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 ...要杀我?”
大睁着双眼,理查德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眼神中有惊诧、有恐惧,还有着莫名的伤心,以及一些... ...别样的情绪!
“别假惺惺了,理查德,是你鼓动父王更换王储的吧?”
看着理查德的表情,肯尼斯只觉心中异常的痛快“既然是你首先企图染指王储之位,也就别怪我心狠了,二弟... ...”
“更换王储?”理查德一愣“我拒绝了啊,大臣们也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住嘴!”
肯尼斯大喝一声,反手便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不要想着欺骗我,你总是和我作对,你以为有了东境公爵的支持,便能染指王储?做梦!”
看着已经有些陷入癫狂的肯尼斯,理查德叹了口气。
他看着肯尼斯的眼睛,诚恳的说道“大哥,我真的没有骗你,父王真的还没有做出决定!”
顿了顿,他又道“趁你现在尚未犯下大错,收手还来得及!”
“满口谎言... ...”肯尼斯哪里又听得进去,想着此时恐怕已经惊动了外面,他举起手里的骑士剑,大喝一声“上... ...”
随着肯尼斯的一声令下,在门外堵着尝试进入房间的骑士,在二王子的骑士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刺出了自己的长剑。
而进入房间的四名骑士,更是举起长剑,杀向了二王子理查德。
此时,理查德的身边,只有两名骑士,肯尼斯自觉胜券在握,甚至一时间并不上前,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理查德。
而理查德面对这种情况,居然并不慌张,反而叹了口气,向后招了招手。
“杀... ...”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房间被人突然的推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骑士鱼贯而出,杀气腾腾的逼将上来,将肯尼斯的守护骑士团团包围。
锵锵锵... ...
大厅中,立刻便响起了长剑相交的碰撞声,骑士们的沉重呼吸声,以及被刺穿盔甲受伤倒地的惨叫声。
看着这一幕,肯尼斯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他指着理查德,手指不停的颤抖“你... ...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士?”
“哎... ...这些都是三妹的守护者,我只是借了两天!”
即便自己人数占优,理查德仍旧有些心痛,一脸悲切的看着肯尼斯“大哥,真的不能收手么?”
看着理查德的惺惺作态,肯尼斯几欲作呕!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 ...”
肯尼斯突然狂笑起来,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光。
“收手,我还能收手吗?你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混蛋... ...”
提起自己的长剑指向理查德,肯尼斯大叫道“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虚伪,来吧,今晚我们就分个生死,正好,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了我,取了我的王储之位!”
“来啊... ...”
肯尼斯大喝一声,重重的向前踏出一步,面目狰狞,满眼血丝。
“殿下,走,我们走,这就是个陷阱... ...”
突然,在门外负责阻拦二王子侍卫的格里芬冲进大厅,浑身是血状若疯狂,一把拉住了肯尼斯。
“放开,我今天... ...”肯尼斯此时哪里愿意离开,只要自己走出这居所,立刻便会成为弑弟的凶手,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得光明正大。
“殿下,我们可以去南境啊,殿下,只要您还在,就有希望... ...殿下”
格里芬死死地拽住肯尼斯,在他耳边快速的说道。
去南境?
肯尼斯犹豫了起来!
不远处的理查德看着这一幕,只是一脸悲伤的看着肯尼斯,却并不阻止。
“殿下,快走,我护着你,我们去南境,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 ...”
眼看肯尼斯的骑士已经有了两人倒在地上,格里芬更显焦急,使劲拽着肯尼斯,一步步的离开了大厅。
等到几人冲出大厅,门外的战斗仍在继续,此时的门外空地上,骑士剑的碰撞声,骑士们的呼喊声,尖叫声、惨呼声响成一片,四周的仆人更是惊慌失措、东躲西藏!
理查德原本的护卫就比身为王储的肯尼斯要少,而他又把借来的骑士安排在了房间,外面的两拨人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既然已经没了成功的希望,冷静下来的肯尼斯也只能带着这些仅剩的骑士,向着王都外一路冲了出去。
可让他奇怪的是,按说城防军早已应该被惊动了,可这出城的一路上,他居然没有碰到太多的拦截,甚至在城门口,那守卫更是迷迷糊糊的给他开了门,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般。
“殿下,我们不追吗?”
理查德居所,一名骑士砍翻了断后的骑士,满脸鲜血的找到了理查德。
此时的理查德已经平静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不追了,他已经没可能成为王储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做个贵族吧!”
今晚的事情一发生,肯尼斯的王储必定不保,对理查德已经没了威胁,即便理查德对王位也有野心,可他却不愿意沾上自己兄弟的鲜血。
安德鲁王国建国数百年,还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希望自己是第一个。
此时此刻,王宫中,也同样在进行着对话。
“陛下,我们... ...要追吗?”马尔斯浑身大汗,趴伏在安德鲁十一世的面前,浑身颤抖的等待着,如同在等待自己最后的审判。
“哎... ...”
半晌,安德鲁十一世才长叹一声,轻声说道“让他去吧... ...”
此时此刻的他,一夜之间如同苍老了十几岁,就连那几根倔强的头发,也忽然之间放弃了抵抗,从里到外雪白如丝!
国王的声音很小,可马尔斯仍旧浑身一抖,再次淌下大量的汗珠。
他觉得自己今年倒霉透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在夜影酒馆爆发了魔法师的骚乱,接着又在多里安发生了魔法大战,好嘛,今晚自己更是卷入了王储之争。
现在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神明的保护!
除了神明那无上的伟力,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还会安然无恙。