停在城外一处庄园前,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多大,只知道进去后,走了很久才达到内院,然后也顾不得装潢咋样,匆匆洗漱便倒头就睡。
谢曦和拖着疲软的身子刚进屋,就看到床上坐着一人,阴影里看不清相貌,可熟悉的支配感冒起。
艹!
拔腿就跑。
“再走一步,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